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其实不是时机不成熟,而是欧阳云还没考虑清楚怎么解决其副作用,军营中一旦多了女兵这道风景,那对于光棍男兵来说,不仅仅是多了动力,同时还多了诱惑。他担心会适得其反,到时不仅战力没提高,反而搞坏了军队风气,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娘子军的事情好解决,那么这些前山反水的“好汉”呢?如果能将这些人全部收服,就是不带回任丘,也能够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埋下个钉子,到时只要从学兵师中派一些老兵来对他们进行整训,那他们完全可以成长为一支忠心于学兵师的地方抗日武装。
这就是楚天歌岔开话题,询问他们反水过程的原因。这个过程对他很重要,从中他能够判断出,这些好汉们究竟是不可救药还是仍有改造的余地。
听水红袖这么一说,他心中翼东,觉得这些家伙心中还是有善念的,那么只要方法得当,并不是不能收服他们。只是,如何开这个口呢?本来可以请水红袖从中斡旋的,可是听她的意思,她对这些家伙却是看不上眼,拿从他口中套出的关于学兵师的一些皮毛来唬弄人,看那些家伙的脸色,对之竟然忌惮得很……
楚天歌正在胡思乱想,水厚说话了:“弟兄们,山寨不可一日无主,我觉得以后的出路这件事可以缓议,当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谁来坐水红天留下的这把交椅。”稍顿了顿,他说:“我支持二当家来坐,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
他第一句话说完,在场的不少好汉们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有蠢蠢欲动的,也有满腹心思的,看来其中不乏窥视这头把交椅的,而等他说完第二句话,有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轻松,立刻开口附和:“我也支持二当家!”“我支持水二当家!”还有一些人则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清晰的记得,就在刚才,水红袖还拒绝过这个提议呢,连解散娘子军这意思都摆明了,那么现在?!
在众人的期待中,水红袖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楚天歌,眸子里漾起一丝狡诈,她微笑着说:“我刚才都说过了,现在我们娘子军全听楚长官的,所以呀,这话你们该问楚长官。”说着,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水厚一眼,然后把他的视线牵引到了楚天歌身上。
水厚开始一愣,心中暗暗可惜,心想如果水红袖不愿意做鹰崖山老大的话,那么自己这拥立之功算是表错情了。待留意到她的眼神,他恍然大悟,心想二当家已经表明态度,以后唯楚天歌是从了,那么——他心中暗自哈哈一乐,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么就请楚长官来坐这头把交椅好了。至于山寨以后何去何从,我们自然听老大的!”
他这话一出,精明的人立刻看破其中的玄机,而且觉得这肯定是他和水红袖之前商量好了的。想着从此要听命于一个对山寨事务全不懂的外人,而且这人竟然是官军,本来准备看情况再做决定的,现在也不得已站出来反对了。一个刀疤脸汉子首先站起来反对,他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水厚,怒骂道:“水厚,你小子说什么浑话?且不说楚长官不是我们山寨人,再说了,他是官我们是贼,让做官的来做众贼的首领,你小子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就是,你这不是把弟兄们往地牢里推吗?狗日的究竟什么居心你?!”
