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去了花厅,无论他当年作为陆希娘的嗣子,还是如今陆月香的夫婿,这陆敬与陆启延都是他的长辈。
往日他见得不多,不过偶尔碰到,对二人该有的尊重不曾少过。
今天看了两人却不咸不淡作揖道了句:“陆伯爷。”
这话是对着陆敬说的,论理陆启延还是他岳丈,他权当没有瞧见。陆启延正要动怒,却让陆敬拦了回去。
陆启延不吭声了,他当了这么多年世子,大事听父亲和母亲的,小事听罗氏的。
陆敬满脸堆笑道:“我与你岳丈两个今日也是无事不来,方才你府上管家说你有事不在府上。”
王崇闻言让小厮奉茶,又笑了声道:“官家那处有事。”
“应当的,应当的,还是官家的事要紧。”陆敬道,“往日我家大娘还在时,我便说她福气不小,膝下孩子有出息。这果然应验,你看我们不过逢时能得点恩赐,你可是在官家跟前都说得上话。”
他若不提陆希娘还好,王崇或许还愿意同他虚与委蛇,此刻竟是面色一沉,连敷衍的话也不愿意说:“我倒是极少听她提起你们,伯爷今日来可是为了京中近来那起官司?只怕我无能无力。”
他这话刚落,陆启延开口斥道:“王崇,这桩官司还不是你引了来,是不是你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京中,你难不成忘了陆家对你有恩!”
王崇听了不怒反笑,他抬头往陆启延看去,面色不改重复了他的话道:“有恩,可不是有恩!这么大的恩情,我竟不曾报答过。”
他令屋里小厮都退了出去,又让周兴掩上门,方才站起身,径自走至两日面前,嘴里只道:“什么了不得的恩情我竟不晓得,索了她的性命吗?你真当我不知你们做得事。”
陆敬大骇,说道:“国公爷这话从何说起,莫要听了陈家一面之词坏了你我两家情分。这事情已过去几十年,陈家无凭无据如何作数。”
“陆伯爷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一桩。”王崇道,“这亲身父亲害了女儿,怕是说书的都不敢这般写,岂料世间真有这样心思歹毒之人。”
陆敬顿时僵住,手扶着椅半天不言语,往后退了步,稳了稳心神方强颜笑道:“这话如何说起,老朽怎么不懂?”
王崇不欲理他,走至门边打开门,对守在廊下的周兴嘱咐了句:“送客。”
便抬腿走了。
陆敬和陆启延哪个敢留他,两人面色不虞对看眼。
陆敬思虑唯有孙女常在王崇身边,但她虽在国公府中,断不会蠢成这样。不过他这个孙女,和她老子一个样没什么脑子,许露了陷也未必。
“糊涂。”他骂了声,又扭头瞪陆启延,“先回府。”
陆敬到家之后,便派人将崔氏和罗氏唤了来,先劈头盖脸将罗氏与陆启延训了遍:“你们教养的好女儿,可要将我们都给害了。”
又转头骂崔氏:“当初我便觉你那主意糊涂得很,毕竟妇人目光短浅,又是小门户出身,哪里晓得厉害。”
心思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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