那女人真就走掉了。
    谢韫铭涌动的血液恢复了平静，腿之间的肉软了下来。
    他干脆脱掉上衣，站起身狠狠扔进脏衣篓。
    妈的，刚才差点想操她。
    好几个瞬间，想扯烂她那个松松垮垮的外套，去嗅一下胸口的皮肤的温度。
    想扯烂她到腿根的短裤，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上。
    差点。
    但他不睡娱乐圈的女人。
    这是禁忌。
    晟呈商业帝国唯一接班人，其实是个私生子。
    坊间不是没有传闻，谢仲鸿的正房太太多年求子不得，40岁突然多出了一个藏匿已久的儿子，总会有闲言碎语的。母子俩经常出街购物，下午茶，去寺庙朝拜，意图用行动击碎传言，但是八卦媒体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都会意味深长，挑眉耸肩。
    谢仲鸿以为谢韫铭不记得自己的生母，相反，谢韫铭记得非常清楚。
    生谢韫铭之前，她非常非常红，红了半个娱乐圈，后来沉寂了，再有她的新闻，已经被发现在家服药过量去世。
    谢韫铭是在媒体来之前被司机接走的，所以没人知道这个突然陨落的女星还有个儿子。小谢韫铭当时不明白，妈妈曾经多次带自己去找谢仲鸿要一个名分，父亲都避而不见。妈妈去世之后，他立刻就变成了名正言顺的谢家独子。
    他和妈妈的尸体呆了一天一夜，他既不害怕，也不难过。
    那是妈妈最安静的一天，没有哭泣，没有摔东西，没有咒骂谢仲鸿和他。
    他不觉得他的生母爱谢仲鸿，她过度追求财富和地位不得，把自己和生活彻底摧毁，彻底搞砸了。那种无止境扩张的欲望让她变得毫无感情，谢韫铭是她的牌，谢仲鸿是她的目标，谢太太是她的敌人。
    他从心底里憎恶这样的人。
    娱乐圈的女人多是这样的。
    少数人痛苦着成功了，多数人沦为垫底的炮灰，自己变成悲剧，也给身边的人带来悲剧。
    他不睡娱乐圈的女人，更不会爱上娱乐圈的女人。
    就在刚才，他冲动的问林子妍，要不要做他的专属母狗。
    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这是自己对原则的一次松动，他想摘掉她的标签占有一下。
    幸好她没有答应。
    摘掉标签也摘不掉她内心的欲望。
    幸好。
    谢韫铭觉得自己被动守住了原则。
    林子妍叫了辆车，司机时不时地从后视镜偷看，她也大大方方地不闪避。
    没人认识她，经常会有人假意夸她说是不是明星，是不是谁谁谁，是不是在哪里看过她。
    结果都是乌龙，就是没人认识她。
    从戏剧学院毕业4年了，她最大的角色是有10场戏的女五还是女六。
    哦，算上谢韫铭给的，现在是女叁。
    参加过不知道多少party，商务宴请，商业演出，叁俗广告，她的演技就靠在这些场合里磨练了。
    有时候演纯情女孩，有时候演冷艳美人，有时候演下贱骚货，有时候演情欲女王。
    吃了很多很多亏，苦，还有鸡巴。
    林子妍想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
    吃了很多鸡巴。
    真的恶心啊。
    她扭过头看着这个迅速往后奔驰的城市就要走向静谧，她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
    真的需要的。
    她养活自己不需要什么钱，但是要给跟继父去马来定居的妈妈很多很多钱。
    她说服不了妈妈离开烂男人，为了妈妈不被打死，给她钱。
    来吧，堕落吧。
    母女俩一起往深渊里坠。
    她的眼泪掉下来，滴在手背。
    司机停了车，林子妍迅速抹去泪水，付钱下车。
    公寓走廊的灯是亮的，这个点邻居都睡了，论理不该亮着。
    果然，走到尽头，程辛乔在门口等她。
    那个与她搭过戏的小演员，帅的没个性，一直缠着她。
    林子妍没有完全拒绝，原因是这么多年，少有男演员可以这么持之以恒地与她保持联系，关心她。
    并且他自己说，可以只是朋友。
    “你怎么才回来。”程辛乔笑着迎过来。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嘴角边会有酒窝，不像她精心设计过的微笑。
    “你来怎么不打电话。”
    “咪姐说你有工作安排。”
    程辛乔特别懂事，这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原因之一，别提，别问。
    林子妍第一时间去洗手间刷了牙，然后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
    程辛乔已经开好了两罐冰啤酒。
    林子妍接过，咕嘟咕嘟喝下去。
    爽利地打出一个畅快的嗝。
    程辛乔又笑，像是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子妍看出来。
    “有话就说呗，你只要不表白，说什么都行。”
    “我接了部戏，过两天要开机了。”
    “不错啊，恭喜，什么角色。”
    “男一。”
    林子妍显然吃了一惊，急忙放下啤酒。
    “真的啊！”
    “王子群导。”
    “真的啊！”
    林子妍一连好几个真的啊，她是真替程辛乔开心。
    “牛哇，以后带带我，带带我。”
    程辛乔笑，抬头看着林子妍，眼神告诉她非常有话要说，藏也藏不住。戴满戒指的手抚上林子妍的头发，轻轻地缠绕着。
    林子妍连连摇头。
    “NO，NO.”
    程辛乔尴尬地收回手，疯狂挠头，脸都微微红了。
    “在你面前演技还是不行，真的绷不住。”
    林子妍不禁想，面前这个男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一样的圈子，这么多年，没理由不知道，再不济，总有碎嘴的提过吧。
    他怎么能表现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要么就演技太好了，要么就是太善良了，不可思议，林子妍想不明白。
    其实真吻上去也没什么了不得，一个吻，程辛乔不会追问意义的。
    她很久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了，冲动一下是可以的。
    但是至少今天不行，她的嘴。
    刚吃过谢韫铭的鸡巴，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