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道四面环山,里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壤,是以周琮一行脚程飞快。
在
最耽误人的是坐落在剑南道与岭南道之间的天斧山,他们道内只用了四天,穿过天斧山却足足用了六天。
出剑南的山梯路程短些,可他们有两架马车,只能选稍微平缓宽敞些的远路。
剑南道未受大旱影响,山林草木丰茂,野兽出没,阿厘自打偶然间听见虎啸,便时时提心吊胆,周琮宽慰她,老虎大多独行,十九和胡明功夫均是百楼个中翘楚,就算不巧遭遇上老虎,也能杀得。
阿厘当时正在他身旁练账房本事,闻言忽然转过脸蛋,眼儿清炯,喜滋滋地抢着补充道:“还有夫君的箭!百步穿杨,一击即中!”
周琮微顿,神情松怔,俄而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当初秀山相救的事,脑海中浮现当时的情景,
唇角不自觉勾起:“ 没错,护佑娘子,我之使命。”
那双湛明双眸里全是她的影子,眉宇间皆是化不开的柔意。
阿厘钻进他的怀里,突发感慨:“夫君变了许多……”
“嗯?”他垂眸看着拱进怀中的脑袋瓜。
“相逢的时候,夫君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似乎什么东西都讨不了你欢心!”
“现在不一样啦!夫君经常笑,跟别人说话也变得更温和了!”
周琮颔首:“只有这些了么。”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阿厘自觉意会,脸蛋瞬间涨红,咬着唇嗔他,偏不想落了下风,又顾及着外头耳聪目明的十九和胡明,只得扶着周琮的肩膀凑到他耳际:“还变成……个中高手了……”
周琮微微扬眉,随即哈哈大笑,胸腔微震,把她揽上自己膝头,点了点案几上的实习账册:“还以为娘子是要怨我强迫你学做事,变的啰里啰嗦了呢。”
阿厘羞愤抬头,一时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赌气要从他怀里下来,嚷嚷着:“没错没错!就是变得啰里啰嗦了!快还我以前的琮世子!”
“哦?”
周琮轻而易举地撷住她的下巴尖,带着凉意的指尖微屈,缓缓摩挲那处肌肤:“那娘子需得考虑仔细了……”
噙着笑凑近,亲了亲她的鬓角:“毕竟以前那个可不是……个中高手。”
“啊啊啊啊——你!!”
阿厘恼羞成怒,气得胸脯起伏。
周琮靠在车壁上,笑眼弯弯,虎口上移,掌住她半张脸微收,充满弹性的颊肉便随着他的张合一鼓一鼓,一点也不严肃地跟她道歉:“为夫口无遮拦,娘子勿怪。”
阿厘忿忿,想从他手中挣扎出来。
周琮不动如山,贴了贴她被迫撅起来的红唇。
放松了手劲,忽轻声道:“此为娘子。”
“唔?”阿厘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又收紧了虎口,看着她如方才一样撅起的红唇,微微挑眉:“此为鸭子。”
“!”
阿厘气得偏头去咬他的手掌肉“起开——我要下车!”
周琮:“不可,娘子的功课还未完成。”
他体贴地补充:“还剩七页。”
…………
此时此刻,阿厘真的很想念以前那个,边界分明,清清冷冷的周琮。
至少不会强求她学什么【有来必有去,来去必相等】!
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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