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张显瑜忍着呕吐的感觉,肚子里一阵一阵绞痛。
“贴身放着,你再伸进去。”孙翘淡道。
“不了。”碰到他滚烫的躯体,张显瑜皱起眉头来。手缩回去。
孙翘看了看她,道:“那请给我松绑,谢谢。”
张显瑜也看了看他身后的绳结,道:“可有刀不曾?”孙翘摇摇头,却道:“我头顶上的簪子有一面倒是很锋利的。”张显瑜将他头上的簪子一抽,果然看得突在外头的半边锋利无比;便使出劲儿来割断了绑绳。
孙翘松了绑揉揉手,看着扔在递上断成两半儿的珊瑚簪子,道:“多谢姑娘相救。”然而跟前的人已缓缓挣扎着站起来,往窗户外探看。“外面就是个院子,看样子是在城南的村寨里。你可有能开锁之物?”
张显瑜回过头,却见孙翘披着一头散落的发在忙活着给其他人松绑。“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出去不?”张显瑜问。
孙翘将其他人都松开了,才拎起一段绳子来,绑住了铁窗框上的两根杆子,又捡起一根木柴绑在绳子上,缓缓拧着那柴棍儿;不消多久,铁杆竟然都弯了。孙翘转对张显瑜道:“钻出去。”
张显瑜看了看到她肩膀的窗棂,道:“你托我一下?”
未等孙翘答话,那些刚放了自由的豪富便已将二人挤到了一边,争先恐后地要去挤那个窗洞,一时熙熙攘攘吵个不停。张显瑜叹了口气,走到墙角去。
房门砰然开了,一个彪形大汉闯进来恶狠狠道:“你们是想死了不成?”
“我们是丰州城中的大户人家,你捉我们来不怕官府么!”有人气道。
那贼冷笑:“还大户人家,丰州王我都不怕!乌兰王我们也要抢!”
张显瑜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围的孙翘,将自己深深缩在柴堆里。一时间呼天抢地的声音四起,她也猛然被人拉了起来。她睁眼一看,只见一双棕绿色的眸子。“你是谁?”
张显瑜暗暗咬了下后槽牙:“民女辛蛮……。”
孙翘略一思量,悄声道:“你只说是我仆从就是了。”
张显瑜不语,却悄然挣开了他。歹徒正在挨个押着人质去给家里写信索要赎金。到了孙翘,他道:“此女是我家下人,我一同带去。”
歹人打量着张显瑜,嘿嘿笑道:“这位老爷你可以啊,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在家还舍得让她作如此粗烂的打扮。怕是女奴吧?”
“我不认得他。”张显瑜道。“你们若是要钱,我也能给你们去弄。”
孙翘冷眼看了看她,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她拂到地上:“不要脸的东西。”
歹人道:“这女奴……”
“各位要是想要美人,我家里还能送一些来,只是这女子身契是家母所持,我不好打发的。”
歹徒也无什么话,只令他写信送家去:“你在我们这里有两个人……”孙翘不接话,只着笔墨飞快写着。
张显瑜匍匐在地上,缓缓团作一团。
信函都送了出去。豪富们被关在了一起,俱是不敢多言。孙翘和张显瑜坐在一角,也久久不作言语。不知过了多久,院落中忽闻刀剑相搏与惨叫,这柴屋也终于被破开了。
有个男人仓皇跑过来,颤声道:“王爷无碍?”
孙翘缓缓站起身来,由侍从扶着往外走去。“这女子也是王爷府中的,也带去。”张显瑜却道:“我与他不相干的。”可何曾听得她分说?都一同送上了车架,往乌兰王行寓去了。
丰州王在书房里坐立不安。未几,内朝宝林李钦先是进门了:“王爷,乌兰王安?”
