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目前还不知道……我需要进行分析处理……可能会比较花时间，我们继续前进吧。”
    “好的。”
    对于小天使的表现，方正并不意外，事实上之前从《嗫告篇帙》的表现中方正就发现问题了，那些看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互相矛盾的信息差点儿就把《嗫告篇帙》给弄“死机”了。显然眼下，对于小天使来说，这个地方也明显让她感到有些吃力。
    因此方正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小天使等人继续向前，一直走出了浓雾笼罩的范围，接着在他们面前，那个村子再次出现。
    只不过……
    “哎？又变了？”
    看着眼前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村子，胡桃惊讶的睁大眼睛叫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满身是火，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走来。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那个身影绝望的冲着方正等人举起手来，似乎是在求救，然而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忽然从四周跳出了几只食尸鬼，直接把那个人影给压到在地，伴随着惨叫声，很快那个人就被食尸鬼们撕成了碎片。
    而这些食尸鬼显然并没有满足于此，很快，它们就转过身来，将目光对准了方正等人。
    “准备动手吧，狂三，胡桃。”
    看着这些食尸鬼，方正轻哼一声，再次召唤出了漆黑巨剑，而狂三与胡桃也是做好了战斗准备。不过和之前相比，这次两人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还是这群食尸鬼，之前她们把这些家伙杀了一次，难道就不能杀第二次？
    不过这一次，不用她们动手了。
    “我找到了！主人！”
    就在这时，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妮姆芙忽然高兴的叫了起来，接着她张开双手，很快，晶莹透彻的翅膀从妮姆芙的身后浮现，紧接着一个由等边三角形组成的圆形晶体围绕着妮姆芙开始旋转。
    “领域展开！再架构开始！！”
    伴随着妮姆芙清脆的声音，方正只见四周的环境骤然开始变化，下一刻，一切都开始迅速改变。
    那些熊熊燃烧的房屋，食尸鬼，尸体，乃至四周的一切，都好像被沙化了一样分解成了星星点点的光球，接着重新排列组合，方正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好像一阵风带着灰尘从他们眼前刮过一样，下一刻，之前那座安静祥和的村子，就这样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这究竟是……”
    虽然今天一天，狂三和菲娜她们已经遭遇到了不少让人惊讶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众人都目瞪口呆，而此刻妮姆芙才缓缓落下，接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面带微笑望向方正。
    “解析完毕，主人。”
    “辛苦你了，妮姆芙。”
    方正伸出手去，摸了摸妮姆芙的小脑袋，接着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过话说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很简单。”
    听到方正的询问，妮姆芙微微一笑。
    “因为主人你们目前所在的，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废弃空间。”
    “废弃空间？”
    “是的。”
    听到方正的询问，妮姆芙打了个响指。很快，众人就看见光粒在妮姆芙的身边聚集，随后形成了食尸鬼，村民，还有邪教徒。只不过这时的他们看起来像是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等等，你的意思是……”
    而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方正忽然内心一动。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副本？！”
    “没错。”
    妮姆芙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这里算是一个……‘回收站’，在这里的都是被废弃的残片和数据，所以主人你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一个人为制造出来的……副本空间而已。”
    “等等，但是这些人都很真实啊？”
    听到这里，胡桃也是惊讶的开口询问道。
    “如果他们是游戏的npc的话，那么不应该只会说一些重复性的话吗？但是他们对我们的反应都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啊？”
    “那只是最基础的ai，事实上这种程度也并非完全不能做到。”
    换了以前，方正恐怕也会和胡桃有着同样的疑问，但是在经过光环世界之后，方正就已经了解了这一点。当初先行者一族就渴望将自己信息化之后重组，只不过实力不够失败了。而就目前来看，这里既然能够成功，这也就意味着，这拥有比先行者更高明的技术水平，而拥有这种技术水平的……那就是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里，方正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秩序女神。
    连先行者都能够做到将生物数据信息化，那么没道理秩序女神就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
    “妮姆芙。”
    方正再次望向小天使，神色凝重。
    “你是说……这里的副本，都是失败品？”
    “是的，主人，根据我的检测来看是这样。这里的副本材料采用了同一个环境，但是在其他数据运用上却很幼稚，有好像……”
