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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时财对着他摇尾巴。
    不会你瞎凑什么热闹?时轻掐腰看着墙上的旧对联说,其实你爸爸我也没干过,但我比你高,我可以尝试。
    他可能是病得不轻,跟一狗秀优越感。
    撕纸是个解压的活儿,时轻一上手就爱了,他刷刷刷一通撕扯,完了随手一扬,爽得很。
    可怜时财遭遇天降飞花,差点儿被他爸埋了。
    高恙端着浆糊出来时,时轻已经把门墙打扫干净了,除了地上一片狼藉外,基本上算完成任务。
    我的天啊好干净,这是我干的活吗?时轻拿着小扫把,抱臂看着他的劳动成果,成就感爆棚。
    好厉害啊,我们少爷居然会干活了!高恙一边清扫一地狼藉,一边摇头夸。
    那是滚,讽刺谁呢!时轻爆棚的成就感促使他又对新对联下了手,浆糊就刷上去就行了吗?
    你贴过吗?高恙对他的动手能力持怀疑态度,这可没有备用的。
    没贴过怎么了,我也没撕过对联。时轻明显有点膨胀。
    行吧,你贴。高恙退到楼梯口帮忙矫正位置,先刷浆糊再贴,不用全刷。
    时轻蹲地上刷好了浆糊,拎着春联在墙上比划,这样行吗。
    歪了,上面左一点那是右!是你的左边。高恙叹了口气,你比对着门框贴。
    我就是比着门框啊,视线上下会有误差嘛,我这么看是正的。时轻举着对联反复尝试,后面的指挥官不是往左就是往右,反正没个正好,他胳膊都已经酸了,行不行了到底?
    按照你上面的位置,顺到下边就歪了。高恙说,现在揭了重来还来得及。
    那你来!时轻逐渐暴躁,都揭了三次了!肯定是你眼神儿有问题,我帮你看着你贴。
    行吧。高恙走上前,贴站在时轻身后,胳膊绕着他的身体接手了对联。
    你让我怎么出去?时轻本来想让开位置给高恙接手的,哪知羊羔子这个弱智不等他让到一边就把他整个人圈住了。
    高恙其实不需要他矫正,所以没考虑他出不出去的问题。当然他现在可以拿开一只胳膊让路,但他忽然不想让了。
    要不你从胳膊底下出去?
    时轻:
    你是不是欠抽?时轻扭头瞪着高恙。
    他们之间的距离厘米不到,这一转头,时轻的耳廓难以避免地蹭到了高恙的嘴唇。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僵。
    有什么被压制许久的东西不管不顾地奔涌而出,爆发出了足以烧灭理智的火焰。
    时轻急促地吸了两口气,遵从着欲望贴上了肖想已久嘴唇。
    爽了,这一整天的火烧火燎心痒难耐终于得到了宣泄。
    可宣泄后他并没有满足,他想要更多。
    于是,这一吻一发而不可收。
    在镜头前,在这个随时会有人出没的老旧楼道,在红得刺眼的对联边,在高恙圈起来的方寸之间,他们疯狂地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时财:嗝~我吃撑了(无欲无求脸)
    第38章 看破
    不同于浴室里被酒精催发的意乱|情|迷, 这次的吻非常清醒,他们想要亲对方的意图无比明显。
    而正是因为源于清醒,这个吻才更让人意乱|情|迷, 像是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时轻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会比上|床还刺激, 以至于贴完对联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还会恍惚, 好像他还在那个吻里没出来昏暗的傍晚,清冷的楼道, 他的手被高恙摁在对联上,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像亲昵的猫一样互相舔|舐
    录制第二天的下午得去于徊那里取模型。
    路上,时轻把于徊发来的视频给高恙看, 做得差不多了,你看看效果,不过小泥人现在还没做出来, 得等会儿才能看见。
    高恙接过手机,先看了一眼时轻, 这家伙从昨天占完便宜开始就有点不太敢正眼看他。
    可巧他俩两次失控都是在节目里,事后也不好交流一下想法,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货到底怎么想的。是想像上次那样装什么也没发生?还是打算节目录完之后跟他敞开心扉?或是打算以后干脆往炮友方向发展,情绪来了就来一发?
    目前看来敞开心扉这一项可能性不大,他明显还在逃避内心。
    这个模型比他上一个还要好。高恙大概看了下视频说, 那个泥人怎么说?