丰州王默默点头。李钦长舒一口气。恰在此时,有人来传:“辛蛮姑娘带到。”只见门外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一个妙人儿。那女子虽脸蛋儿也不甚净白,然通身颀长秀气,简作朱缨之饰,俱是乌兰王府内婢仆寻常模样,在她身上却是熠然。自她进了房内,登时有了肃然之感。丰州王眼睛眼前一亮,道:“就是与王爷一同被劫的王府内女仆?”李钦却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儿。
张显瑜一直冷着脸,此时张口欲言,但李钦却抢先道:“万事还是先等王爷到来。”说着给了张显瑜一个眼色。张显瑜垂着眼儿,脸色更难看了。
乌兰王孙翘翩然而至,屋内气氛顿时更加凝重。丰州王正要上前说话,却被孙翘一言打断:“王爷多礼了,本王无碍。”孙翘落座,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丰州王。“你我俱是王位,王爷也无需客气。”又看了一下李钦以及在一旁站着的张显瑜——霎时他倒没认出来是柴房中所见的那女孩儿。
“丰州城匪风强劲,如今是不得不除的时候了。王爷认为如何?”孙翘道。
丰州王诺诺称是:“只是小城不比乌兰富庶,可否请乌兰城借一臂力?”
孙翘微微含笑,不答话。张显瑜轻轻皱了皱眉,嘴角带了几分级讥诮。“蛮儿,你说说看。”孙翘道。
众人都看着张显瑜。张显瑜不期然有此一遭,颔首:“不知。”
“方才却那副表情?”孙翘冷道。
丰州王道:“蛮儿姑娘看来是年轻不更事,王爷莫怪。”
“道理也是简单。”李钦道。“乌兰乃归顺之部,而丰州则久是中原治所。乌兰王若援助丰州剿匪,则怕落人口实、有大不敬之嫌疑了。”
丰州王连连称是。孙翘此时却开言:“缉私一事,总宜先与各千户、乡贤商谈。他们家大业大,总有能从通商获利之处的。待要将之放大处之,必是能行的了。届时,也请王爷来乌兰访察,可从长议之。”
丰州王忙点头:“那今日……”
“小事体,不去提了。今日也已晚了,明日向王爷讨一杯酒吃,如何?”孙翘的话虽是场面话,但面容上却无波澜。丰州王如获特赦:“那小王先告辞,明日相见!”说着还不忘深深看了一眼张显瑜。
室内静悄悄的。良久终于是李钦先说话:“王爷莫太挂心。只是今日那般微服出访,实在不宜了。”
“我晓得。”乌兰王揉了揉眉心,道:“谢谢李大人一路襄助,也是夜深了,请宝林大人歇息吧。”
李钦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显瑜,道:“这位辛蛮姑娘……”
“是乌兰王府上的仆从。”
李钦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张显瑜此时却一脸讶异地看着李钦。孙翘道:“李大人明日再会。”李钦只好行了一礼,往外走去。张显瑜也忙往外走,却遭其他仆人拉住。
“干什么?好放我走了!”张显瑜瞪着座上的人,狠声道。“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还要如何?”
“陪我?”孙翘冷笑,挥手摒退了下人。“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本王发了善心将你认作本家人,你在那匪窝早已被吃得渣都不剩了。方才丰州王也是一眼看中了你,若他不知你是我近人,你看他日后会不会跟我讨要你?”
孙翘走下座来:“还是说你就挺想跟着丰州王?据我所知他还是很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
张显瑜哼道:“胡言!你好放我走了!”
“民女还敢如此放肆?”孙翘终是冷了脸,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张显瑜是高个儿,但孙翘还要更高一些。二人双目交锋,冷光如电。
张显瑜毫不怯懦:“反正我也舍得生死。你算什么物件?色目杂碎还敢称王爷?”
未等孙翘发话,张显瑜继续说着:“你勤你的政,我做我的营生过我自己的日子,凭什么你来干涉我的事情?”
