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浅浅不在了,没人能护着她,叶期期的气势不知不觉就弱了下去,连父亲的眼神都不敢再多看两眼。
“哼!”
叶庚深知叶期期的心思,并不想理会她,转身拂袖而去。
叶期期不甘心地撇撇嘴,扭头看了看叶蓁蓁,她还是那般娇柔的样子,可却给叶期期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她不敢再多停留,急匆匆地回了府。
叶蓁蓁站在府前遥望越王府的马车,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叶蓁蓁心底突然有些感慨。
叶浅浅并不傻,就是太自傲了些,她以为她做的这些事不会被人察觉,所以竟放心地将能代表身份的羊脂玉手镯赠给她人。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灼华会法术,若非如此,还真难发觉那中年女人的存在。
害人终害己,这句话还是没有错的。
只是叶蓁蓁没有料到,灼华和皇帝会这么雷厉风行,短短半日的时间,就退了婚事还将叶浅浅定了罪,然后实施处罚。
叶浅浅早上睡醒时怎么也没想到,她晚上会回不了自己的房间。
她什么时候能回府,全看皇帝的意思。
叶蓁蓁刚往回走两步,就恍然意识到一件事——灼华想让她请吃大餐只是表面意图,实际意图就是来传诏的。
他的感知很敏锐,上次叶浅浅听下人说叶蓁蓁院里有男人前来捉奸时,灼华很快就知道有人来了,从而快速变回狐狸的模样;而这次呢,直接让叶浅浅闯进来当面撞见他,可见他就是故意不提醒的,刚好让叶浅浅引来叶庚,顺手就把皇帝的诏书交给叶庚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在帮叶蓁蓁出气,好让叶蓁蓁在府中更有地位。
不愧是狐狸,要多精有多精!
现在这叶府总算能安宁一阵子了。
叶蓁蓁独自回到小院,手上隐隐传来灼痛感,抬起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右手背被烫红了一小块。
应该是叶浅浅打翻她的茶水时烫到的,当时身上也洒了不少,但是因为穿着衣服所以没怎么烫着,而手背的皮肤就没能幸免了。后来发生的事太精彩,叶蓁蓁聚精会神地看热闹,都忘了手背被烫伤这事了,现在心绪平静下来才感觉到灼痛。
……就很绝。
不过也没关系,只是一小片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叶蓁蓁伸手推开房门,进到屋里后又转身关上门,然后回过身来想去榻前坐下歇会。在这大热天里,就走了这么一段路,她都冒细汗了,刚好窗前凉快点。
叶蓁蓁刚在榻上坐下,身后便吹来了阵阵凉风,极为凉爽舒适。
这风来得还真是时候呢。
太凉爽了!
叶蓁蓁刚想闭上眼睛享受一会,突然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风怎么上上下下的?而且一阵接一阵没停过,在夏日里正常刮风不是这样的吧?
有这样的意识后,叶蓁蓁感觉身后的风好像越来越凉了,凉得有点不正常……
特别是吹进她的脖子里时,使得她浑身寒颤。
在这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叶蓁蓁身躯有些僵硬,之前出的细汗现在变成了冷汗,压下内心的恐惧缓缓回头看。
看见她机械性地转过头,面色都有些煞白,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如临大敌一般,灼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怎么,是这风扇得不够舒适?”
“你?!”
看着眼前人银发如霜,红衣似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叶蓁蓁一时惊愕得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句话:“你怎么又回来了?”
搞得她还以为是什么阴风作祟呢……
突然就出现在软榻上,身躯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折扇对叶蓁蓁扇风,难怪这风一阵阵的就没停过。
叶蓁蓁在软榻上坐下时还没看见灼华在这,突然出现这么个大活人可不得把她吓一大跳。
叶蓁蓁拍了拍胸脯使自己的心神镇定下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嘟囔道:“你没事学那个梁王做什么?装儒雅啊。”
印象中叶蓁蓁每次见到梁王苏玄机,那人手里都是拿着一把折扇的。
是以一看到折扇,叶蓁蓁就忍不住想到他。
“这还不是为了让你凉快些。”灼华慢悠悠地合起折扇坐直了身子,紧接着握住叶蓁蓁的手腕,将她手背上的烫伤展露于眼前,“我若不回来,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办?依你的性子,定然不会理睬。”
话音未落,灼华便已抬起手掌,一缕缕红色光辉自他手心散落在叶蓁蓁的手背上,不多时,那一小片烫伤便消失不见。
叶蓁蓁也明显感觉到灼痛消散,手背那一块清凉温润。
“谢谢你呀!”
