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苏薇薇脚下纹丝不动。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可是常识，我还价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你这儿有多少货？”
    咦？
    这小丫头还真是来买货的？
    老板有些摸不准的看了眼苏薇薇，报了个数出来。
    苏薇薇一脸遗憾。
    “老板您这儿的货也太少了吧，根本就不够我的需求，算了，我去其他家看看吧。”
    说着，直接拉着顾容时往外走。
    身后，老板一头雾水。
    “你个小丫头到底懂不懂行？我家的柔顺剂库存可是最多的，你上哪儿找其他家满足需求去？”
    关键是……这小丫头难不成要买柔顺剂回去泡澡吗？
    平白无故买那么多柔顺剂干嘛？
    ............
    不止是老板疑惑，顾容时也相当疑惑。
    特别是苏薇薇带着他在原料厂这里，用相同的方式询问了，均染剂、渗透剂、硬挺剂、防水剂等各种原料之后，顾容时就更奇怪了。
    “薇薇，你这到底是在干嘛？”
    正好苏薇薇也将自己想要打听的消息打听的差不多了，冷风吹了这么久，苏薇薇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舒服，再看看顾容时白玉一样的脸。
    “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喝点热乎的再说。”
    这年代还不像二十年后，遍地都是咖啡店奶茶店什么的，想喝热乎的，杭市最多的就是茶楼。
    不过……
    小孩子喝茶太多不好，苏薇薇想了想和顾容时找了个小吃店，要了两碗羊杂汤，热乎乎的喝上一口。
    浓浓的胡椒的味道，顿时让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其实……想要判断杭市是不是要开一家印染厂，最准确的办法不是去找人探听内部消息，而是去看印染厂的上下游，准确的来说是印染厂的上游，如果真的有人要在杭市开印染厂，机器可以定制，但相应的染料和辅料却必定要在杭市购买。”
    “印染厂的染料可能也会从外地直接进货，但像是煮练剂、均染剂、渗透剂，以及后整理用的柔软剂、硬挺剂、防水剂、抗菌剂等等，却并不会从外地购买，种类太过繁杂且用量并不算大，还是本地采买最方便。”
    “所以……”
    顾容时有点明白苏薇薇刚刚那些操作是什么意思了，看向苏薇薇的目光也更多了一抹赞赏。
    苏薇薇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接收到顾容时那赞赏的眼神，顿时心里乐开了花??ヽ(°▽°)ノ?。
    薇薇姐，高人也！
    第12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薇薇心情大好。
    怪不得小说主角都喜欢装13。
    这感觉的确太好。
    爽！
    但……
    这种心照不宣的懂了貌似还不够过瘾，还可以继续。
    苏薇薇决定，必须要给顾容时继续科普。
    我都是为了让顾容时更加进步啊~~
    “所以……一旦真的有人要在杭市开印染厂，那么必定会带动这些印染厂需要的辅料价格上扬，库存降低。”
    苏薇薇勾了勾嘴角。
    “可你看，刚刚我们问了那么多家，但所有的染料辅料的价格却都没有变动，而且库存都相当充足，最近更没有什么大客户，这就证明，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人动手购买染料辅料。”
    “啪啪啪！”
    顾容时轻轻拍手。
    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苏薇薇会用这种办法来确认消息。
    这种大宗交易带动的市场价格变化，如果不是拥有大局观和综合眼光的人，的确很难想到。
    就算想到了，但准确找到切入点，并搜集到真正能够用来辅助判断的资料，却也没那么容易。
    可偏偏，苏薇薇只是眨眼间就找到了准确的切入点。
    然后……
    半天的时间资料就到手了。
    这……
    无论是思维的高度，还是判断的准确性，亦或是行动的能力，都是万中无一……
    “薇薇，你真的很厉害。”
    顾容时称赞的十分真心。
    如果他和苏薇薇易地而处，他恐怕都想不到这种办法。
    他已经习惯了做决策然后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却往往忽略了自己的行动。
    更忽略了其他在他看来可能更‘浪费时间’的方式。
    这一点上，他要向薇薇学习。
    “哈哈。”
    苏薇薇开心了。
    要的就是这种直白的夸奖。
    没办法，她苏薇薇就是个虚荣的人。
    被人夸奖，就是会开心嘛(*^▽^*)。
    “不过薇薇，你就不担心……那个要开印染厂的人就连辅料也是从外地进货的吗？或者是……是从你没有调查的店铺中进货的？”
    毕竟，薇薇只能调查到这些市场的商家，而无法调查整个行业。
    “我当然也想过。”
    苏薇薇自然知道，数据调查过程中采样的重要性。
    “不过，辅料这种东西，量小又复杂，外地采购的可能性很低，我去市场调查的时候，也有刻意随机采样，尽量保证自己样本足够全面，同时我也有询问老板们有些业内的传闻，按理说大家都做同样的市场，如果真的有人大批量的采购，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苏薇薇上辈子在投资公司工作，也是从小职员爬上去的。
    而投资公司，在每次投资之前都要对投资标的进行尽调，这种原材料调查，苏薇薇也做过不少次，自然会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那个传说中的印染厂的采购的确没有被我调查到，我也有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
    顾容时挑眉。
    就算那个印染厂真的开了，苏薇薇还有办法？
    “那当然！”
    苏薇薇眨眨眼。
    “我可是还有一记绝招的。”
    “什么绝招？”
    “举报！”
    顾容时：……我裂开了。
    这，这也行？
    “众所周知，印染厂肯定会带来大量的污染，污染空气，污染水资源，这种工厂就不应该开在市区内，如果真的有人要开，那我也能举报它嘛，我听说杭市的领导班子刚刚换届，正需要做出一点成绩出来，治理内城环境，迁出和改造污染企业，难道不是成绩？”
    “你……”
    顾容时真的没想到。
    苏薇薇还真是将资源利用到极致啊。
    就连杭市新的领导班子她都能利用？
    想到自己那位……顾容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苏薇薇要是真的去举报，那位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可，你就不担心你一个人举报没有效果？”
    “不担心，而且怎么可能会是我一个人，我可以找人登报啊，可以有奖举报嘛，只要有钱还担心有人会帮忙？这可是维护内城环境的好事儿。”
    苏薇薇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表示，有钱，这都不是事儿。
    不过……
    看到顾容时神色的确有点怪怪的，苏薇薇又好心的再次开口。
    “其实，应该也到不了举报那个环节，刚刚我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就在想……这所谓的印染厂，很可能就是个假消息。”
    顾容时有点跟不上苏薇薇的思路了。
    所以……
    你早就已经判断出有人要开印染厂是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