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深海科技并不缺钱，就算缺钱，分分钟就能拉到几十个亿的投资，他肯答应商榷红杉资本的融资要求，只是看中了红杉资本与西方各大财阀的良好关系。
    不过，红杉资本妄想用两千万美元买下深海科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实在是异想天开了。
    今天秘书处格外地忙，因为公司组织架构即将迎来重大的调整。
    首先，蒋特助将升任副总经理，预计谈墨将把相当大的一部分职权下放给蒋特助，不，现在应该是蒋副总了。
    其次，公司各大职权部门也有一个大的调整。
    金小楼琢磨着，这是谈墨为出任世茂集团的ceo所作的铺垫，毕竟，他又不是三头六臂，管着那么大的一个多元化集团的同时，还能兼顾深海科技。
    她发愁的是，深海科技“启明1号”的核心模块还在生产线调试阶段，等到各种新产品正式面向大众，估计还要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这么撂挑子了真的好吗？
    自己可是对“启明1号”寄予厚望的啊，3.17%的股份也值好多钱呢。
    最重要的是，谈墨离开深海集团，自己又不能跟过去，那她找哪个冤大头学习管理经验啊？
    蒋特助吗？算了吧！
    人事调整过后，总助位置就空了出来，秘书出的人都在讨论谁是接任者。
    金小楼只是一个入职手续都没办的见习生，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秘书处永远是最忙的的部门，上传下达都要经过这里。
    一直忙到十二点半，秘书处的人才说说笑笑地去食堂吃饭了，预计他们还会就总组候选人的话题继续探讨两小时。
    金小楼对此话题没兴趣，也懒得去食堂吃饭，主动提出留秘书处应对突发事件，然后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烘焙的饼干开啃。
    寂静的中午，秘书处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金小楼凑近看了看，是总经理办公室的号码，便拿起了话筒。
    “方秘书，端一杯咖啡过来，”谈墨的声音通过电话线有点失真。
    金小楼有点小惊喜：“是谈总吗？我马上来。”
    这可是谈墨主动找的她，她去问一些小问题也不算突兀吧。
    “金小楼？”谈墨听出了她的声音，“让方秘书送来就行。”
    “方姐不在，我马上就来，”说罢，没给谈墨反对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金小楼也没学方秘书去磨什么咖啡豆，直接从自己抽屉里掏出一小包真空包装的茶叶，就去了谈墨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金小楼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
    “进来，”谈墨的声音响起。
    金小楼撇了撇嘴，总裁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她从来都是说的“请进”，这可得学着点。
    总裁办公室看起来并不奢华，有种精致低调优雅简朴的范儿，正对着门的的是会客室，多宝阁的后面才是谈墨办公的地方。
    开着内部的好几个门的复杂情况，估计还有休息室、卫浴间、茶水间之类的地方。
    金小楼把茶叶包放到了茶几上，对谈墨道：“我新得了一种茶叶，名叫清灵茶，凝神功效特别好，给你尝一尝，这里有开水吗？用哪个杯子？”
    谈墨从多宝阁里取出一套碧玉色的茶具，问道：“清灵茶要怎么泡这里条件简陋，只能从简。”
    中国的茶道博大精深，不同的茶叶都有不同的沏茶之法，所以谈墨有此一问。
    豪门贵公子居然连茶都不会泡，金小楼鄙视了下，然后一边示范道：“就是在杯子里倒一点茶叶，然后接一点开水，好了。”
    谈墨：“……”
    看到对方短暂的沉默，金小楼迅速反应过来，谈墨问的怎么泡茶什么？茶道这东西她一窍不通啊。
    丢大脸了，神啊，救救她吧。
    没让金小楼尴尬太久，谈墨拿起茶叶包，在自己惯用的水晶杯里随便倒了一小撮，然后在净水机那接了半杯开水，道：“我还是习惯这么喝茶，谢谢你的茶叶。”
    金小楼：“……”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
    异世界的茶叶个头都挺大，在开水的冲泡下，原本卷曲的叶片逐渐舒展开来，泛出翠绿的颜色，煞是好看，就像一个个小精灵，不愧于金小楼给它取的名字——“清灵茶”。
    茶水稍微冷了一下，谈墨就尝了一口，与普通茶叶不同，清灵茶刚入口就十分甘甜，咽下去后，一种独特的香气萦绕在了舌尖，工作了一个上午，略有些发懵的脑袋也清醒了些，整个人十分舒适。
    金小楼：“味道怎么样，提神醒脑的功效比咖啡好多了吧，而且绝对不伤身体。”
    “很不错的茶叶，”谈墨摩挲着杯子，“能否问下……”
    “不能！”金小楼没等他说完，立马就回绝了，“不要问我茶叶哪里买的，总之很难很难得就是了。”
    谈墨：“我理解。”
    就这么生硬地拒绝了他好像太残忍，金小楼补救道：“我那还有几包茶叶，明天送你两包。”
    谈墨笑了笑，道：“我就却之不恭了。”外公墨景明是爱茶之人，他正愁这次去香港带什么礼物。
    金小楼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见谈墨笑过呢，这么一笑，她彷佛感觉到——春天来了。虽然事实上，春天真的来了，最近最高气温已经逼近二十二度了。
    还好还好，得到空间门的这几个月来，她见过了好些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对美色的抵抗力强了很多，没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
    见谈墨心情愉快，金小楼见缝插针地问道：“谈总，我能打听下您是怎么当上总裁的嘛？您在基层锻炼过吗？”
    谈墨：“没有。”
    “啊？”金小楼不解，“总裁不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去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谈墨：“有的人如此，有的人则不然，你觉得当一个秘书对以后做总经理有帮助吗？”