“王疤子和马炉子两个兄弟说得不错,先不说楚长官是官军身份,我们鹰崖山的好汉难道都死绝了?竟然要让一个外人来做老大,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弟兄们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
十几个山寨头目中,有六个人站起来明言反对,只有两人附和了水厚的意见,不过他们显然底气不足,或者说是心有忌惮,因此不仅话声无法和王疤子、马炉子等人相比,就是语意也是临摹两可,让人觉得,他们分明也是反对的,只是因为顾忌水红袖,这才不得已表示支持。
水红袖将皮球踢向自己,这是楚天歌事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对王疤子等人犀利的反击,他刚开始是面红耳赤,渐渐的心中却生出一股怒气来,他倒不怪水红袖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愤慨,乃是自己想坐这把交椅呢,他是气他们侮辱了学兵师的名号。本来,他是不屑做这个劳什子老大的——他是兵,对方是贼,自古兵贼不两立,可是现在,为了给学兵师争口气,他却决定这把交椅自己是非坐不可了。
第215章 鹰崖山的故事(十一)
如果楞要说学兵师和其它军队有什么不同,最明显的一点上应该是该紧处极紧,该松处则极松。如对于狼牙和狐瞳乃至大刀还有特勤大队这种特殊部队,学兵师不仅在编制和饷银方面给予优惠,而且行动准则方面也没有设置太高的门槛。如果非要笼统一点找个句子来概括一下,用欧阳云的原话说:只要对抗日有利,只要不有违天地良心,我不管你们具体怎么去做。
正因为有欧阳云这个保证,鹰崖山上的楚天歌才会斗胆和那些好汉们一斗,要争一争那所谓的头把交椅。
“自古以来,大位能者居之,别说什么外人不外人之类的借口话,我现在既然能够站在这里,这本身就说明我已经具备了竞争这个位置的资格,至于够不够格,我想也不是你我能偶说了算的。这样,照道上的规矩,咱们来挑过就是!有道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啥!”楚天歌看着王疤子等人,站起来中气十足的说。他本来潮红的脸上,血色正在退去,说明他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了。当然,有心人也可以这么认为,这张脸的主人拥有的其实是一副病躯。
王疤子等人一愣,楚天歌这话说得蛮横,不过却匪气十足,倒很对他们的胃口。在座的谁不是蛮横过人的,否则也不会尽干些劫人钱财,掳淫妇女的事情。王疤子看了看对方已经显得白削的脸,再想起前段时日还风闻这小子就是不死也是残废呢,心中底气十足,正要开口回应,却听水红袖说:“楚长官现在是我的长官,你们要想挑战他,须得先通过我这一关!”
这又是一个不讲理的,王疤子胆子再大,本事再高却也不敢面对这只母老虎,只得将临到嘴边的豪言壮语硬生生咽下,心中却怒气勃发,心想:娘的,都说女人是属狗的,贱!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哼,老子明着斗不过你,就不会使阴的?到时拉走人马自立山头你可不能怪我。脸色阴沉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其他人看王疤子都这样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接一个的坐了下去。没有出言反对,但是却没有表态支持。
水红袖这是担心楚天歌呢,却不知道楚天歌既然敢口出狂言,自然有他的倚仗。楚天歌从众好汉的眼睛里看出了对自己的鄙夷,很显然,他们都把自己当作托庇于女人翼下的小白脸了。他瞪了水红袖一眼道:“二当家,你既然自称我的属下,那现在就请你作壁上观吧。”目光转向其他人,他继续道:“在座各位大哥,不服气的话你们可以推选三个代表,枪支、兵器还有拳脚,我可以和你们一一比过,只要我输一场,这头把交椅就是你们的了。”
众人皆看向水红袖,在他们想来,重伤刚愈的楚天歌想一挑三,那分明是找死。他们担心的只是水红袖会否定这个提议,不料,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楚天歌,脸上泛起两篇酡红,竟然一言不发。
哎,他们真是太不了解水红袖,这个彪悍的女人看见自己心仪的男人表现英勇,此刻心中正陶陶然呢。况且在她想来,男人就该敢作敢当,所以这时的楚天歌在他看来,那不亚于白马王子下凡。
“二当家这是同意了!”鬼精鬼精的马炉子大声喊着,然后也不看水红袖,直接拉起王疤子,几个人脑袋凑到一起,一阵叽里咕噜,稍后。王疤子作为代表说:“行,楚长官,我们同意你的决定。咱们就比试长短枪和冷兵器、拳脚,我们这边由我、马炉子还有常根兄弟出场。咱们先比什么?”
“长短枪吧。”好像没听出长短枪和枪支的区别,楚天歌淡定的回。
王疤子走出人群,笑着对众人拱拱手说:“兄弟们,那我就先陪楚长官走一场。”然后他大声吩咐亲信,让他拿四个拳头大小的瓦罐出来,又让他找了四个隶属于自己的弟兄,让他们将瓦罐顶在头上,站到洞口去。
洞口离这里大概是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昏黄的火把光亮下,一般人想看清楚那些被顶在头上的瓦罐都成问题,王疤子竟然要用如此方法和楚天歌比试枪法,这根本就是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哪。
楚天歌从没这样打过靶子,心中愤慨王疤子草菅人命,面上不动声色,冷笑道:“王大哥只能打死靶啊?!”
