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澧朝最为娇宠的公主,沈昌平是绝对不会没有食邑的。她变换了些产业,从中挑拣了个不大不小普普通通的布店扔给沈云霆,省得他待在宅院里无所事事。
安安是个顶机灵的小团子,沈云霆不过是去布店逛了一遭,就被安安好一顿控诉,迈着小短腿,直往她怀里扑:“娘亲!爹爹背着你在外面,在......在那个......沾......沾花惹草!你一定要去管管爹爹!最好打他小屁股!”小团子说得义愤填膺,也不过是记着前日里被打屁股的仇。
不过五六岁的团子,因着沈云霆的样貌,在这一深巷弄堂里也颇有人缘,好些个宅子里的小姑娘都欢喜和团子玩。约莫是看昌平仿着话本子演戏,也囫囵学了个枣,被沈云霆抓住和两个小姑娘爱妃来爱妃去的嬉笑。而后命运的后脖颈就被他爹一把拎进了书房享受了一顿来自亲爹的责罚。
“小小年纪不学好,爹爹往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我没有......呜呜呜......娘亲可以......为甚我不可以...呜呜呜......”
“你娘亲再如何混账也只对爹爹一人沾花惹草,你又是如何去学的?”
昌平听得正幸灾乐祸,就被某人提了一嘴,气得她叉腰冲进书房,学了那泼妇样,向某人撒泼。
“沈云霆!妾如何混账了!你与妾好好说道!”
“为夫错了,娘子息怒,为夫只是因着......”
沈云霆连连讨饶,做低服小,把来龙去脉都道了个清楚,而后小团子不仅没有亲亲娘亲的温柔怀抱,还收获了爹娘的双重连环责罚,直把他弄得焉了吧唧的,分外想念远在京城的小舅舅。
紫禁城的御书房内,帝王打了个寒颤,喝了一口热茶,嘟囔了句:“也不知朕的好外甥如何了?”
沈昌平放下手里的话本,抱起有些笨重的小团子:“又同你爹爹置气了?”
“娘亲!安安说得是真的!”小团子急了,扭着身子小胖手揽着昌平的脖颈,撒娇得在她身上乱拱。
“好好好,娘亲这就去看看你爹爹。”昌平抱着小团子就出了门。也不知为何,小团子上私塾后,宅子整日里也就她和沈云霆两个人,沈云霆总是要戏弄她轻浮她,还道想要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央着她共赴云雨,昌平不耐烦他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就遣了他出去,可沈云霆一旦不在宅中一会,她又有些不自在,看话本兴起时也无人回她。
小镇淳朴,附近还有书院,因此这一处的店铺颇多,也算是个旺角。也不知怎么了,今日里,那云记布店门庭若市,镇上的小姑娘妇人老婆子一股脑儿的拥在布店里挑拣布料。
昌平抱着团子差点挤不进去。
抬眸就见沈云霆被人挤在角落里问这问那。
“云相公,这布料可还有杏色的?”
“云相公,奴家穿这身藕粉色的可好?”
“云相公......”
昌平沉着面色,泼妇样也就只对着沈云霆才使,她骨子里到底还是个骄矜的公主。遂不动声色地挤到了那前头,拿过她们手里的布料,噙着笑意,一一解惑:“这杏色在京城里也是顶紧缺的,小娘子若是真心欢喜,可下了定金先预定着。小娘子肤色甚白,这藕粉色更能衬得这肌肤赛雪,妾看着都欢喜。小娘子......”随意应付了一二就扔给了原先的掌柜,拉着沈云霆把团子塞入他怀中:“妾和相公还有要事,就不扰了各位小娘子。”提着裙摆款步出了门。
“娘子可是醋了?”
“娘子可是生气了?”
“娘子......”
沈云霆抱着团子,大长腿快速追上前方的窈窕倩影。
昌平敛眸:“妾无事。”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醋坛子翻了,为夫闻到了好大一股酸味。”沈云霆又讥了她一言,昌平步子一顿,转身怒瞪了他一眼:“妾这就收拾了行李回京城。”
“娘子!为夫错了!当真是错了!是为夫不知廉耻......”沈云霆真切体悟到了什么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赶忙几步上前哄着自家的小醋坛。
而团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听昌平要回京城,立马手舞足蹈:“娘亲!安安也要回京城去看小舅舅!”
“娘子!”沈云霆惩罚似的在小搅家精安安的肥嫩屁股上轻拍了好几下:“莫挑拨我和你娘亲。”
“呜呜呜......娘亲......爹爹又打我......坏爹爹......”
“你作甚又欺负他!”昌平心疼地抱过自家的小团子,想当初还是沈云霆求着自己生下安安,如今万般嫌弃逗弄安安的也是他,当真是无理得很。
“这臭小子也不知学了谁,到底还是小丫头讨人欢喜些,娘子......”
“呸,想得美,沈云霆,你今晚去书房就寝吧!”
“娘子!”
替嫁番外三.家有小醋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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