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很敬业,已经过来在整理婚纱了。
今天老天爷依然给面子,天气不错,他们决定换几个景点拍。
进入拍摄状态,两人才从不自在中解脱出来。
岑惊澜今天特别配合,最后拍得比昨天顺利,效果也很好。
傍晚的时候,拍摄彻底结束。
工作人员在准备撤离,岑惊澜也拉着云镜回去收拾行李。
“我们现在就要回国了吗?”云镜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
“不回,只是海边的景点基本上都已经看过了,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岑惊澜说,“这镇上有个音乐广场,听说晚上特别热闹,今晚去镇上住。”
“你以前来过吗?”云镜有点好奇,“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
“第一次来,在网上看的攻略。”岑惊澜想了想,又说,“所以,如果没有预想中那么好看,你可别生气。”
“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云镜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你不会是昨晚临时做的攻略吧?”
她隐约记得昨天晚上一觉醒来,就看到岑惊澜在看电脑。她当时扫了一眼,他好像是在浏览网页,似乎还有图片,只是她那时候没多想,自然也没多看。
不过,提到昨晚,两人视线都回避了一下,又想起那个梦和早上的场景了。
岑惊澜选择默认,然后转移话题:“走吧,早点过去吃饭,那边有家餐*t厅据说味道不错。”
两人没有先去酒店,而是直接将车开到音乐广场附近,找了个车位停下来。
广场上人很多,有弹各种乐器的、跳舞的、唱歌的……不愧是音乐广场,确实既热闹又充满了音乐的气息。
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云镜没走两步,就被岑惊澜扣住手,交握在一起。
云镜看他一眼,手指动了动,放慢脚步。
两人悠闲地穿梭在人群里,一个踩轮滑的小青年忽然从旁边蹿过,他动作看着实在有些鲁莽,岑惊澜下意识将云镜搂进怀里。
小青年贴着云镜刚才站的位置已经跑远了,岑惊澜还没松开手。
云镜抬头看他,在这喧嚣的人群里,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做一点叛逆的事情。
她抬起头,亲上岑惊澜的唇。
岑惊澜自然更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搂着她回吻。
从未在大庭广众如此放肆过,有种异样的兴奋,两人吻得格外投入。
直到有人在耳畔吹起口哨,周围先是一阵哄闹,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云镜和岑惊澜这才松开,本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周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或许是被他们一个吻感染,也或许纯粹是突然有了激情,广场中心一位弹钢琴的小伙直接将自己的曲子换成圆舞曲。周围其他乐手纷纷加入,也有一些乐手干脆放下乐器、站起身开始跳舞,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或跟自己的同伴、或直接在身边找个陌生人,临时组个搭档,也都跳了起来。
云镜和岑惊澜被他们围在中心位置,放眼望去,全是舞动的人群。有男女搭配、也有男男、女女、甚至有单人solo,有年轻人也有老人甚至小孩,有人身体灵活很会跳、也有人身体僵硬略显滑稽……但这些都不影响大家自由舞蹈的热情。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云镜被带起热情,和岑惊澜对视一眼,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岑惊澜在同时搂住她的腰,两人也加入欢腾的舞池。
这是他们第一次跳舞,但不需要会不会跳、不需要配合默契,在这样的氛围下,怎么跳都是对的、是美好的。
一曲毕,众人欢呼雀跃,或者和身边的人打个招呼、或者什么都不说,默默离去干自己的事情。
一场由陌生人兴之所至而起的联欢,一转眼就结束了,广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大部分人可能都不知道这场舞会因何而起,但那不重要,它会凝成一颗小小的珍珠,留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待日后想起来,依然美好而璀璨。
云镜和岑惊澜牵着手,继续走向定好的餐厅。
餐厅就在音乐广场旁边,因为那场舞会的耽搁,两人到达的时间比预订时间要晚,岑惊澜一坐下来就先说抱歉。
“没关系。”服务员的英文带着口音,微笑却很甜美真诚,“习惯了,每个路过广场的客人,都会被吸引,迟到是常有的事。”
云镜忍不住赞叹:*t“音乐广场很有趣,比很多有名的景点都更有趣。”
“可是,如果变得更有名,它可能就没那么有趣了。”服务员说。
云镜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
名利必然会带来改变,现在的广场就是它最好的时候。
岑惊澜本来在看菜单,闻言合上菜单,让服务员直接上招牌菜,只是叮嘱了一句不要放花生。
服务员离开后,云镜望向窗外,这里还能看到音乐广场。
那里依然热闹,好像每个人一进入广场,就会不自觉解放天性、变得热情。
“原来音乐广场最有魅力的,不是音乐也不是广场,而是人。”云镜忍不住感叹一句。
岑惊澜点点头:“追求自由和美好的灵魂,总是很帅。”
这话倒不像是岑惊澜会说的,云镜看他一眼,刚想开个玩笑,服务员送菜来了。
看起来岑惊澜的攻略做得很到位,无论是音乐广场还是这家店,都不辜负期待。
店里的招牌菜味美量足,价格还公道。
两人饱餐一顿,再次慢悠悠踏上广场,打算消消食就拿行李去酒店。
这广场中间有座雕塑,据说是当地一名人,广场便是他出资捐建的。
雕塑正对面是云镜他们来时走的那一边,也是临着马路的一面,热闹非凡;雕塑背面则相对就要冷清一些,基本是三三两两散步的人。
回程的路,他们选择了背面,体验不一样的感受。
热闹就在耳畔,眼睛却看不到,似近若远。