    金小楼：“有啊，在秘书处这么多天，我基本了解了公司是怎么运转的了。”
    谈墨：“如果再让你呆两年，你愿意吗？”
    金小楼思考了下，摇头：“不愿意，你想想说，一直做一个秘书、一个销售、一个财务或者任何一个基层职位都不能培养管理能力，管理能力只能在管理岗上培养吗？”
    谈墨：“没错。我从十岁起就跟在外公身边做小助理，十五岁时独立掌管了一个广告公司，公司是持续发展还是破产清算，全部依赖我的决策。”
    金小楼自动带入了广告公司的员工，感慨道：“那广告公司的员工还真倒霉。”
    谈墨轻笑了一声，金小楼脸上一红，自己管太宽了。
    谈墨解释道：“我那会儿经验浅，广告业的竞争又激烈，没到两个月就破产了。不过你放心，他们没失业。”
    金小楼：“那后来呢。”
    谈墨：“第一个广告公司破产清算，第二个轻时尚服装公司扭亏为盈，第三个计算机零配件公司市值翻了两番，之后去美国求学，毕业后，就创办了现在的深海科技。”
    拿活生生的公司练经验，人家这才是有钱任性啊，难怪有那么多人仇富。
    金小楼一副生无可恋脸，“您外公培养总裁的成本可真高啊，像我这样的赔一次就翻不了身了。”
    谈墨：“最近人事有调整，我身边缺一个助理，你有兴趣吗？”
    “有有有，当然有，”真是意外之喜啊，助理之类的不都要像蒋特助一样能干吗，想到这里，金小楼脸上一垮，问道，“只有我一个助理吗？我除了上传下达买车票送材料，暂时可不会干别的啊。”
    谈墨：“还有方特助，他接手蒋舟的工作。”
    “麻烦你了，”金小楼十分感动，这个助理职位明显是谈墨为自己特设的。
    ☆、第91章 电话遁
    正式成为谈墨的助理，金小楼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专属于她的工作。
    难度系数比较大的工作，诸如与上游及下游企业的高管维系感情、到各职权部门代替总裁检查工作等等，谈墨悉数交给了方助理，方助理搞不明白的就去问前任的蒋特助、现任的蒋副总。
    难度系数比较小的工作，诸如取送材料上传下达订餐厅约客户等，直接跟秘书处半年前新来的菜鸟交代一声就行，都不用自己去跑腿。
    没错，她就是俗称的光拿钱不干事的关系户。
    金小楼没有办理过入职手续，财务部不可能给她发工资，所以她的工作报酬都是谈墨个人给的，比如商场卡、超市卡、蛋糕券、牛奶券等等乱七八糟的购物券，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弄来的。
    直接给钱的话，金小楼是肯定不会要的，但谈墨给她购物券，真是对了她的胃口，所以也就却之不恭了。
    况且，她也没少给谈墨好处。
    从她担任总助的这些天来，每天中午都是带饭前来，而且是两份。
    昨天谈守义大中午的来串门，直接抢了谈墨的那份饭，她都能感受到谈总那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怨念了，要知道谈总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人啊，可见自己的爱心午餐有多受欢迎。
    没办法，不忍见到谈总失望小表情的金小楼，只好发扬雷锋精神，让出了自己的那份午饭，然后到食堂顶楼吃大师傅亲自掌勺的粤菜了。
    职工吃饭的地方实际上有个很优雅的名字——正味居，然并卵，金小楼和新进的员工，习惯性地称之为食堂，中午的口头禅是“去食堂吃饭吗”？
    一看就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菜鸟。
    不过自从金小楼当上了总裁助理，就没人找她一起吃饭去了，是的，她被秘书处的小姑娘们华丽丽地集体排斥了。
    没办法，走后门遭人恨，尤其是在没什么过人本领的情况下。
    这也正说明了，秘书处的小姑娘们都是性情中人啊，讨厌一个人就这么明晃晃地表现出来了。再看看她们的主管，对自己几乎可以算是前倨后恭了，而这也正是人家能当上主管的原因。
    一个人如果不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技术大牛，想要往上爬，就得有秘书处主管那样的能屈能伸的性格和能揭下来做防弹衣的脸皮。
    而这，正是之前的金小楼所做不到的，估计以后也做不到。
    跟在谈墨身边，确实有蛮多可以学习的地方，比如方助理会汇报公司的各项大小事，谈墨就随口吩咐两句要怎么办。
    这些东西，都是平民金小楼所接触不到的。
    这天下午，栖凤区又来人了，之前来的是的办公室主任，谈墨没见，推给蒋副总了。对方是来游说深海科技上市的，被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顿送出去了。
    不是所有的大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同样的，不是所有的上市公司都是大公司。
    上市有上市的好处，比如圈钱融资，增强公司影响力。
    不上市也有不上市的好处，比如不用对外公布财务数据，不用在大小股东的压力下攥取短期利益，而可以从容地布局长远发展。
    全球五百强里，不上市的跨国集团比比皆是。
    不过公司上市也是政府的业绩，这回来游说的是栖凤区的区长。
    谈墨在人手底下办厂，不亲自接待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金小楼的办公桌就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间，与谈墨就隔着一个多宝阁。
    栖凤区区长带着跟班办公室主任来的时候，金小楼就尽着一个秘书的职责——端茶倒水，然后站在一边当壁花。
    区长的态度十分和蔼，说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公司有难处尽管找政府啊，谈总一表人才实乃国家青年模范企业家啊，公司发展壮大不上市怎么行呢”。
    谈墨的话就比较少了，总结起来就是“一定一定，李处过誉了，考虑考虑”。
    一个小时到了，金小楼的手机闹铃传出了悦耳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