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死了吗?”宋绾兴奋地问。三天来,宋绾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问那只绿虫的死活。
宋含霁边扣衣扣边帮她看了看那个装虫纸盒,瘦了一圈的绿虫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还没,不过快了。”
宋绾惊讶:“哇,它还挺扛饿的。”
宋含霁默默地想,跟她自己比吗?那真的是扛饿。他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晴空万里。
“你今天要待哪里?书桌还是阳台?”他问她。天冷了,书桌虽能避风,但挡不住寒气,而阳台相反,有风,但能晒到温暖的阳光。他这几天都把宋绾放在阳台,再在花盆外围一个纸盒给她挡风。
“阳台,阳台~”宋绾已经爱上了被阳光包围的感觉。
宋含霁把她抱到阳台,围好纸盒,然后去考试。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考试,也是这一阶段的终极考核,分为口试、笔试、体能测试,综合成绩的前三名,新的一年可以进入外交馆或军队实地学习,第四名以后的人,一半安排去幕后工作,一半留在这儿继续学习,但未来的发展难说。
不过,说是分配到外交馆和军队,可谁都知道这两个地方不是任选,而是按照三科成绩的高低分配,体能测试成绩高的去军队,口试、笔试成绩高的去外交馆。
宋含霁个人觉得这两个地方都可以,他也不偏科,只要考试正常发挥,拿到前三就没问题。但,成绩好的人并不是都像他这么想。好比魏清的目标是进外交馆,而他在口试和笔试成绩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宋含霁,他想,如果能把宋含霁挤开,外交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于是这天 早晨,在宋含霁走出宿舍大楼后,魏清利落地通过阳台爬到了宋含霁的宿舍。
阳台上,那朵他抚摸过的花绽放着,很漂亮的一朵花,他知道那是宋含霁未来的妻子,也看到宋含霁对她的维护,所以她对宋含霁来说,应该很重要。
真是让人嫉妒的感情。他不禁想起去年自己养的那朵花,最后被他送给别人,硬改了主,而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知道她现在活得怎么样,不对,是还活着吗?
魏清深吸一口气,思绪回到手头的事上。他走到花盆旁,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一刀割破左手食指,把血滴在了花盆的泥土里。一滴,又一滴……两滴血,不算多,花也死不了,但是,可能她的思绪会混乱上一段时间。
这是他能想出的扰乱宋含霁心绪的最佳方法,而自己又不会被追溯责任。毕竟他要是把花弄死,宋含霁不考试了,他也很快就会被查,而要是他扰乱花的思绪,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笔试在明天,他相信今晚宋含霁就会被发现花的转变,然后……魏清笑了。
宋绾沐浴着阳光,心情颇好。突然,她感觉有水滴在泥土上,立刻被她的身体吸收,她浑身都暖起来……
宋含霁第一天的考试很顺利,心情颇好,回到宿舍又得到一个好消息——宋绾进入化人状态了。
只见粉色的花被绿光包围,一动不动,他喊她也得不到回应。《养花必备手册》告诉他,这是花要化人的前兆,并且花会封闭所有意识,所以他并不担心,随意看了点新闻,又看了看那只已经死掉的绿虫,他就去睡了。
第二天他碰到同样出门魏清,对方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差,但这对他来说又不重要,他继续往前走。
“宋含霁。”
魏清在后头叫他,宋含霁停下脚步,“有事?”
魏清握紧拳头,挤出两个字:“没有。”他不能暴露自己,宋含霁一副清风云淡的样子一定是装的!想当初他让别人给他的花滴血,几个小时后他就感觉到花思绪的混乱,胡言乱语,难道他昨天滴少了?不可能!一滴明明就可以的。
宋含霁没管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魏清,一路到了考场。
考完试天阴了下来,宋含霁想起宋绾还在阳台,匆匆赶了回去。他打开宿舍门,视线穿过过道直接落在阳台上,可是,阳台上居然是空荡荡的,宋绾呢?掉下去了?
他急忙跑到阳台上,中途脚却被绊了一下。
“哎呦!”
有人!
宋含霁稳住往前倾的身体,回头一看,地板上,一个梦中他见过无数次的女子躺在那儿,身上穿着一件粉色长裙,那是她花瓣的颜色,看起来很暖。
宋绾化成人了。
“绾绾。”宋含霁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有点喜悦过头了,声音都变了,“怎么坐在地上?”
宋绾边揉自己被踢到的地方边坐起来,歪头看他,“你是谁?”
……
宋含霁昨夜想过成人的她和自己的第一次对话,或是很高兴地问他那只虫死了没,那样他就可以告诉她,如你所愿,它已经饿死了;或是说她饿了,要吃东西,那他可以带她去品尝人类的美食……他认为这些问题,他都能保证自己的回答让宋绾满意,但是,她现在的话是在逗他玩吗?她玩心又起了?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宋含霁。”
宋绾听到他的回答皱了眉头,口中念着他的名字,良久,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讨厌鬼!”
宋含霁愣了,讨厌鬼???她这样想他的?
“诶,好像又不是,宋含霁……阿霁,对我很好很好呀……”宋绾陷入混乱的喃喃自语中。
宋含霁的心大起大落,他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她,“宋绾,你确定没在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呀。”她拿纯净的眼睛看着他。
宋含霁闭了眼,再问:“那你记得我是谁?”
“哎呀,让我想一想,你等一等。”她一副沉思的样子,宋含霁拿起手机,往家打电话。
他和父亲确认了母亲化人时的精神状态,确定母亲是一眼就认出父亲,说话思路也是清晰的。父母问他,是不是宋绾出了事,他说没有,挂了电话。
他有点头疼,想着是不是在回家前带宋绾去一趟医院,看看精神科。
这时,宋绾突然尖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她朝宋含霁扑过去,直接把蹲着的宋含霁扑到了地上。
“咚……”宋含霁手上的手机按在地上发出声响,盖过了他的闷哼。
宋绾像梦中躺在他身上那样,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一切美好,“你是阿霁!我最喜欢的阿霁!”说完,重重地亲了他一下。
宋含霁虚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悬着的心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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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接下来三天要淹死在论文里……
试问一个不会写大纲的人怎么构思论文……
九【化人】混乱的宋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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