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恩瞟眼过去,黄主任那张脸如今还是符合当年的绰号——脑满肥肠,圆框眼镜埋在肉里,厚重镜片显得眼尾微挑的眼睛又窄又细,随时拿着一条手帕擦着平头上的汗水。
「你是陈以恩对吧?」黄主任走了出来,到陈以恩面前仔细地瞧了瞧她。
「冠豪爸爸跟安安妈妈认识吗?」麦可老师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两方家长认识那应该好处理,至少不会闹得太久。
然而陈以恩脸色铁青,黄主任之所以会被取『脑满肥肠』这种绰号是有道理的——他就是个难搞到极致又自以为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今天他老来得子的宝贝被打,他不会简单放过她的。
陈以恩忐忑着向他打招呼,挤了个笑道:「黄主任,好久不见。」
黄主任不屑地打量着陈以恩,「我还想说是怎么样的父母能教出打人的小孩,原来是你哦。」
「对不起,安安我回去会再好好跟她说。」陈以恩即便内心百般不愿,还是不断向他弯腰道歉。
她道歉到一半,黄主任的老婆带着黄冠豪走了出来,黄冠豪哭红双眼一边用手腕擦着鼻涕,矮胖的身材和黄主任一个样,吊带裤的带子都拉到底才勉强夹住裤头。
黄主任的老婆戴着尖尾的眼镜,微捲及肩的深褐发,一来也是和黄主任一样睨着陈以恩,尖锐的嗓子道:「就是你女儿打我儿子的?」
陈以恩还是弯腰赔不是:「黄妈妈,对不起,安安我回去一定会再多加管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以后?」黄主任的声音宏亮地彷彿都能让校门上的风铃震动起来,「你女儿今天吵不赢就推我儿子,以后还不直接打人了?」
「就是嘛!女孩子不好好教,以后长大还不成泼妇了。」黄主任老婆一边附和一边送上好几个白眼。
麦可老师眼看事情不对,这两边家长儘管认识但绝对不是朋友,他赶紧出来打圆场:「冠豪妈妈其实小朋友吵架跟大人一样,不是只有一方有问题,这次也是冠豪先骂安安的爸爸,安安才会——」
「吼吼吼??」黄主任拍着手打断了麦可老师,他道:「说到这个,我刚刚问过冠豪了,你真的很厉害,很会找老公嘛?先是我们公司的少爷,现在又是哪个冤大头被你骗去了?」
黄主任的老婆眉头一皱,听着黄主任的话,她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自己丢掉金龟婿的那个女的嘛!」
陈以恩胃一阵灼热,也是,他们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黄主任虽然是万年主任,但在公司的耳目不少,一定也听说了她和段又然的事。
黄主任又上下来回地扫视着陈以恩:「这也难怪你女儿会是那副德行,就是跟你一样嘛,行动派的,大脑只是装饰都没用来思考。」
陈以恩虽然是理亏的一方,但黄主任所说的她实在听不下去,而且还把六年前的事拿来扯,她把态度转硬,收起道歉的语气,道:「黄主任,我的事跟安安没有关係,请你不要相提并论。这件事你儿子也有错,他也要跟安安道歉。」
「哎唷,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黄主任把手盘上胸口,抬起下巴道:「你女儿打人你反而嚣张起来了是不是?」
「冠豪爸爸请你冷静一点,大家都是为人父母,小孩子都没有事才是最重要的。」麦可老师还是想帮忙打圆场,但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我没有那个意思,安安先动手是她不对,但你儿子如果不先找安安麻烦,今天就不会有这件事。」陈以恩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向黄主任说清楚自己的逻辑,一方面希望他不要再把六年前的事情提出来说。
「我们冠豪哪里有错了?」黄主任老婆有如刮黑板的声音刺耳,连她牵着的黄冠豪都颤了一下,「你女儿打人,一点家教都没有,你说话还那么大声。果然哪,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就是!我跟你说——」黄主任转头指着陈以恩跟他老婆说:「像她这种,女儿肯定捡角。」
陈以恩势单力薄,个子又比起黄主任瘦小很多,但她依旧咬着牙回呛:「你儿子本来就有错,不然安安怎么会打他?」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不用看就知道。」黄主任指着陈以恩鼻子道,「你女儿未来就会步上你的后尘——原本想找个金龟婿,但是管不了自己的腿,躺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两个人什么锅配什么盖,果不其然被社会中的废物射后不理变成单亲妈妈,没了金龟婿又带个拖油瓶——你女儿就是会跟你一样,没人要啦。」
陈以恩不甘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她怎么样都可以忍,过去了就算了,但黄主任把安安掺进来骂,她就快忍不住,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要插进手心的肉,唯二阻止着她的是那条名为法律的底线,还有身为安安母亲必须要立下的典范,她不能让安安失望,不能让安安觉得以暴制暴是对的。
然而黄主任、他老婆和一知半解爸爸所说的黄冠豪,一家三口嚣张跋扈的模样穿过眼眥的泪深深烙印在陈以恩脑海里,她满腔的委屈、愤怒又化成眼泪,再差一点就要挤出眼眶。
突然,门后风铃一响,麦可老师和黄主任夫妇瞟眼向校门看去。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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