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陈铎从机场出来,和同事一起。
单位派了两个人外出学习,原本陈铎不在其中,是他后来又向主任申请,算是临时加上去的。
向柯霖还奇怪,这人不是刚结婚没多久吗,外出学习的机会年年都有,他又不急着这一回。
出来后,向柯霖叫了车,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不了。”陈铎站在那,淡声拒绝,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闷,“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谁啊?你老婆?”
“嗯。”
既然如此,向柯霖也识趣地不再叫他,只说:“看来我们陈医生是开窍了。当初是谁新婚不度蜜月跑去外地学习?这次回来了可得多休息休息,我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对了,婚礼应该办吧?”
领证的事他只跟向柯霖说过,没跟医院里的其他人透过信儿。
他不喜欢热闹。
婚礼这事儿还不在计划之内,而且简植工作也忙,这几个月他们偶尔会联系,不能联系的时候,他就去看她的微博动态。
她话和向柯霖一样多,一天要发十几二十条微博。
拍了很多照片,没有她,但能猜到她每一天过得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两个月前更新的一条动态里,是去参加了高中同学的婚礼。
她喝了点酒,脸颊薄红,没有配文字,光看表情他猜不到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陈铎默了一瞬,只答:“嗯。”
“嗯嗯嗯,一天到晚就知道嗯。”向柯霖吐槽,“得亏你阿姨帮你相亲找对象,不然像你这样的木头,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向柯霖猛然想起自己还母单到现在,瞬间就闭麦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陈铎现在已经是已婚人士,家里还有个老婆。
他呢,一会儿回去还得加班写报告。
越说越糟心。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车来了,先走了。”
“好。”
陈铎目送他离开。
外面天冷,不比室内有暖气,陈铎握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变成一团白雾,模糊了周围的人群。
他垂下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简植打电话过来,问他到了没有。
“到了。”陈铎说,“我在一号站台这儿。”
他向来惜字如金,也很少主动开口说些什么,报了地址就站在那等她。
简植的车停到他面前,冲那道高大俊俏的身影按了两声喇叭。
“快上车吧,外面冷。”
她开了后备箱,陈铎放好行李才上的副驾驶。
“肚子饿不饿,榆市冷吗?”上车后,简植给他递了一瓶水,“我听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还要冷,没有暖气简直穿再多衣服都没用。对了,一会儿我们得先去舅妈家吃饭,你打电话报平安了吗?虽然这个点看起来,也只能算是吃个宵夜……”
她问题很多,车内放着她最喜欢的音乐。
面前是几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鸭子,树脂公仔,他在简植的微博里见过,好像是某个叫佟佟的朋友送的。
应该是个女生。
他还闻到了车内的香水,清新又清冷的气息,像是雨后开的茉莉。
很像她。
陈铎一个一个慢慢地答:“嗯,不饿,刚吃过飞机餐。榆市不算太冷。”
只是电话他还没来得及打,下飞机时他想的是先给她报平安,出来后就忘了。
简植说没关系,她来的时候和舅妈通过电话,一会儿到了再说。
陈铎准备拿手机的动作又放下,“好。”
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上,显得很乖。
简植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是不是有点累,要不你先睡会儿?”
简植贴心地调低了音乐的声音,陈铎说不用。
“那好吧。”
从机场到舅妈家的距离大概要一个多小时车程,到那已经九点半。
两人平时最多也就是在微信上交流,偶尔打个视频电话,像是完成某种任务。因为陈铎不怎么说话,简植对着摄像头,也只能看见他坐在那翻厚厚的书看。
男人生得极好,眉骨高,鼻梁挺,一双含情眼,睫毛还长,明明看什么都应该都很深情,眼尾给人的感觉却很锋利冷淡。
薄薄的镜片架在鼻梁上,更是隔绝了许多温柔。
后面一路无话。
到了之后,她开车后座拿东西,陈铎主动帮忙提。
“舅舅舅妈,我们过来了。”
有人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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