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其实料到了。以他对梁烟的了解,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让不熟悉的人看她的身体。
“她不让就算了。”林望坐在书房椅子上,烦闷地抽烟。
过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抬起头来,对赵婶说:“还是麻烦您到外面守一会儿,浴室滑,我怕她又摔了。”
赵婶看出来了,林望表现得再冷漠,心里其实还是心疼梁烟。要不然那天晚上也不会把她带回来,带回来不说,私下又叮嘱她照顾梁烟。
她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什么事,也不好问什么,只得应了一声,下楼去梁烟房间外面守着。
好在梁烟虽然手不方便,但她独自生活过那么多年,并不会真的蠢到洗个澡就摔跤。那天在酒店,实在是因为她喝醉了,一脚踩空才摔下去。
只是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做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太方便,平时几分钟可以做完的事情,可能要花几倍的时间。就比如洗澡,她平时简单冲一下,最多十分钟就搞定了,但因为只有左手可以活动,抹浴液擦身体,洗完擦干身上的水,再换上睡衣,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做完。
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就觉得疲惫,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赵婶上来敲门,唤她下楼吃早餐。
梁烟那会儿早就醒了,坐在阳台抽烟。听见赵婶唤她,回头应了声,“一会儿就来。”
她望着对岸的湖面,把手里剩下的半截烟三两口抽完,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就下楼去。
她早上六点就醒了,一直在阳台坐了两个小时,六点半的时候她就看见林望开车出门了,所以下楼没见到林望也不一点不惊讶。她坐去餐厅慢慢吃早餐,赵婶在厨房忙碌,和她说:“林总去拢镇出差了,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梁烟闻言愣了下。
她早上看到林望出门,并不知道他是去出差。要是知道他是出差,应该和他打声招呼的。
赵婶帮梁烟打了一杯红枣豆浆,过滤好端过来,问她:“小烟,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市场买。”
早晨林望出门的时候,重新给了赵婶一张卡,拜托她多照顾一下梁烟。
别的话他没多说,但是赵婶明白。
她看着林望开车出门,心里长长地叹了声气。
“要不然我去买几根猪骨头回来炖汤吧?你这伤筋动骨的,得好好补补。”赵婶建议说。
梁烟温柔地笑了笑,说:“不用那么麻烦,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赵婶道:“不麻烦呀,反正也要去一趟市场。”
梁烟便没再拒绝,笑笑说:“那您看着买吧,我都可以。”
*****
林望这趟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叙州有些地方开始下雪,市区里的温度也是一夜之间骤降了好几度。
林新语在上海看到叙州的天气,打电话给梁烟,担心地问她,“你还不回来吗?我看叙州有些地方都下雪了,你衣服带够了吗?”
梁烟那时候坐在湖边吹风,她看着湖对岸的拱桥,微笑说:“市区不冷呀,风吹着很舒服的。”
林新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她,“你究竟去叙州做什么呢?小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为林望回来的吧?”
梁烟笑了笑,她没回答,只是说:“表姐,我前两天出门散心,经过一间寺庙,门口一个道士非要给我算命。”
林新语愣了下,然后嗤地声笑出来,“那道士是不是眼瞎,不知道你最不信这些吗。”
梁烟笑,说:“可我那天无聊,就坐下来,叫他算了一卦。”
“算得准吗?”林新语问。
梁烟道:“一半准,一半不准吧。”
“嗤。他猜的吧。”
梁烟嗯了声,笑说:“不过那道士大概觉得我的钱很好赚,又让我摇个签筒。”
“你摇了吗?”
“摇了呀。”梁烟说:“那天太无聊了,闲着也没事做。”
“你求什么了?”林新语问。
梁烟沉默了会儿,然后轻轻说:“求了姻缘。”
林新语在电话那头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梁烟会求姻缘。
她的心都紧了一下,嗓子有些干,“是好签吗?”
梁烟淡淡地笑了,说:“下下签呢。”
“表姐,你瞧,我早猜到了。”
梁烟明明在笑,甚至是带着打趣的语气,可林新语听着就是莫名心疼,她不由得皱眉,骂道:“什么狗屁神棍,小烟,不要信。”
梁烟微微笑,说:“没事。我反正也是求着玩的。”
林新语在电话那头心疼,想说什么,一时间忽然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都沉默了,她只听见簌簌的风声,有些难过地开口,“小烟,在哪儿呢?”
梁烟说:“在湖边呢,今天很大的风。”
****
梁烟在湖边坐了一会儿,散步回家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车。
她看了眼车牌,上海的牌照。
偏执占有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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