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祝愿在孤儿院长大的话,那她与陈述交点就会往前移很多很多,一直移到她出生那天。
陈述一直没被领养也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所以他的户口挂在了院长那边。
也就是说,祝愿和陈述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因此,跟其他人比起来,祝愿跟陈述要更亲近些,毕竟陈述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儿时的祝愿知道其他人不喜欢她,弄不懂缘由也懒得深究,索性也不跟其他人说话,一个人蹲在角落玩那台无人问津的电子琴。
到了晚上,祝愿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抓着陈述的袖子让他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孩叫杰克,用一头母牛换了一些神奇的豆子。”八九岁的男孩流畅地背出之前在男生宿舍那边讲的故事,语调平淡,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
祝愿不满意这个故事,也不满意他的语气,提了很多意见。
陈述不耐地“啧”了声,“爱听不听。”
见他不高兴了,祝愿适时软下态度,撒着娇喊哥哥又小心翼翼地道歉。
不过后来陈述还是按照祝愿的意见改变了自己讲故事的风格,祝愿却再也没让他讲故事。比起杰克与豌豆,她更喜欢美女与野兽,而陈述讲不好这个故事。
高中的时候,陈述决意要搬出孤儿院独自生活。祝愿没说什么,只问到时候能不能去他家里玩。
家?陈述不觉得那个破旧的老式居民楼是自己的家。
祝愿每回来都会落下点东西,要么是外套,要么是雨伞,要不就是她自己编制的手链。陈述的出租屋里一半是他的东西,另一半是祝愿的。
有时陈述回到出租屋,将祝愿落在床上的外套收好,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出租屋隐隐有了点家的感觉,虽然陈述并不清楚什么是家。
从初中开始,陈述就经常能收到情书和表白。他的青春期跟别人不一样,他连自己的生存都没法保障,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陈述尊重那些鼓起勇气来表白的女孩,可他记不住其中任何一张脸。对方的每一句表白他都听了,转身离开后脑子又开始思考除去给祝愿买生日礼物的钱后要怎么活到下一次发工资。
第一次被表白过后,陈述总会莫名其妙想到祝愿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
要比他长得好看,每次祝愿跟他吵完架后都会跟他说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才不会原谅他。要有钱,能让祝愿住大房子弹得起好钢琴,祝愿不止一次抱怨过学校琴房里的琴音色不好。
一定要是个很好的人,这样才能配得上祝愿。
陈述这么告诉自己,竭尽全力去抑制心底那快要冲破桎梏而出的罪恶念头——那个人不能太好,否则祝愿眼里就没他了。
那晚荒唐的梦,被子上洇开的精液,像一场暴风雪猛烈地卷进屋里,吹灭了陈述那根蜡烛。
在一片黑暗中,陈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当祝愿的哥哥。
可他只能当祝愿的哥哥。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祝愿。
陈述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但容貌终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因此而诞生的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陈述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干脆不要去拥有。
闷热潮湿的夏季,情欲最容易泛滥的季节。
直到后来,陈述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跟祝愿吃个橘子都能吃到床上去。
祝愿拎着袋橘子进出租屋,懒得剥便全塞进陈述怀里。
陈述照顾祝愿照顾惯了,刚剥出来的橘子还拿在手里,跪坐在跟前的人已经张开嘴,眨巴着眼望着他。
鬼使神差,陈述把橘子喂给了她。
几片湿润酸甜的果肉刚放到舌头上,祝愿猛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吮吸,橘子的酸甜刺激着味蕾,无法吞咽的唾液很快从嘴角流下来。
像条小狗一样,流口水流得很凶,一点也不听话。
被含得湿润的手指贴着发颤的舌面,陈述望着她被唾液弄得湿淋淋的嘴唇和下巴,眼神沉了下去。
暴风雪变得更加剧烈,陈述甚至能听见从破窗里传进的呼啸声,混着祝愿因他摆弄手指而发出的呜咽。
陈述是什么时候把放在口中的手指换成舌头的,祝愿记不清了,只记得双方视线交汇了几秒,下巴就被掐着抬起,接了一个生涩的吻。
唇瓣摩挲的触感像布丁,软软的,让人舍不得分开。
小小的立式风扇吹过来的那点风吹不散体内的燥热,皮肤贴在一起微微变得黏糊起来。