    高恙低头看手机时,时轻余光瞄了他一眼,但很快又移开视线, 清了清嗓子说:昨天于徊给了我一个思路,他说可以请朋友帮忙加一点泥塑人物摆件,这样更有生活气息, 我觉得可行,只是可惜时间不够,不然可以定做真人。
    这样就很好了。高恙觉得这样比空荡荡的街好太多了,起码看上去热热闹闹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待会儿去他朋友那里选一些合适的泥人。
    说完,时轻默默提了车速。
    昨天之后,他不知道跟高恙怎么相处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了,只要跟高恙单独在一起就想亲他。
    清醒下的冲动不同于酒后失态,总得有个说法,总不好说我就是想亲你想上你这他妈叫流氓。
    跟别人流氓就算了,大不了付费流氓,跟高恙就不行了。
    怎么说呢,现在的羊羔在他心里已经不是普通的羊羔了,不是那种可以玩玩就散的炮友,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协议关系,他们是像朋友但又有别于朋友的伙伴,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关系。
    啊,好烦
    时轻很讨厌纠结,可他就是对高恙产生了不明朗的感情,他既想要他,又确定不会喜欢他,但又不想只是跟他玩玩。
    到达于徊的店里,时轻暂时放下了纠结的念头,他现在就希望忙起来,这样就不会烦了。
    啊,你们来得刚好,程让前脚刚来。于徊今天收拾得挺精神,但看得出来依然很疲惫,估计这两天为了他们的作品没少熬。
    程让就是做泥人的那个朋友。
    是吗!时轻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年轻人,很诧异,这人居然是同龄人,光看他这人根本不会把他跟泥塑这种夕阳行当联系在一块。
    时轻是吧,你好,我程让。程让是个外向爽朗的年轻人,没有一点艺术家的古怪样子,我知道你,咱俩非要攀一攀亲的话,twilight是我对象他爸爸跟陈琦一起创立的,琦姐跟我说起过你。
    这么一说时轻就想起来了,程家是挺有名的,程让应该算是富三代,他那个对象的爸爸也挺牛逼,是twilight真正的老董,也是总设计师。
    那这么说,你就是金主少爷啊?时轻玩笑说,我现在可是你们家的签约打工仔。
    程让哈哈大笑,别这么说,我就一玩泥巴的,在我们家属于烂泥扶不上墙,没那地位。
    互相知道又都是脾气相投的人,交流起来就很轻松愉快了,程让把他的作品给时轻挑,并且不要钱。
    时轻跟高恙一眼就看中了一组老头老太太打牌的作品,人物塑造得惟妙惟肖,非常有生活气息,就典型的胡同口打牌的生活场景。
    除了这一组,他们还挑了一些逛街的顾客,由他俩亲自摆放到模型上,整个作品就算是完成了。
    完成度很高了。于徊对这次的作品很满意,他拿相机对着最后的成品拍了照片,这才小心翼翼装在亚克力展示盒里,交给了时轻。
    捧着模型的那一刻,时轻非常感慨,也觉得非常神奇,明明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装饰品,却让人感动到酸楚。
    他偷偷瞄了高恙一眼,感觉对方可能正在憋眼泪。
    他们俩都这么感动了,不知道老头会不会哭啊。
    那个,是现金还是刷卡还是扫码啊?某个钱串子在一边煞风景。
    时轻的百感交集顿时被他煞没了,他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人家程老板的境界,你这样迟早把生意都做没了!
    那不能做没了,技术在呢,下回你肯定还找我。于徊笑眯眯说,再说了,程老板一富三代,男人又会赚钱,他可以玩艺术,我得养家糊口啊。
    时轻:你滚吧,杨老师饿着你了?
    于徊嘿嘿笑。
    因为在录节目,时轻不好久留,只匆匆约了顿饭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又找了一家礼品店把模型包装起来,拎在手里像个大蛋糕。
    大蛋糕计划在后天早上将要结束录制的时候再送给老头,用惊喜开头再以惊喜收尾,非常完美。
    只是这个惊喜的收尾跟他们想象得不太一样。
    这天早上高大庸一早起来,先煮上了腊八粥,因为昨天煮了腊八粥时轻很喜欢喝,所以今天早上还吃腊八粥。
    煮粥的功夫一家三口出去跑步,跑步回来没有买油条,却专门去了超市买面包片。
    高恙纳闷儿了,老头最讨厌吃的主食就是面包片,又没油水又甜了吧唧的,还不如啃馒头香。老头,你买这个干嘛?