云镜吃饱喝足,浑身都懒洋洋的,已经不满足于牵手,直接整个人都依靠在岑惊澜身上,岑惊澜便揽住她的肩膀,半抱半扶地推着她往前走。
“要不,我背你回去?”岑惊澜忽然提议。
云镜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岑惊澜,有点心动,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女孩子的惊叫。
她一抬头,就看到前方有个健壮的混血男人,非常嚣张地一把抢走一个亚裔姑娘的包,还将姑娘推得摔倒在地上,然后就朝他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这地方给云镜的感觉一直非常好,冷不丁遇见这种事,她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要去抓那个混血男人。
然而没等她跑出几步,岑惊澜就越过她,追上了那个抢劫犯。
云镜这才开始担心,那个混血男人看起来非常健硕,神情凶悍,她怕岑惊澜不是那人的对手,一边跑一边用各种语言喊“抢劫”“来人”。
不过,云镜的担心有点多余。
岑惊澜身手竟然很不错,像是练过。
那健硕的混血儿牛高马大的,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就疼得“嗷嗷”直叫,爪子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
混血男人一边叫还一边试图反扑,偷偷伸腿去踹岑惊澜,然后反被岑惊澜踹到腘窝,“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因为云镜的呼喊,这时候广场上有很多人也闻声赶了过来,纷纷围着那个抢劫犯谴责。
岑惊澜将抢劫犯手里的包递给云镜,云镜这才回头*t找受害者。
那摔倒的亚裔姑娘被人扶起来,正一步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她身材单薄,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半边脸,看不清样貌。
但云镜看着这身形觉得很熟悉,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站在原地没动。
岑惊澜注意到不对,走到她身边,问了声:“怎么了?”
没等云镜回答,那亚裔姑娘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谢谢你们。”姑娘抬起头来,直接用中文道谢。
岑惊澜看到她的样子,微微一惊——这姑娘跟云镜竟然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想起之前云镜说过的事……她不会刚好就是周翼深的那个白月光吧?
这么巧吗?
岑惊澜又去看云镜,云镜已经恢复淡定了,将手里的包递给云悠悠:“不客气。”
认真说起来,她上辈子跟云悠悠没什么交集。
死的那天,她第一次见到云悠悠,还跟她动了手。但当时的情况混乱,撇开周翼深,单说那件事,她俩都挺无辜的。
但她死之后,看云悠悠却看得太多了。
她是女主,整本书都围绕着她来的,所以云镜对她的影子都熟悉,一眼便认出来了。
说实话,云镜不太能理解周翼深跟云悠悠之间的爱情。
两个人明明学生时代就互相喜欢,但谁都不说。
好不容易云悠悠回国,跟周翼深联系上,两人开始暧昧。但她的死,让云悠悠觉得,周翼深太可怕了,她要从他身边逃开。可逃开没多久,又因为周翼深为了找她出车祸而心软。
本来和好就好好过日子吧,两人又因为对方身边的追求者而生气。吃醋也不肯明说,周翼深吃醋就让女炮灰接近自己,坐自己怀里、各种暧昧;云悠悠吃醋就找暗恋她的男配倾诉,醉酒后还住在男配家里。
剧情发展到后面,虐心已经不够了,开始虐身。
周翼深发脾气砸东西,误伤云悠悠;云悠悠生气跑走,被反派抓到,周翼深为救她被捅了两刀;云悠悠心疼、加上发现自己怀孕,第无数次原谅了周翼深;然后贺晓柔又找到云悠悠,说她怀了周翼深的孩子;云悠悠再次离开,差点流产,周翼深又找过来负责……诸如此类,反复循环。
身在局中的时候,云镜只觉得不理解。
他俩这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重生以后,云镜感受到世界规则的影响,再看了一些网络上关于奇葩虐文的吐槽,渐渐萌生出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原书剧情太离谱,她才会重生、来改变这一切?
可上辈子她没看过这种吐槽。
云镜一直在有种感觉,重生后的世界,似乎比重生前更自由更真实。
如果这些推论都正确,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男女主也是受规则影响,才会做出那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举动?
不过,主角和炮灰,天然处于对立两面,所以云镜对于这种想法,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反正至少上辈子,根据她的观察*t,周翼深和云悠悠都没有身不由己的情况。这辈子和周翼深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做的事情,应该也是凭自己自由意志完成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云镜对世界规则的身不由己,是在看到周翼深的时候和书中出现过的关键剧情时。见不到周翼深的时候,她可不会没事就想到周翼深,更不会一想到他就身不由己。同理可得,书中周翼深和她的关键剧情,也是在见面时才会发生,因此周翼深送花的举动,和世界规则没关系,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是对云悠悠会不会受到世界规则影响,云镜还不是很确定。
按理说既然男主不受影响,女主应该也不受影响才对。
所以云镜对云悠悠还是很警惕的,一直就没想和她有什么瓜葛。
和反派在虐文里秀恩爱[重生]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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