亲一会,换气,又接着亲。
两个人贴着脸接吻,近到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瞧见对方脸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没空去想这样做正确与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不知疲倦地接吻,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熟稔。
祝愿被吻得喘不上气,手无意识去抓陈述被胸肌撑得饱满的衣领,掌心恰好就放在心脏处。
咕咚,咕咚。
每一声都透过掌心传递出一个信号。
喜欢你,好喜欢你。
吻到后面手就开始不对劲了。
放在下巴上的手摸到薄软的耳垂,陈述揉了几下后又顺着脖颈曲线向下滑到肩头,隔着层布料抓着瘦弱的肩膀朝自己的方向扣。
越吻越深,等祝愿回过神来后,陈述的手已经摸进衣服按在小小的乳儿上了。
没使劲,就虚虚拢着,指尖从内衣边缘探入,摩挲着乳儿下缘细腻的肌肤。
祝愿瘦得没多少肉,往下几寸就是她因紧张而绷着的肋骨。
再往下是柔软的小腹,还有藏在内裤里流水的穴。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探索彼此的身体,除了用手就是用嘴。
骨节分明的手指拓开黏湿的嫩穴,生疏地搅弄抽送。祝愿攀着他的肩,指甲陷入紧实的肌肉,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凑上去想要张嘴接吻,陈述没看见,注意力全在那被淋得湿淋淋的手指上。
湿乎乎的穴口夹着他的手指,鼓起的阴蒂被大拇指一按,祝愿就喊了出来,从穴里流出一小股淫水。
手探索完了就轮到嘴。
舌头和手指差很多,舌头比手指软,也比手指热。在浅浅的入口打转,第一次吃逼还不太懂,胡乱舔着,水声混在扇叶转动的声音里。
祝愿听着这声音,被摁在地上分开腿舔穴。
埋在她腿间的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那张吃着穴的嘴曾经给她讲过睡前故事。
仅仅是这样想着,祝愿就已经受不了了,把脸藏在臂弯里哼哼唧唧喘气。
高潮被喷了一脸水,陈述半张脸被淋湿,又因为天气热出了汗,眉眼汗津津的,从祝愿腿间起身望向她时像被淋湿的小狗。
又凑过去接吻,祝愿不是很想品尝自己的味道,躲着不让亲。
那天没做爱,没套。
后来祝愿再来时带了一个,尺寸没买对,还是没做成。
她对着那根硬起来的鸡巴摸来摸去,不愿承认自己买错尺寸,势必要把套给戴好。
握着鸡巴的手心热乎乎的,陈述爽得胸肌上都是汗,气喘吁吁的。
因为连续两次没做成,第叁次两人都憋着一股劲。
滚烫的喘息喷到锁骨上,祝愿湿得厉害,鸡巴插进穴里的时候没受到多大阻碍,只难受了一会就重新沉在欲海里。
有一就有二,做过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
祝愿在床上倒很勤快,喜欢女上的位置,方便接吻,也方便摸陈述硬邦邦的腹肌。
都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的,没什么身份差距,也就不会觉得自卑。
陈述靠脑子赚到钱过后,从出租屋换到了九十平的房子,又换到了能看见夜景的两百多平大平层。
祝愿没成为音乐家,在培训机构教人弹钢琴。她没赚多少钱,工资一半都交给了陈述,算作房租。
陈述没拒绝,收下后就替她存进卡里,然后再给她另一张卡打双倍的钱,算作给妹妹的零花。
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住在一起。
回孤儿院过年的时候被问什么时候结婚,祝愿不着痕迹把话题转移,陈述当下没反应,回到家后冷着脸进书房,说是要工作让她先睡。
祝愿洗完澡琢磨半天才意识到陈述生气了,她端着杯水进了书房,大大方方地问:“你生气了吗?”
陈述态度很冷淡:“没有。”
祝愿“哦”了一声,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索吻。陈述装看不见,手臂却收紧护住以防她掉下去。
“你就是生气了。”祝愿下了结论。
陈述低头看她,承认道:“嗯,我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跟你结婚?”祝愿把问题摊开,半开玩笑似的解释:“反正我们本来就在一个户口本上,结不结婚也无所谓吧。”
陈述还是不说话,脸色却缓和了些。
“我不想结婚。”祝愿这句说得倒认真,边说边去摸他的喉结,哄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们不结婚好不好?”
陈述不喜欢她对待感情散漫的态度,但是又没办法。
她口中的爱既廉价又珍贵,廉价在无时无刻不分对象随意说出口,她爱音乐,爱草莓蛋糕,爱陈述。
可每一声爱在陈述听来都无比珍贵,爱草莓蛋糕和爱他有什么区别吗?
对于陈述来说没有区别。
因为起点很低所以每一步都是进步,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每一份爱意都很珍贵。
番外if祝愿在孤儿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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