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枪-花终于开了（下）
    ［继上回肆晓约参天出门约会］
    几人来到了保龄球馆。
    「老大，你确定我们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吗？」庆年和花美娜两人趴在一旁的走道上偷偷窥视着参天和肆晓两人。
    「不会啦～安啦～」花美娜一手压着庆年的头一手握成一个小圈充当望远镜，庆年由衷地佩服花美娜的核心肌群，这姿势到底怎么撑的？
    纵使他俩被路过的民眾看了好几回，两人依旧是专注于当前监视着晓参cp的任务，和花美娜一样戴上了鸭舌帽和黑色立体口罩的庆年深信着两人的打扮足够低调。
    「老大...我怎么感觉肆晓哥一直在放水啊？」庆年看着不管怎么丢都会洗沟要不然只倒了两三瓶的肆晓说道，再怎么不会丢也不会烂成这样吧？
    「那傢伙从以前就是这样了，总是一直在让着参天。还记得高中那时候...」
    「又是高中啊？」庆年抬头看向一旁的花美娜，到底高中还有多少个故事？
    于是两人就这样非常明显地整个人匍伏趴在地上道起了过去，肆晓和参天之所以没有发现两人大概只是因为刚好背对着地上那两位的关係。
    *
    ［高中时期］
    「欸！肆晓！我考了八十四分喔！很厉害吧？」参天拿起那张写有大大分数的数学考卷在肆晓面前晃了晃。
    平常的参天根本不在乎成绩这种无聊的东西，然而这次的数学却卯起来读甚至考得很不错，在拿到考卷的第一时间参天便拿着考卷兴冲冲地跑到了肆晓面前炫耀起手中的数学考卷。
    「你考很高分呢！」肆晓像是家长鼓励孩子一般语气称讚地说道。
    「那你考几分？我看看。」参天伸手向肆晓要考卷，然而肆晓非但没有将考卷拿出反而将之塞进了抽屉。
    「我考得很差没什么好看的啦～」肆晓露出以往的笑容，这可把参天给唬了过去。
    「好吧～输给我也不要太过气馁哦！下课请你喝饮料啊！」原本想嘲笑肆晓考得比自己低的参天在看到对方似乎考得不理想之下也放弃了取笑对方的想法。
    天真如参天，肆晓可是班上排名前五的，数学小考哪能差到哪里去，这次的考试肆晓可是硬生生地考了九十六分。
    好在参天平常够自恋，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的所有事物都很不上心才会连肆晓是班级前五的事都不知道。
    正当参天努力地安慰着肆晓之时，站在台上的班导兼数学老师简直忍无可忍了，开口就是一阵痛骂。
    「花参天！上课时间你跑去后面干嘛？我特地把你安排在讲桌正前面，你还敢调皮啊！以为我在发考卷就不会注意到你了吗？快给我回来！」
    面对老师激动得像是要炸掉教室一般的情绪，参天只是慢悠慢悠地走回位置上，反正赢了(自认为)肆晓的参天今天心情好不跟老师一番计较。
    *
    「欸不是啊老大，参天哥和肆晓哥以前的事你怎么那么清楚啊？你不是低他们一个年级的吗？」庆年发现了故事中的矛盾，怎么花美娜説这事像是自己也在场一样。
    「哎呦，我时不时就会去看看我的手足们有没有好好上课啊～」
    「老大...你这是翘课吧？」面对着明明自己有错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花美娜庆年有些无语地反驳道。
    「欸，我在说故事的时候不要打断我。」反驳不了的花美娜倒是说起了另外一回事。
    「好...抱歉。那肆晓哥一直让着参天哥到底参天哥有没有正真地赢过肆晓哥一次啊？」
    「有。好像有一个东西参天是堂堂正正地赢过了肆晓。」
    「什么啊？」花美娜的一席话引起了庆年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参天赢过了肆晓呢？
    「身高。」
    *
    ［又回到高中时期］
    穿着体育服的参天和肆晓站在树荫下看着在场上打着篮球的同学们，此时正明目张胆地偷着懒。
    「我们在这里偷懒真的好吗？」肆晓双手抱胸看着场内认真挥洒汗水的同学们说道。
    「哎呦，没事啦～刚刚打了那么久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参天将体育服袖子捲至肩膀让运动服变成了无袖，然而却依然散不去体内的热。
    正当参天看着身旁的肆晓为什么都不会热时，参天注意到了另外一回事。
    「喂，肆晓你上次量身高是多少？」
    参天几乎都要整个人贴在肆晓身上了，两人鼻尖的距离近到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直接亲上的程度。
    然而认真比对着彼此身高的参天压根没注意到这件事，只是不断地在肆晓和自己的头顶来回比划。
    「我忘了...大概是一百八十四吧？参天你为何要靠我那么近呢？」就算参天如此压迫着自己肆晓依然是那从容不迫的笑容。「还有，不要再压我的头了。」
    「老师！参天跟肆晓在亲亲！」从远处过来捡球的女同学看到此景竟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大喊。
    「喂，不要乱讲话啊！臭三八！」参天侧头看向看得正爽的女同学，接着挥了挥手要对方赶快离开。「去旁边玩啦！去去！」
