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歆嫚狐疑的抽出里头的文件,却在看到内容后惊愕的瞪大双眼,「理赔金流动名单?潘姐,你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欸我先说,我没做犯法的事喔!」潘姐连忙自清,她跟方歆嫚一样最讨厌嗜血媒体,更不可能做违背新闻道德的事,「前几年选举将近,有人密函送来这份文件,感觉是想把事情闹大,但我对这种新闻没兴趣,所以这份文件一直被我压到现在……我甚至到今天才想起它的存在。」
「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但照你这么说,当年除了我们报社,应该还有其他媒体收到这份资金流动名单吧,为什么没有报出来?」方歆嫚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没间下,着手比对当年事故理赔金以及每人所分得的金额。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达成共识、可能是没人敢报、也可能是收钱封口,谁知道。」潘姐说着耸肩,饶有深意的望着方歆嫚正比对的两份文件,「怎么样,看出端倪了吗?」
「没有。」方歆嫚抬起头,「比对两份资料的金额,每个受害人拿到的赔偿金都跟名单上相同啊!」
「嗯哼,那你再看看当初申请的总赔偿金费是多少。」
方歆嫚瞬间懂了什么,将所有赔偿金额相加后比对中央所拨经费,两者间竟整整差了两千万!
「我懂了!」方歆嫚左右看着四份文件,「当年的事故是由万委员帮忙申请抚慰金的,其中甚至有精神补偿费用。郝健全早就计算过了,要是自己的妻子没有出事就请万委员申请精神赔偿,而万委员也从中抽取利润,加上今年这起铁轨案总共有五次的补偿金申请……天啊!他们到底抽了多少?」
「是啊,整起事件总算串联起来了。」潘姐喝了口啤酒,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资料,「现在就只差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调查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居然会天真的以为没有人会发现……郝健全,真亏他取了个好名字,这样狡诈阴险的人,怎么样也不能说是健全吧。」方歆嫚边说着边收起资料,乾脆的放到潘姐面前,「诺!资料都给你,你应该有信任的管道可以办事。」
欸?潘姐一怔:「别吧?我也不过提供一份经费清单,这大部分的资讯都是你找来的,不能全给我揽功劳。」
「都说了你认识的人多,在警界也有朋友,当然是你处理最合适。」方歆嫚耸肩,一把拿起酒杯饮下,「而且我只是单纯好奇这件案子而已,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最好是只有我有管道啦。」潘姐轻笑,伸手将文件全放进自己包里,免得等等被谁掉包走,「你不是跟那个周警官走得很近吗?我看他也挺靠谱的,欸!有没有打算进一步试试?」
咳!方歆嫚差点没把口中的啤酒吐出来:「我跟他?我要是哪天跟他在一起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潘姐笑了几声,跟着招手又点了杯啤酒:「不过我那天听莉莉说……你们两个在报社吵架?」
「嗯,他说记者都是随便写写报导、交差了事就好,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吵起来了。」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潘姐轻笑却没开口点破,还说不在意呢,还会因为周誉霆的话生气,不就代表有一定程度的在乎吗?否则谁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生气伤神啊?其他人就算了,她方歆嫚根本不可能。
「嗯啊——」不远处的角落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两个女人错愕的互看一眼,同时往声音的来源看去。方才顾着谈事没有注意,某个角落的小电视正上演三级片,尤有甚者,几个男女怕是看了片慾火焚身,竟就在现场开起性爱直播。
两人同时别开眼神,将剩馀的啤酒一口饮尽准备闪人,果真是北市最乱最多争议的夜店,虽然已经凌晨一点,但也不至于精虫衝脑到直接在店内做吧?一旁的人看了也都当没事,想也知道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而且……方歆嫚偷偷瞥向不远处几个摇头晃脑的男女,那群人应该是吸了毒,神情恍恍惚惚,怎么看都不自然。偏偏这家店是议员在罩着,警方更是被上级警告不准碰这家店,这些潜规则全台湾都知道,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一边喝着剩馀的酒,方歆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了,潘姐,我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你……为什么会约在这里?」
见逃不了这个话题,潘姐轻笑:「噢,我在等人。」
「等人?线民?採访对象?还是在蹲谁的报导?」
「都不是。」潘姐苦笑,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是喜欢的人。」
潘姐的话让方歆嫚愣在原地,她没错过她眼里的落寞。她曾听潘姐提过,潘姐在二十几岁时交过一个论及婚嫁的男朋友,但最终却没有结果,而潘姐也从此未嫁。她曾问过潘姐两人当时为何分开,偏偏潘姐什么也没说:「所以……没等到吗?」
「等了二十年了,没等到是正常的事。」潘姐耸肩,「走吧,时间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潘姐说着率先拿起包包往外走,留下方歆嫚愣愣地站在后头,等了二十几年……
潘姐在等的,是那年论及婚嫁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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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加更!祝我生日快乐ˊvˋ
谢谢给我祝福的你们!嗯嘛!
chapter 6-5 潘姊在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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