叶蓁蓁发自内心的感激,眉眼弯弯,笑颜真诚明朗。
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伤,有人却替她上心。
眼前人就似春日里的风,清润又温暖,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心旷神怡。一颗心都被暖意包裹,仿佛再也遭受不到寒风的凛冽。
灼华手上动作微怔,收回时竟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他只是不经意间看了那么一眼,她的笑颜竟就直接撞进他心里,似乎比窗外艳阳还要明亮,比山巅新雪还要干净纯澈。
总之在他眼里,她很特别。
灼华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心绪,侧身又躺了回去,单手轻摇折扇,“小蓁蓁,今后在叶府无人再敢欺负你,你也无需再忍让谁,即便叶浅浅回来,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不如你了。”
狐狸眼含笑,目光悠长深沉:“宽容忍让并不能保护自己,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叶蓁蓁很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夜幕降临,白日的炎热逐渐退散,天际挂着一轮明月,淡淡的银辉洒落宫墙。宫巷里烛光闪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守卫在那站岗,面无表情地看着过往的宫人。
“四郎,我送你到宫门口,你早些回去歇息。”苏如风侧头望着身旁之人,眸光中透露着关切。
灼华点头,没有回话。
就在即将转弯之际,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人影,灼华两人随之放缓了脚步,借助月光以及烛火照明,大致可以看清面前人的相貌。
是一位宫女,扎着双螺鬓,面容较白净。
她正抬头看着灼华,抿着嘴似有话要说,灼华不打算理会她,本想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只是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人却慌忙出声叫住了他:“越王殿下!”
灼华不得不停步驻足,转过身看着她。
后者见他回过身,赶紧向他欠身行礼:“臣女拜见越王殿下。”
跟着停步的苏如风好奇道:“这位是?”
“叶司徒家的二姑娘,现正在宫中服役。”灼华淡淡回道,尽管神态漠然,眼尾却仍挂着笑,“叶二娘子,你叫我是有何事?”
她直起身抬起头,尽管身着宫女的衣裳,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富家千金的气质。
与别的宫女不同,一眼就能看出。
她低头回道:“臣女……想与殿下说几句话。”
她又紧接着看了眼一旁的苏如风,似是有所顾忌。
苏如风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沉吟,转向灼华正欲开口,却被灼华率先开口打断:“叶二娘子有何指教直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他不给苏如风说话的机会,就是表明了不让他先行离去。
苏如风稍微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避讳,他是灼华的兄长,而灼华与叶浅浅之间亦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是灼华不能让他知道的。
有苏如风在,也许叶浅浅说话还能收敛点。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情想与殿下说清楚。”叶浅浅明白灼华不愿顺着她的心意,便也没再多顾忌,她的气势终不再似往日那般凌厉逼人,说话的语气也学会了低沉,“之前我的退婚之言并非本心,只是那时还不曾见过殿下,亦未倾心,所以……我没有想要退婚,殿下可否……”
“见过我又如何,没见过我又如何?”灼华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当初这婚约本就并非你我所愿,如今退了也好,我们都乐得自在。”
“可是那日见过殿下后,我……”叶浅浅激动得蓦然抬起头,可看见他那双妖冶含笑的眼眸后,她的话又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那目光仿佛早已看透并看淡一切,分明带着笑意,却让叶浅浅感觉甚是疏冷,靠近不得。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动容。
本来一激动差点就要说出口的话,现在却如鲠在喉,再没有说出来的底气了。
可她不想就此与他擦肩而过,她不甘心……
“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灼华无意再多做停留,他看见她的眸光明明灭灭,浮浮沉沉,可他没有一点动容,甚至毫不在意,因为没有必要。
灼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如风,同他一起转身欲离开,叶浅浅却再次慌忙叫住了他:“殿下!”
“叶二娘子,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你我无缘,何必再生执念。”灼华这次没有再停步,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光下她仍站在原地,望着那红衣人离去的方向,随后收敛视线愤愤地甩了下衣袖。
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
她不甘心!
她想留住他的美好,让那份美好只属于自己。
第46章 退婚(04)
两人一路都静默无言,终于穿过重重宫巷来到宫门口,眼看越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苏如风终忍不住出声:“那叶二姑娘似乎对你有意,她并不愿退了这门婚事。”
灼华并不否认,只道:“可我对她无意。”
两人已行至宫门前,苏如风不得不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看着灼华问道:“你当真不打算与曲江叶氏联姻了?”
灼华身后并无母族势力,多年来卧病在床不曾拉拢过朝臣,皇帝因为心疼他才重视他,灼华才有如今的地位。但终归越王府是没有任何势力的,现如今唯有联姻是能最快建立势力的方式,倘若皇帝去世便无人再庇佑越王府,届时没有势力,只能任人宰割。
灼华也随之停下脚步,却是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
苏如风沉默片刻,脸上凝色逐渐退散,神情微妙:“你该不会……是对那蓁蓁表妹有意吧?”
提及叶蓁蓁,灼华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脑海不禁浮现那张明媚笑颜,眼中悄然染上丝丝笑意:“叶司徒家那么多女郎,我又不是非谁不可。”
他这句话也是意味不明,既未否认也未承认。
但是苏如风不吃他这一套,脸上笑意越来越意味深长:“可叶家的嫡女除了叶二姑娘,就只有蓁蓁表妹一个。”
能与皇族联姻的都必须是正室所出的嫡女,估计连他们那位皇帝父亲也看不上庶女。
而现在叶庚只有叶浅浅和叶蓁蓁两位嫡女。
若要与叶氏联姻,只能选其一。
灼华一声轻笑没再多言,挪动脚步向着宫门而去:“兄长早些回宫歇着,我也先回去了。”
苏如风一脸了然地笑了笑,也没多挽留,只是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五日之后为将士们送行之事你可得好生准备!”
捡只九尾天狐当宠物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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