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厕所里积水已经退去,抽风机嗡嗡低鸣吵醒了段又然,他皱起眉头,一醒来便感受到头痛欲裂,好像脑袋随时都会炸开来,接着他发现自己全身湿淋淋,只有发梢乾了一些。
「??这什么?」他仔细瞧着自己手上的抓伤,什么时候受的伤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自己昨晚跟猫打了一架?
他站起身子,浸湿的西装裤和发麻的脚让他踉蹌了几步,他从厕所探出头看房里时鐘,指针已经要接近一点,安安都要从幼稚园回来了,他得赶紧准备,即便晚了还是得去公司看看。
一会时间过去,段又然洗完澡吹乾头发换上乾净的衣服,拿着西装外套一边捲起袖子走出房门。
看着手上至少十处的瘀青,他更加纳闷自己到底酒醉过后做了什么,而且不只手上就连身体上也有,不仅如此右手还很痛,他昨晚难道喝酒闹事和什么人打架了吗?
常阿姨从厨房看见段又然,笑着打招呼道:「少爷午安,午餐我已经放在桌上了。」
「好,谢谢你。」
沙发上的安安已经吃完常阿姨准备的午餐正吸着养乐多,一见段又然走了过来,她大声地喊:「爸比,你终于起床了!太阳公公有没有打你屁股。」
段又然放下袖子,不能让安安看到这些伤怕她会担心,他笑着道:「有,打了好多下。」
「喔、对了对了!」安安突然想起什么,她放下养乐多蹦蹦跳跳跑回房间,没多久她双手背在身后,憋着笑走了出来,道:「我有个东西要给爸比看。」
段又然有些好奇起来,他蹲到安安面前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安安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看!」她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画纸拿了出来递给段又然看。
段又然看着画纸有看没有懂,他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
「你弄掉冰淇淋在哭的样子。」安安指着画纸上的人又指了指地上的冰淇淋。
段又然瞅着画,实在不懂安安到底怎么想到这个主题的,他不禁发笑又假装生气道:「爸比才不会弄掉冰淇淋,你欺负我,我要好好修理你!」
「啊——不要抓我!」安安从段又然身边跑回沙发去,段又然抱着她搔痒肚子,她痒得咯咯笑着,房子里都是他们俩的笑声。
安安笑到累了向段又然投降,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安安喝着养乐多,段又然则吃着午餐。
安安喝完养乐多道:「爸比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啊,你要问什么?」段又然撇过头看了她一眼。
安安放下养乐多道:「昨天晚上你跟妈咪怎么了?你一直叫她,还敲门敲得好大声,你们吵架了吗?」
瞬间,段又然愣住了,安安的话让这段记忆模糊地浮现在脑海,他的确做过这件事。
「而且你还敲了两次。」安安歪着头疑惑地看他,「妈咪第一次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但是第二次我没有等到她回来,我就睡着了。」
段又然瞥向自己的手,该不会他对陈以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所以才满手都是伤吗?
「你们如果吵架的话也没有关係。」安安有些担心,「不要切八段就好了??」
段又然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挤了个笑摸安安的头道:「没、没事,我们不会切八段。」
安安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很好,就算段又然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但她点了点头:「嗯。」
段又然冷汗冒了出来,他绝对是做了什么,手上的伤和他湿淋淋睡倒在厕所,加上安安所说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以卉打来的,段又然没有太好的预感,他从安安身边离开到走廊去。
他接起电话。
「哥,你对姐姐做了什么?」电话另一头的陈以卉劈头就问,口气不是很好。
「我也不记得。」段又然一脸懊悔扶着额头,「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早上醒来全身湿的坐在厕所里,手上都是伤??」
「哥!」陈以卉喊得大声到听筒负荷不住发出嗞嗞声,「你在搞什么啊?」
段又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竟然会喝酒误事,早知道心情不好就不该答应韩文华的邀约。
「你知道姐姐刚刚跟我说什么吗?」陈以卉继续骂,「她说她今天晚上要去联谊。」
「联谊!」段又然没能忍住大声惊呼。
「对。」陈以卉的语气很生气,「我劝过她,也用安安当藉口说过了但没有用,她说她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了。」
段又然说不出话,感觉像被一颗石头重压得不能呼吸。竟然连安安出面都没有用,陈以恩是下定决心要忘了他,要是再不快点一切就会来不及。
陈以卉沉默了会,只听见听筒传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她冷静地道:「哥,我们不要紧张,只是联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以卉继续道:「姐姐有告诉我她要去哪里联谊,我等一下传给你,看你是要装巧遇还是怎样,总之先去看看样子,没准都是一些烂男人。」
段又然觉得很感激,幸好他有陈以卉这个眼线,他道:「好,谢谢你。」
「先掛了。」
听筒只剩下嘟嘟声,段又然呆愣地佇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手里传来手机震动他才回过神。
他打开陈以卉传来的讯息,时间地点都有了,无论如何事已至此,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联谊他一定要去看着,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
清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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