    「谁是臭三八啦！花参天你这个白痴！不要老是黏着肆晓不放好吗！这样肆晓会被你污染的！」
    「我才是大老婆好吗？走开～」参天一副欠揍嘴脸看着女同学说道。
    为了和女同学斗嘴，参天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参天，不可以这样骂女生会招怨的。」看着参天耍幼稚的肆晓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才不管他咧！」参天说完又看向了肆晓的头顶，方才被女同学给打断没能仔细测量。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这已经不知道是肆晓第几次包容参天的不成熟了。
    「我记得我上回量是一百八十二，但我总感觉现在是我比较高啊...」参天认真到两道眉都揪在了一块。「不管，我们现在就去保健室。」
    参天拉起肆晓的手就准备离开篮球场，也不顾还是上课时间。
    「欸欸欸，还在上课欸！」肆晓来回找寻着老师的身影深怕被逮个正着。
    「交给我。」参天很快地锁定体育老师的位置接着扯开喉咙大喊。「老师！我痔疮破掉了！必须去保健室一趟！肆晓也一起，因为平常都是他帮我擦药的！」
    说完参天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肆晓离开了操场，而当下的肆晓只想找个地洞鑽进去。
    *
    「后来去保健室量了之后，参天长高了三公分变成了一百八十五公分，而肆晓则是没再长高了。所以最后参天以一公分取胜。」花美娜回忆着说道。
    「那请问这段往事老大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比起参天无聊的竞争游戏，庆年更加好奇花美娜为何总是知道这些过往。
    「这次我是真的在场哦！因为那天我就躺在病床上睡觉，刚好遇到了他们。」
    庆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花美娜肯定又翘课了。
    正当两人忆当年的同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骚动。
    「喂，肆晓你这傢伙是不是在放水啊？」参天看着肆晓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开口问道，再怎么差也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吧？
    然而面对参天的逼问肆晓只是笑笑的没有回答。
    「为什么总是让着我？」参天丢出手中的保龄球后侧头与一旁的肆晓视线对上。「你以为我都没发现吗？」
    「我让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一次肆晓的表情不再像以往那样从容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神情。
    这可让参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讲什么鬼话啊？没劲，我要走了。」不知道怎么回应的参天选择了逃跑，接着转身准备离开保龄球馆。
    趴在后方走道上的庆年和花美娜见状立刻向一旁滚去，顺利避开了参天的视线。
    「老大...怎么会这样？要跟上去吗？」
    「当然，来去看看参天那傢伙到底想怎样，肆晓这不都明讲了吗？他还不明白吗！」
    于是两人偷偷摸摸地也离开了保龄球馆。
    *
    参天双手插在口袋中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头前进。
    「白痴肆晓，讲那什么鬼东西！害我不知道怎么反应直接跑出来了！现在没车、没钱、没手机啊！」参天大声地仰天咆哮，想起了方才放在桌上的手机。「他应该会帮我拿手机的吧？」
    「会的吧。」参天边抚摸着一旁的树干边自言自语，接着又侧了侧头。「会的吧？」
    而躲在远处偷看的庆年和花美娜倒是一脸不解。
    「参天那傢伙是脑袋撞到是不是？怎么在跟一棵树说话啊？」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恋爱中的少年啊...」看着这样的参天庆年竟心有戚戚焉。
    就在此时，一个小女孩因跑得太快而一把撞上了参天，让正在与树对话的参天身体震了一下。
    参天转身看向那不过四、五岁的女孩，接着蹲下身询问对方是否没事。
    「你没事吧？」参天温柔地问道，完全不似平常轻浮的样子。
    「我没事！」女孩说完便转身跑走了，只留下参天一个人蹲在原地。
    「如果我和肆晓结婚，也会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吧？」参天被自己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给吓了一跳，接连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要自己清醒一点。「清醒一点啊花参天！我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啊！一切都是肆晓那傢伙乱说喜欢我的错！」