隔这么远的距离,又是晚上,王疤子自己其实也没有度少把握,而他之所以出这么个比试方法,赌的就是楚天歌心慈,想以此动摇他的信心。听楚天歌这么一说,他欲发认为他心虚,也不生气,道:“咱们就先比比死靶,死靶要是分不出胜负再比活靶不迟。楚长官,请吧!”说着,嘴角一努,就要那个亲信给他送枪。心想:老子给你杆孬枪,倒要看你怎么用。
然而水红袖却早早的看破了他的居心,他的亲信提着枪正要递给楚天歌,水香已经将一支步枪递到楚天歌手中。
楚天歌并不知道王疤子自己根本没把握,所以才让他先开枪。水香递过来的是一支中正式,算是山寨中为数不多的好枪了。他接过来熟练的拉动枪栓,检查了弹仓,然后瞄了瞄瞄准基线,接着便端了起来开始瞄准。
众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水红袖和水香等娘子军更是大气不敢出——
“呯”的一声,众人密集注视的枪口忽然喷出一蓬火焰,接着对面最左边一个王疤子手下头上的瓦罐便猛然炸裂。这个过程太快了,那个好汉心里还没做好准备呢,头上的瓦罐已经炸裂,吓得他双腿不由的一软,几乎就在瓦罐破裂的同时瘫坐到了地上。
而几乎同时,楚天歌右手松开长枪扳机,飞快的从腰间拔出了驳壳枪,趁机在裤袋上蹭开枪机,举起来便射。于是,下一瞬间,靠近那个瘫坐在地的好汉头上的瓦罐也破裂开来,楚天歌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长短枪比赛。
不管不顾众人复杂的神情,楚天歌退到一旁,看向王疤子道:“王大哥,到你了。”
“啪啪!”水红袖带头鼓掌,然后整个洞中掌声雷动,而王疤子和马炉子等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王疤子咬着牙想了想,他那个亲信不知好歹的将手中的长枪递了过去,结果让他找到了下去的台阶,他“啪”的甩了亲信一个耳光,叫道:“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枪法,你是想老子害死自己的弟兄呢!”等于间接的认了下。
且不说洞口头顶上还顶着瓦罐的好汉心中松了一口气,其他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水红袖看着王疤子问:“王疤子,你这是认输了?”
王疤子满脸通红的上前一步,朝楚天歌抱拳道:“楚长官枪法如神,王某不及,甘拜下风。”
楚天歌笑了笑,看向马炉子还有常根,道:“下面是冷兵器了?”
马炉子走了出来,他的右手已经握着一把大砍刀别在背后,他说:“楚长官,你使什么兵器?”
马炉子最擅长的其实是马刀,而他现在之所以换作大砍刀,却是考虑到楚天歌伤愈不久一定乏力,故此想先从力量上压制住对方。
水红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她自己也没见过楚天歌的功夫,不由很是担心,情急之下,连称呼也变了,问:“楚大哥,你使什么兵器?”
楚天歌笑着撩开衣襟,那里是一排五把飞刀。他说:“马大哥用大刀,我就用飞刀吧。不过有个问题啊,马大哥,呆会不得已伤了你你可别见怪。”
众人一愣,也不知道是谁沉不住气喊道:“不公平,飞刀是暗器,姓楚的使诈!”
“飞刀首先是冷兵器!”水红袖冷冷的道,犀利的目光扫向众人,里面同时有隐忍不住的喜色。她开始还担心楚天歌在硬碰硬上吃亏了,现在见他的武器竟然是飞刀,如此以巧取强,胜算大增,不由得她不喜。
飞刀是狼牙战士必修科目,楚天歌的飞刀在狼牙大队里并不算拔尖的,不过比起一般人,那可就是“小李”的境界了。
马炉子的脸色变得慎重起来,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了几步,他抱刀在胸前行礼:“楚长官,刀剑本来无眼,到时在下伤了阁下,也请您海涵。”说是请楚天歌海涵,目光却转向了水红袖方向。
水红袖有些严肃的说:“都是自家兄弟,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对楚天歌说:“楚大哥,还请你手下留情不要伤了马大哥的性命。”
“也许没命的会是我呢。”楚天歌微笑着说,不着痕迹的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请她放心,自己有把握赢。
水红袖又对马炉子说:“马大哥,你同样也是,大家是比武切磋,并不是生死仇家。”
马炉子点了点头。然后,他率先朝立在场中的楚天歌扑了过去,大刀泛起一片白色的银光,往其头上劈去,嘴中道:“那就开始吧!”