“在匪窝我横竖一死……你这臭男人还敢打我?就是我犯了弥天大罪,也没有人敢动我分毫!”张显瑜说得咬牙切齿。孙翘气极反笑起来:“那如今本王就让你一死如何?”说着就要叫人,却不期然被张显瑜一个耳刮子狠狠扇了过去。孙翘眼前一晕,脸蛋上火辣辣地发起胀来。不等他有什么反应,这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跌倒在地上。接着张显瑜便发了狠似的,朝着他心口一阵猛踢。
反应过来的孙翘一把抱住她的足,将她掀翻在地上。张显瑜已是打红了眼,仍旧扯着他的衣裳往他脖颈掐去。孙翘攫住她的手腕揿在地上,跨骑在她骨盆上,盯着她俏丽而狰狞的面容。
“你这是要谋杀王爷?”孙翘道。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张显瑜笑道。“不料我苦心经营,最后竟是折在这里!”这笑声后面竟有了几分凄楚。
孙翘料得她要咬舌自尽,忙将她放了开来;张显瑜伺得机会,抡圆了拳头砸在孙翘太阳穴上;孙翘被她这样一番攻击早有了防备,侧身错开了她的拳风;二人又是一番殴斗,张显瑜的力量终是毫末,便不支地瘫软下来。
孙翘见她服软,便站起来道整饬衣裳,要喊人押她下去。张显瑜在地上原是瘫躺着,见他背对着她,便悄然解下了腰带来,猛然跃起往孙翘脖子上勒去。孙翘往身后去捉她的手,踉跄之间二人摔倒在地上,孙翘重重地压在了张显瑜身上。孙翘定睛看时,只见二人都是打得衣衫凌乱,身下的女人衣裙俱散,那肚兜也是半散开了的;身子如糖烟色的和田玉一般。
“孙翘。”张显瑜咳了两声,“眼见所爱的人是高不可攀的国朝大员,自己被扔在一旁还只能尽忠尽孝,是不是也活得生不如死?你也赶紧死了干净……”
泼天的怒火烧上心头去:“你嚣张什么?”孙翘怒极了,抬起臀将张显瑜的衣裳一扯,他自己的衣带一松,有一把剑就毫不客气地刺入张显瑜的身体里去了。
张显瑜登时说不出话来,只含着恨意看着他:“你以为我、这样、就能、服了你?……”
孙翘闻声,更是用了力气去制裁胯下的这人:“待会儿我让你死。”
剑法如激流,如洪水,漫到她脖子以上,使人窒息。孙翘见她已没了声音,便腾出手来,一把将她横在胸膛上的衣衫扯掉,也将自己热腾腾的外衣扯了,俯身下去舐她柔腻的躯体。张显瑜纵是有无边的不甘,此时都尽化作喉头的呜咽。
她还矜持着、自尊着。她还是不从。孙翘看得明明白白。他忽然将她抱了起来,整个儿翻转,将她骨盆抬起,又一剑刺了进去。
如熬一头骄傲的鹰。他一手捉住她如球一般的臀,一手探过去找沟壑中最绵软的去处。果然找到了,他一边挥剑,一边揉着那所在。张显瑜勉力撑着,口中不住哼叫起来。不多时她体内一阵抽搐,再无了力气。
但是孙翘不打算放过她。他将她又翻了过来,又滑溜溜地全进了去。后来他将她双手绑了起来,绑在桌椅的腿上,自行去观察她美妙的扭动;更甚者他一边屠戮着,一边用指尖去扫她光洁的身子,看着她无力地哼叫、战栗。
孙翘每放纵一次就在她胸口上狠狠吸出一个淤痕。到后半夜她身上满是红点点,二人相交之处也早一片白浊的汪洋。
最后的一次他吻着她的唇,捏住她的半球以骑马的姿势全力奔跑。她忽然咬住他的唇,血腥味蔓延开来。孙翘怒火又一次烧起来,直烧到下方去;他搂住她的腰,深深地在她深处痉挛着。
“乌兰王好技法。”张显瑜声息俱微。“民女拜服。”
孙翘微微一笑:“何必当初?”
张显瑜撑起身子想要走,无奈却被孙翘压在下方。孙翘敏锐地觉察到她的离意,道:“想走?”
张显瑜道:“明日还要做工。”
孙翘道:“就在我处做工甚好。”
张显瑜闭目不言。孙翘道:“轮不到你说不愿意了。”
番外关山难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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