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宁源没让她迷惑太久，他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脑袋，没好气地出声问道：“发什么呆呢…奶茶店到了，要吃点蛋糕什么的填一填肚子不？这家店好像有卖甜点。”
    路玖玖摇了摇头，宁源没理她，带着她走进店里入座，噼里啪啦点了几杯奶茶和一点甜食，转头望见女孩似乎还在神游天外，忍不住试探道：“奶茶的钱用你工资垫付？”
    女孩回过神来，下意识回道：“不可以。”
    “你对你那几十块钱一天的微电影工资看得还真重要。”宁大师对这只小资本家彻底无语了，“行了，吃一点吧，我之前开玩笑的，你一点都不胖。甚至还比以前轻了好多。”
    路玖玖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拿了一小块蛋糕，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迷茫，似乎刚刚那个问题还是没能想明白过来。宁源往嘴里丢了一块曲奇饼，香甜的气息在嘴里弥漫开来。
    还没等他多吃上几块饼干填一填肚子，店外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三个女孩，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她们进店扫了一眼，很快发现了坐在那边的宁源两人。
    “玖玖…你还好吧？没摔着吧？”
    “来来来，你最爱的平跟鞋来了，快换上，把高跟鞋丢这个袋子里就好了。”
    来人正是路玖玖的三个室友，听见路玖玖有难，全寝出动来迎接照顾她，这份感情也算是真挚了。
    其中一个短发姑娘望了望宁源，又望了望正在弯腰换鞋子的路憨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结果欲言又止。宁大师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拍了拍手清理手上的饼干屑，却没有和路玖玖室友解释什么的打算。
    “你们来了就好了，那啥…我打包了几杯奶茶和一些甜点，你们带走吧，这货好像没吃什么来着…”
    “我们几个就不用了，玖玖拿一份就够了。”
    简单的推辞过后，宁源终究还是把一个全部打包好的包装袋放在了路玖玖的手里，挥了挥手。
    “走吧，回去要是疼了可以擦点药。”
    路憨憨懵懵懂懂地回头，嘴唇轻咬：“宁源…”
    “嗯？”
    “那个…我之前不是故意掐你的…”女孩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对不起…”
    “少废话，我改天一定会找机会掐回来的，别想逃掉。”
    路玖玖脸色一垮：“那…可以只掐脸么？”
    言下之意就是掐脸可以，关于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奇怪怪你就别问了！问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无知是福！
    “那得看我掐得满意不满意了。”宁大师笑道：“行了，回去吧，今天就先不报复了，日后再说。”
    “哦…哦。”
    “那…再见。”
    “……”
    “玖玖你也真是的，都说了这双鞋跟太高了不适合，你还是偷偷穿着了…脚还疼么？”
    “已经好多了…”
    女孩和室友的身影离开了奶茶店渐行渐远，声音也随之飘散在夜风里。宁源最后望了一眼路玖玖稍显单薄的身子，收回了目光，露出了不知到底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路玖玖…路玖玖…
    她果然还是曾经那个憨憨没有一丝丝改变么。
    宁大师轻轻叹息一声，心说光顾着说她了，其实我说到底也没太多变化嘛…
    还是没法做到像顾系花那么洒脱啊，他忽而想起了某张明媚狡黠的脸庞，忍不住自嘲似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能做到那么潇洒通透，永远热情满满地面对所有她喜欢的一切。
    看起来还是太闲了，得让自己忙碌起来才是。
    少年的牢骚声落在了清凉的夜风里，转瞬间消失不见，不论之前那些有的没的所有的情绪作何滋生，总归都是些无根之物，只消得风一吹过，便散去得缥缈如烟尘。
    ……
    夜里的女生宿舍，路玖玖早早地洗漱处理过后，和前几天一样爬上了床，抱着手机开始发呆。
    寝室其余三人见此对视了一眼，彼此了然，各自掏出手机临时拉了一个讨论组，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起自己的看法。
    【美少女一号：你们说玖玖她告白成功了没有？】
    【美少女二号：我觉得悬…看最后两个人的氛围，明显不像是互相表明心意的样子。】
    【美少女三号：我怎么觉着玖玖出去还不一定是为了表白呢？万一是拒绝别人呢？穿的正式一点拒绝别人，也很像是玖玖的性格嘛。】
    【美少女二号：拜托，要是别人还有这个可能…但是你想想那是谁，宁源诶！正常人用眼睛看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有没有cp感吧。】
    【美少女一号：我也觉得，大一刚来的时候我看他帮玖玖搬东西进来还以为是她男朋友呢，结果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美少女二号：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缺少什么东西？需要什么推一把？本来前几天我看玖玖那么反常，还觉得是有人帮他们推了一把，结果今天发现还是白搭。】
    【美少女一号：会不会…玖玖其实根本没有喜欢谁啊，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我们用自己的目光强加上去的…玖玖这么憨的性子，搞不好真的没有那种意思。】
    【美少女三号：谁知道呢…唉，总有种磕cp没磕到糖，磕了一嘴刀子的感觉。】
    【美少女二号：+1…可怜的玖玖…】
    【美少女一号：+1…可怜的玖玖…】
    几个室友幽幽叹息，看起来似乎比两个当事人还要更着急。路玖玖不知道几个室友因为她而生出的讨论，她窝在被子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页面，脸上再度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我和宁源相处了很久了吧…我也没讨厌他的感觉…这就是爱吗？
    还是说…这就是宁源之前说的习惯？
    是爱还是习惯？
    我想要他留在我身边，真的只是因为习惯么？
    像之前那样相处下去，还能够做到吗？
    没人能告诉女孩答案，从和宁源认识了这么久以来，女孩还是第一次这样思考自己和那个熟悉身影的关系。且不论这个思考最终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至少在路玖玖的心里，已经悄然埋下了一颗种子。
    它埋藏心间，未来某天终会发芽，开出枝繁叶茂的花来。
    每个夜里都会有许多人彻夜无眠，今天的宁大师和路憨憨似乎也要加入这一个队列中，只不过两个人应对失眠的方式各不相同——路玖玖是辗转反侧，宁源是忙着在网抑云上分享心情。
    总感觉有点像是主动失眠？
    一首经典曲目还没放到一半，顾观雪小姐姐的消息便猝不及防地蹦了出来。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一起？！】
    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