第216章 鹰崖山的故事(十二)
马炉子出声的时候已经发起了攻击,这其实算是偷袭,水红袖暗骂马炉子狡诈,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紧张的关注场中情况。
这其实也不好怪马炉子,明看是他的兵器占了优势,可是考虑到飞刀的使用状况,现在反而等于楚天歌拿着长兵器。他如果不早早的逼近对方的话,那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楚天歌大伤刚愈,今晚又连番跋涉,身体已很虚弱,不过,马炉子这偷袭却也没能奏效。他飞快的往旁边一闪,同时右手一抖,一枚飞刀从侧面飞向了马炉子的左边肩头。
两人此时相距不过半米左右,这般短的距离马炉子自然避无可避,而他则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距离短对他也有优势,那就是楚天歌投掷飞刀的力道肯定要小的多,能造成的伤害不会太大。
可是他却小看了楚天歌投掷飞刀的技巧,更小看他手腕上的抖劲,以抖劲投掷出来的飞刀,其初始力道之大是马炉子意想不到的。于是,就在他手腕一番,大刀横着削向楚天歌的时候,他的左肩已经中刀——疼痛猛然袭来,同时,一股血箭顺着飞刀上的血槽标出,带走了他左手的力量。
楚天歌一刀出手就做好了近身肉搏的打算,所以他紧跟着揉身扑上,就在一片刀光将将削到自己后背的时候,他右手紧握的飞刀已经贴到了马炉子的心口。
因为左肩的疼痛,马炉子几欲疯狂,因此他这横削的一刀尽管失去了左手的支持已经力道其大。楚天歌虽然贴身过去,已经被刀柄和刀刃接壤处的护手环狠狠敲中,他心中一甜,一口鲜血溢了出来。
“马炉子,你输了!”马炉子还要挥刀的时候,站在场边的常根大声喊着,一个箭步跨进来,将他的右手牢牢的叼住了。
王疤子、马炉子、常根三人中,常根是最耿直的,当初首先帮助娘子军的,也正是他和他手下的那帮弟兄。他在场边看得真切,看见了楚天歌那支抵着马炉子心脏的飞刀,知道如果不是楚天歌手下留情,那现在马炉子早就是死人一个了。
楚天歌的飞刀其实已经刺破了马炉子的皮肤,不过因为左肩的剧痛,他并没有感觉出来。这小子许是因为受了伤,因此有些发狂,被常根叼住手腕,他大声嘶吼:“狗日的干什么,让老子宰了这小子,老子赢定了!”
常根冷哼一声,手上一用力将他的大刀夺了过来,说:“看看你的心口吧,你个蠢驴!”
马炉子一低头,看见了那把抵住心口的飞刀,又看见了口中溢血的楚天歌,他再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面上现出愧色,黯然道:“我竟然输了!”
楚天歌咳嗽两声,收起飞刀,对常根说:“谢了。”又说:“快喊蒋神医过来给马大哥止血吧!”
打斗开始的时候,蒋神医已经站到了人群后面,楚天歌遇险的时候,他更是一个跳跃跃过人群来到了场中,这时走上前来,先是瞪了马炉子一眼道:“马炉子,你小子太不识好歹了!”然后才开始给他止血包扎。
马炉子那一刀柄伤得楚天歌极重,让他几乎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摆脱了常根的搀扶,他慢慢的站直了,说:“我休息一会。”
常根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汉子,感叹道:“我们之间不要比了,我认输。”
“那怎么行?”几乎同时,楚天歌和王疤子一起说道。
常根凛然的看着王疤子,冷冷的说:“王疤子,我们练武之人最重武德,楚长官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顾全马炉子的性命,只这一条,我常根就没法和他比。认他做老大,我常根心服口服。我相信,真的在他手下做事,别的不说,至少安全要多谢保障!这样的老大,我们到哪里找去?!”