    给小时做三明治啊。高大庸又挑了些培根香肠什么的,他爱吃,咱也随着他换换口味,洋气一回呗。
    啊,真的吗爷爷?时轻没想到是专门给他买的。不过想想,家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面包培根这种东西,大约他们祖孙俩都不怎么爱吃。
    这还能有假吗,我这都买了,你想吃什么酱料你自己挑,我也不知道什么酱好吃。高大庸说。
    那你早上熬腊八粥?高恙说,这也不配套啊。
    有啥不能配套的!高大庸瞪他,喜欢吃的凑一桌,那不比配套过瘾吗?
    也是,您这是真理。高恙笑起来,那要不再买点榨菜吧,喝粥。
    榨菜好!时轻说,三明治没味,吃粥不对口,再拿瓶腐乳吧,其实腐乳摸面包片也能吃。
    看看你媳妇多会吃!高大庸高兴了,他正愁没点咸味呢。
    一桌中西合并的早餐,居然意外的好吃。
    三明治夹榨菜才是神啊!时轻分别吃了一个摸了腐乳的还有夹榨菜的,他喜欢后者,爷爷您快尝尝。
    是还行哈。高大庸吃了一块榨菜三明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没想到还挺对味儿,我寻思着夹红烧肉应该也行?
    那当然行,高恙打趣说,只要给您肉,用鞋底夹您也吃得下去。
    你死一边去!
    一家人笑得不行。
    吃完了早餐,时轻偷偷让高恙去车里搬模型,他则帮老头在厨房刷碗。
    高恙干什么去了?高大庸透过窗户往外瞅,看见孙子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盒,纳闷儿。
    您猜呢爷爷?时轻卖关子。
    我猜啊,像是生日蛋糕,谁过生日?高大庸看向时轻,是你生日吗?
    不是我,我夏天生日呢。时轻说,您再猜。
    给我的?高大庸好像明白了,是不是节目组安排的提前过生日啊?
    哇,您好聪明!时轻浮夸地说。
    嗐,真是的,干什么搞得这么隆重,又是过年又是过生日的。高大庸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老头,来拆礼物了!高恙进了家门冲厨房喊。
    等着等着!急什么啊我刷碗呢。高大庸故作镇定地说。
    您拆礼物去,我来刷就行。时轻把老头推出了厨房。
    嗐,蛋糕有什么好拆的,我也不是没见过。高大庸嘴上这样说,可脚步轻快着呢,明显就是期待拆礼物。
    时轻没有跟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会哭,所以就站在走廊上偷偷往客厅瞅。
    嚯,这么大蛋糕呢!高大庸掐着腰站在茶几前,好奇地端详那大盒子,这都占了大半个茶几了,这不会是蛋糕上刻了条龙吧?
    您想象力真丰富。高恙笑说,快打开看看龙刻得是不是栩栩如生?
    你们忒老土了,什么审美啊还龙啊虎的。高大庸一边嫌弃一边乐呵呵拆礼物,就这玩意儿白让人家赚钱,光好看不好
    盒子打开瞬间,老头的话哽住了。他好像是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一样,盯着愣了好一会儿。
    时轻的角度看不见老头,但高恙看得清清楚楚,老头的眼眶泛了红。
    这龙好看吗?高恙笑着打趣说。
    去去去!死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高大庸硬生生吧眼泪憋回去,围着茶几转着圈的端详,哎呦,这是个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像呢,我正愁这地儿拆了以后没得看了呢,这做得真是一模一样,还有这打牌的老头,跟老杨头一个德行嘿!
    小人儿是泥捏的,模型基本是木料。高恙说。
    这谁的主意啊,是不是你媳妇想的?你肯定没这心思。高大庸冲厨房喊,小时人呢,送我礼物怎么着你还害羞了?
    时轻退回厨房喊:哎,我就来!
    拆礼物的场面还好,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否则时轻肯定会找借口躲。
    他尽量自然地走去客厅说:是我跟高恙一起想的,我俩还参与制作了呢。
    是吗?你们做了哪部分啊?听说是孙子做的,高大庸再看那模型感觉又不一样了。
    就打打下手,做些小零件什么的,那些店铺牌子都是我们粘的。时轻指给老头看,还有门啊窗户这些。
    这么厉害吗,真好真好。高大庸那眼睛一直就没从模型上挪开,你说说啊,高恙这小子打小就不会做这些细巧的东西,估计小时也不会做吧,没想到你俩还能做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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