    说完，参天便气噗噗地离开了。
    这幕可让躲在后面那棵树的两人看得有些傻眼。
    「参天哥这是怎么了？男人跟男人怎么会有孩子呢？」庆年无语地说道。
    「你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上次在夜市和小李吵架的时候...」花美娜话还没说完便被庆年给打断了。［註：详情请见第十八枪-庆年的春天。］
    「老大！你别说了！我一点都不想回想起来！」庆年阻止了花美娜继续说下去，接着起身追上了参天。「老大，快点！」
    走了许久的参天在经过一家水果摊时，肚子不禁开始咕嚕响了。
    参天看着摆在前排那粒粒饱满的葡萄，想起葡萄在口中绽放酸甜的口感，参天不禁唾液充斥了整个口腔。
    「可恶...没有钱啊！」参天摸了摸那空了好一阵子的腹部，好想吃葡萄哦！
    正当没钱的参天打算再看那些肥美的葡萄们最后一眼之时，那些颗颗分明的葡萄却都变成了肆晓的脸，此时正对着参天发笑。
    「怎么都变成那傢伙的脸啦！」这可让参天吓得不轻，只好颤抖着身子离开水果摊。「都是那傢伙乱说话的关係啦！」
    「老大，参天哥真的没问题吗？这一下跟树说话，一下又跟葡萄说话。」庆年看着参天摇摇晃晃的背影面露担忧地说道。
    「你刚还说我不懂，他这不是恋爱了吗？」
    「话说，这里是哪里啊？我刚刚在走完全没在看路，这是回家的方向吗？」参天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搔着后脑勺来回看着四周。「不管了，随便拦辆车回去再叫贰旭那傢伙帮我付钱好了。」
    如此下次决心的参天决定先向前走看看附近有没有计程车可拦。
    参天走在人行道上看了一眼前方迎面而来的路人，明明只是个路人参天却将之看成了肆晓。
    「该死，又是幻觉！都怪肆晓那傢伙乱说话我才会看谁都是他啦！不管了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强吻这个路人！」
    虽然不知道参天为何得出如此之结论，但参天还是以一副要吃了对方的气势走了上去，接着抓住对方的脸就是一阵猛亲。
    参天此举可让在一旁偷看的两人看得人心惶惶。
    「老大！你看到了吗！参天哥他....」
    「我...我看到了...」
    「老大啊！你的鼻血啊！」庆年转身才发现花美娜的鼻血正以涌泉般地方式涌出。
    「我...我没事...你也快看...」
    原来，那个被参天看成肆晓的路人就是肆晓本人，此时的肆晓正一脸问号地被参天强吻。
    直到参天亲到累了才捨得将肆晓给放开，然而再看清对方之后参天瞬间睁大了双眼。
    「喂！怎么是你这傢伙啊！」参天一把将肆晓推开没好气地说道。
    「一直都是我啊，你强吻我竟然还生气吗？话说...你一开始该不会是打算亲路人的吧？」肆晓对参天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反应感到不解。
    「我是看那个人像你我才亲的好吗...」参天撇过头去嘟囔了几句。
    「那我这样亲了你需要娶你吗？」肆晓想起了上回参天在酒吧讲的醉话，特地又拿了出来调侃参天。
    「蛤？说什么鬼话啊？」反倒是参天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之前有人说亲了就要娶他以示负责。」见参天想不起来，肆晓却不打算放过他。
    「那个人脑袋没问题吧？」参天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骂的正是自己。
    「谁知道呢？」肆晓坏心眼般地挑了挑眉，接着示意参天和自己走向停车处。
    「喂！虽然不用娶我...但你要对我负责。」走在后头的参天故意含糊地说出了这段话。
    「我要怎么对你负责？」肆晓转头看向身后的参天。
    「不管啦！反正先回去大干一场再说啦！」参天说完便一把跳上了肆晓的身体，好在肆晓撑住了不然两人可能一起扑倒在地上了。
    「背我！」
    「你很重欸。」说是这么说，但肆晓还是应参天的要求将对方背起。
    「喂，要不要再亲一下？」参天如是说。
    *
    正当肆晓和参天两人准备上车之际，一台救护车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
    参天不以为意地上了副驾，而肆晓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上了车。
    「老大！老大！不要怕！医院等等就到了！」庆年抓着花美娜的手语气紧张地说道。
    「病患是什么血型的！」一旁的救护人员问着庆年。「怎么会失血成这样！」
    「a型血！他是a型血的！」庆年几乎都要急哭了。
    「我没事的，庆年。不要哭...」花美娜意识朦胧地说道。「能看到那一幕我就值得了...」
    原来花美娜在看了两人亲亲的画面后太过兴奋因而鼻血狂流造成失血过多最后差点昏厥，不得已只好送医急救。
    最后，花美娜在紧急输血之下恢復了健康，请大家不要过度担心。
    那朵种了很久的花，终于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