水红袖看见楚天歌咳血,吓得立刻跑过来嘘寒问暖,听见常根的话,她大声附和:“既然常根已经认输,那楚大哥这头把交椅已经坐定了,谁要是不服,可以认我说话。”
楚天歌摇摇头,看了众人一眼说:“现在要是再让我和常大哥打,我肯定必输。不过既然常大哥如此说了,我就却之不恭。我这个人讲究民主,诸位兄弟如果有其它想法的,我让你们自由选择,就是不想留在鹰崖山的,也可以自便。”
常根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也是个办法,留着一些心怀叵测的还不如趁早赶他们下山,他附和道:“我支持大当家的决定,不过,枪支必须留下,毕竟这可是全山兄弟姐妹打拼得来的。”
马炉子肩上的血已经止住,或许是感激楚天歌的不杀之恩,他大声说:“楚老大和常大哥说得不错,走可以,枪必须留下。”等于承认了楚天歌的老大位置。
见马炉子都表态了,一些墙头草立刻做出了抉择,纷纷表态拥护楚天歌。王疤子见大势已去,觉得自己就是留下来也没有多少前途,于是咬咬牙带着三四个最铁的亲信选择下山。
因为已经有言在先,楚天歌没有给他们任何枪支,却也从山寨中原属于水红天的那份财产中取出一部分来作为遣散费给了他们。
鹰崖山的这一次前后山内讧,代价是巨大的,原来五百多人的寨子,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人,其中还有五六十个伤者。而后山的娘子军则只剩下一个排的规模。
第二天晚上,处理好山寨的一应杂物,楚天歌将所有大头领叫到聚义厅,就山寨以后的出路问题征求众人的意见。他首先自承身份:“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我是任丘学兵师的,这一次因为执行‘中马城’的任务受伤被二当家所救才会来到这里。”
“中马城”虽然因为日本人的封锁,知者甚少,但是山寨在山下有耳线,故此众人皆是知道的。常根闻言不由肃然起敬,他说:“大当家,中马城是被你们毁掉的?你们实在是太不简单了!这可为东北三省除掉了一块毒瘤啊!”
“大当家,你们这次出动了不少部队吧?”马炉子问。中马城附近他曾经去过,清楚日本人在那里的防备,非常严密。
“我们出动了二十三个人,可惜牺牲了十几个弟兄呢。”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楚天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怆然起来。
众人除了已经知晓的蒋神医和水红袖,个个都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凭借二十三个人就毁掉了中马城,而且只伤亡了十几个,这个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水厚问:“大当家,你们出动的都是像你一样的好手吧?”
楚天歌自豪的点头,说:“其中不乏比我厉害的,哎,他们要是还活着……”摇摇头,他没有再说下去。
水红袖借机说:“就是这二十三个好汉,那只是学兵师中的一小部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如果二当家说的真的,那这个学兵师也太恐怖了吧?众人看着楚天歌的眼神不由充满了敬畏,同时就有人想了,如果跟着这样一支部队,那么只要自己好好干,那将来的前途……
“大当家,您是想带兄弟们投奔学兵师吗?”水厚有些激动的问。
楚天歌看了众人一眼道:“就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见。”
“我们唯大当家马首是瞻!”不少人异口同声的说,还有一些人则皱着眉头,其中包括马炉子,他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二当家说学兵师军纪很严的,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学兵师肯收留我们吗?”
这正是众人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其实不仅是他们,就是楚天歌也为这个问题担心。学兵师与民无犯,而这些家伙,哪一个没有杀过平民?欧阳云肯原谅他们的过去吗?他说:“我个问题也是我所担心的,嗯,我们的山牢里还关着不少人吧,你们查一下,如果是恶贯满盈鱼肉乡里的就给杀了,如果是平民老百姓的话,那就放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走到劫富济贫、专门针对日本人的路子上来。”然后他说出了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你们想过没有?中国不可能一直乱下去,这东北三省早有一天也会被光复,到时候天下太平了,政府肯定会追究我们这些人的责任。到时如果我们无过还有功,待遇肯定会不一样的。”
水红袖说:“其实我和大哥刚开始成立这个山寨的时候,也是抱着劫富济贫的宗旨,只是后来人多了,需求多了,慢慢的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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