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沧樵怒发冲冠瞪着床上的女人。
在把婉娘扛回小院子的路上,面朝下的她,面罩不知何时掉落了,现在的她身上没有半点遮蔽之物。
他在那张丑脸的额角上看到了一处明显伤痕。
血液虽然已经凝结,但今日早晨出门时,他并未看见这伤处,可见是他出门后才出现的。
他提起手上的灯笼,在纤瘦娇躯上巡览了一遍。
肌肤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有的甚至还肿了起来,他在树下乍见到时,以为是行房过于激烈的关系,可现下观察,这肯定是被殴打所造成的。
他对于这样的伤非常熟悉。
因为小时候,这样的瘀青常出现在他身上。
身侧的拳头握紧,他感到怒不可遏。
谁,动了他的东西?
谁,竟敢伤害他的所有物!
婉娘虽然是买来的,但也是用小轿抬进来的妾室,这座石家大宅,谁敢对她下手?
灯笼的光线透过眼皮刺激眼球,长睫颤了颤,偏过头去闪过灯笼的光线,眼帘才徐徐张开。
醒转过来的婉娘赫然发现床前站着石沧樵,她吓得赶忙想爬起,可全身上下同时涌上的疼痛,让她只是做了一个撑起上半身的动作,就疼得要哀鸣。
她记得刚刚还在树下被石沧樵强硬插入,怎么现在人就回到小院子了?
石沧樵蹲下来,灯笼提到她面前,刺眼的光芒让婉娘不得不闭上眼。
「是谁打妳?」
婉娘一愕,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脸。
面罩不见了!
石沧樵瞇眼盯着她惊慌的表情。
她的动作解释了她戴可笑面罩的意图——
不是为了遮丑,而是为了某人遮掩。
「谁?」他厉声质问。
「没、没有……」婉娘颤颤回答,「是贱妾自己不小心摔跤的。」
「我再问一次,谁、打、妳?」
严厉语气里的威胁性十足十,她要是不说实话,不知会遭遇到甚么难以想象的下场。
当下婉娘真有冲动说出实情了。
可是再想到王大婶的恳求,且王大婶是第一个对她友善之手的人,还花钱买药给她喝,她怎么能够辜负人家的请托跟信任呢?
「真的是不小心摔倒的。」
为强调她说的是实话,手指向大门外。
「门口……走廊下那儿有个台阶,贱妾没看见,不小心就摔了。」
石沧樵狠瞪着那张被他瞪得心虚的小脸。
婉娘眼神游移,心头着慌,祈求老天爷让石沧樵相信她的话。
可她的祈祷就如以往,谁也没听见。
石沧樵忽地掐住细颈,婉娘惊喘一声头往后仰,面容布满惊惧。
「妳是我的东西,竟敢给我维护外人?」
这等行为与背叛无异!
「我没有,爷,真的没……呜……」
五指使力,婉娘再也说不出话来。
呼吸被锁,小脸因而发红发胀,眼前景象逐渐模糊。
在她即将晕过去之前,石沧樵松开手。
「再给妳最后一次机会!」
婉娘用力闭上眼,低下头去。
「真的是贱妾自摔的。」
「贱人!」
石沧樵猛地甩了她一巴掌。
猝不及防的婉娘往另个方向摔过去,头撞到了扶手。
她哼都不敢哼一声,做足心理准备,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这贱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维护其它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石沧樵举起拳头,即将挥到她身上时,一个心思流转,猝然住了手。
「穿上衣服,给我出来。」
衣服?
婉娘慌忙环顾四周,没看到她的小衣箱。
「贱妾的衣服似乎还在爷的房中。」
「妳的衣服放在我房中做啥?」
「对不住,贱妾不晓得……贱妾以为跟爷住一块……」
畢竟當初在何家時,公婆就是住同間房的啊。
石沧樵冷哼,「妳以为我是妳专属的?」
「不,贱妾不敢这么想!」婉娘连忙否认。「是贱妾无知……请爷原谅。」
石沧樵起身脱下身上的外袍,扔到她身上,接着摇铃。
这铃是连接着后面的小房间,是贴身丫鬟居住之处。
可等了好一会,没半个人过来。
石沧樵深吸了口难忍之气。
「这群人真是闲逸太久了!」
是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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