    说道这里，妮姆芙也有些为难，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入门的人试图用手中的工具制造出……”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的确，不用妮姆芙说明，方正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开发游戏的过程之中，这种人方正可见的多了，有些程序员刚刚工作的时候，才掌握基本操作就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吊打暴雪脚踩黑岛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哪怕只是让他做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乒乓球游戏，他也会相反设法的添加什么剧情啊，人物互动啊，商店兑换啊，数据平衡啊……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时间到了之后一事无成，全是白费。
    我只是让你做个乒乓球，我不是让你做风暴英雄啊！
    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些都是失败品，那么……成功的副本又在哪儿？
    换句话来说，能够做到任意修改现实数据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第852章 这个副本的主线是什么？
    对于神明层面的东西，方正不是很理解，但小天使用游戏的方式向他说明的时候，方正就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了。
    简单来说就是，有个人获得了一个“虚幻3”的游戏引擎，然后试图用这个引擎做出一个游戏。然而他只做了一个地图，但是因为这个地图bug太多，人物设定前后矛盾，各项数据冲突太大，动不动就卡死蓝屏，所以最终选择了扔到回收站。
    方正并不认为这是秩序女神做的，原因很简单，秩序女神可是老司机，以圣殿的记录来看，方正估计她应该是属于那种闭着眼睛都可以无障碍编程一千八百小时都不会出错的资深程序员，这种新手才会犯的错误基本和她无缘。
    不仅如此，妮姆芙的说法也间接证明了这一点。
    “这个废弃空间原本是隐藏在第三维度的缝隙之中，但是由于其一直在循环运行，因此导致错误数据堆积，最终溢出到现实世界，对其造成了影响。所以主人和菲娜小姐你们才能够进入这个废弃空间，按照道理来说，这个空间原本应该是无法让现实世界的人进入的。”
    由此方正就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秩序女神练手的“副本”，这种失败的东西，要么直接删除，要么干脆重新格式化。像这样做不下去了就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塞起来，这根本就是……好吧，菜鸟级别。
    “那么，这个副本的主线是什么？”
    听完妮姆芙的解释，方正双手抱怀，思考了片刻开口询问道，而旁边的胡桃则是举起手来。
    “难道不是模拟邪教徒散播瘟疫，然后英雄出面阻止他们吗？你看菲娜小姐不也是接到了那个npc的求助？一般来说这就是游戏主线吧。”
    “这个世界满大街都是这种事，根本没必要特别做个副本。”
    听到胡桃的询问，方正摇了摇头，这里可不是地球。主世界随便找个偏僻的村落搞不好就能够看见一群邪教徒搞鬼。在方正看来，与其费工夫编这么一个副本，还不如自己找几个邪教徒，玩起来还更有“真实感”呢。
    “妮姆芙，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副本的整个主线过一遍？”
    “当然可以，请稍等。”
    虽然在战斗力上，妮姆芙恐怕也就和胡桃一个等级，但是在信息操纵层面，小天使可以说是天道宫第一把手，她要都搞不定，那可就真没办法了。
    不过幸运的是，目前看起来对于小天使而言这并不算困难。
    很快，众人就看见妮姆芙举起手来，在虚空之中挥过，随后星星点点的光辉在她面前浮现，没过多久，四周的场景再次开始产生了变化。很快，本来黑漆漆的村子出现了点点灯火，寂静无声的世界逐渐出现了喧闹的声音，一个个村民在道路上来回走动，他们互相打招呼，带着笑脸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不过，这些村民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路中间的方正一行人，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偶尔有人快要碰到他们时，也会像是遇到了树木或者石头一样直接绕开。
    “这是……？”
    “我借助了黑客世界里的信息操作法则，进行了一部分小小的修改。”
    妮姆芙微微一笑。
    “现在我们处于‘观战’模式，他们不会发现我们，我们也无法干涉他们。”
    伴随着妮姆芙的说话，很快，可笑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原本其乐融融的村民开始发出惨叫，他们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只是眨眼的功夫，整个村子就变成了一个地狱。
    这是非常可笑的一幕。
    没错，可笑。
    虽然从内容上来看，这一幕只会让人觉得可怕，但是……
    “……制造者对于空间的物理引擎部分控制不好。”
    看着眼前这一幕，妮姆芙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也只能够还原到这个程度了。”
    只见在众人的面前，一个村民正在一面口喷鲜血，一面拼命摇晃着脑袋，同时前后晃动身体。可以看的出来，这部分本来设定的是“村民一口吐出鲜血，然后身形一歪，倒在地上”这样一个过程。
    但是事实上，众人只看见这个村民一面口喷鲜血，一面像做广播体操一样弯腰挺胸弯腰挺胸，同时他整个人还是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正在跳迪斯科的僵尸……
    这一幕不仅诡异，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滑稽了。
    还有村民倒在地面上之后向下翻滚，然后整个人就好像保龄球一样“咕噜咕噜”的顺着道路一路飞滚而下，直接把迎面撞到的所有人都给撞飞了。还有村民正在发病呢，结果一撞飞了十米高……
    甚至还有人倒在了一起之后，两个身体直接交叉了过去……穿模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景象，方正等人只感觉是哭笑不得，本来按照内容来说，这应该是非常残酷并且让人惋惜的一幕，然而实际亲眼所见之后，方正表示自己……好吧，这也就是菲娜在旁边，不然他怕是早就笑破肚皮了。
    然后下一刻，毫无征兆的，整个村子就这样陷入了一片大火之中，而那些村民也直接像是关掉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直接倒地。
    “嗯……原来如此。”
    看着眼前这一幕，方正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个“副本”的制造者制造出了“平静的村子”“夜晚的村子”“燃烧的村子”三个重叠的地图，然后放在一起按照时间来切换？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