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结束,蒂安娜已经累得不想动弹,艾德里安本是想她长个记性,叫她以后不要再在人前戏弄他,可眼下见蒂安娜泪眼迷蒙地瘫在被子里,意识到自己弄得太狠,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他化回人形,轻轻亲吻着她的颈背,又将她翻过身,去吻她的唇。手指探到她身下去揉,“疼不疼?”
蒂安娜还没怎么缓过劲来,过了几秒才点头,“疼……”
她抬脚轻轻踹他,“你好凶……”
其实不怎么疼,就是胀,肚子被那东西顶着的触感还残留在身体里,眼下他出去了,里面也还觉得撑得很。
但蒂安娜自然不会老实回个“不疼”,当然要撒着娇叫他内疚一番。
艾德里安当了真,手指放轻了力道,摸索着把自己的东西扣出来,见她眯着眼舒服得哼哼,又狠下心沉声问了句,“那下次还乱来吗?”
蒂安娜瘪嘴,“你还训我。”
“我没有,”艾德里安蹙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训你你也不肯听话,训你做什么?”
蒂安娜不满,又想踹他,“我何时不听话?”
他抿了下唇,按着她乱动的腿,将手指继续往里伸,一心二用道,“你哪时哪刻都不听话。”
蒂安娜并拢双腿夹住他的手,不让他摸,“你再说!”
艾德里安见她动气,立马服了软,他低头贴着她汗湿的脸蹭了一下,讨饶讨得毫无骨气,“……我不说了。”
蒂安娜委委屈屈看他一眼,娇声娇气地骂他,“坏豹子……”
艾德里安得了骂,竟还“嗯”了一声应她。他取了水将她身体擦洗干净,又去外殿拣回衣裙给她套上,然后才收拾起自己和这殿内的狼藉来。
两人重归于好,这之后艾德里安总算不再日日窝在骑士殿,夜里开始往家跑。说是夜晚,实际天未黑就把工作一扔,骑马行过长街回家找蒂安娜腻歪去了。
他心中有数,骑士殿的事务也并未搁置,处理得越发趁手。只是有时候底下人稍晚些来寻他,连人都找不到。
里德尔先前劝他别和蒂安娜闹,可如今看他每天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又觉得胀眼睛。
潮涨潮退,日升月落,转眼便入了夏。天气转热,宫里城中,众人纷纷卸下重衣,换上了轻装。
这厚衣一去,身形一显,宫中便传出了流言,说是国王身体消瘦不堪,恐时日无多。
蒂安娜春末应诏入过宫一回,见迦勒的确骨痩形销,一副不负病痛的羸弱貌,自初春那场病后,他就没下过床塌。叫蒂安娜担心他能否撑过年末。
这消息传开后,王储之争也从台下摆到了明面上来,迦勒少有几次召见大臣,大臣都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王城之下,局势风谲云诡,但究根都只是王室之事,里德尔这日和艾德里安说起此事时,感叹道,“也不知道教堂那边会不会搅这烂局,不过照惯例,想来不会做什么,都是一群肚子里揣金子的玩意儿,不论谁上位,都不影响他们敛财。”
艾德里安坐在桌案前办公,听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听到这儿忽然抬头问了一句,“从骑士殿分出去的五分兵权,据说约三分都握在大王子手中,是哪三分?”
里德尔本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听到这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难得见你主动关心起这事。”
他道,“是原来骑士殿的七至九小队和十一小队,克里奇队手下的那队人,那王八蛋一直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去世后,王令还没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人叛了,怕也知道你一回城他就再翻不起身。”
里德尔说完,问艾德里安,“你忽然问这做什么?你想弄他?他如今在大王子身边风生水起,就等着大王子即位升他的爵,怕不好出手,除非你站二王子身后,到时候两边干起来,你也算有个正经理由。”
里德尔轻描淡写,知道的知他在说王储夺位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帮酒蒙子要干架。
他砸砸嘴,“不过王位之事骑士殿已有三代没参与,也不管我们的事。”
他说完,见艾德里安没出声,后仰着头吊儿郎当地问了一句,“这不管我们的事吧?”
艾德里安还是沉默地看着他。
里德尔一看他这表情,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敲响了一记洪钟。
几年前他和艾德里安奉命从一帮海盗手里秘密救下一名公爵,两人乔装混入其中,趁着海盗内乱,救下公爵后将其交给了前来接应的人。
里德尔本打算一起撤退,但艾德里安却没行动,两人当时猫在礁石椰林之后,艾德里安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和杀红了眼的海盗,一言不发。
两人没有后援,除了一把海盗发给他们的破刀,什么装备也没有。
里德尔看他那表情觉得不对,警觉道,“你想干什么?送死啊。”
艾德里安听罢后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火光映照在他侧脸,烧得一只眼眸染血似的红。
这是真要去送死的意思了。
里德尔拗不过他,和他一起足足猫了两个小时,后来两人举着那把砍卷的破刀杀了几十人,淋了一身血,将那一片臭名远扬的海盗窝端了个干净。
最后两人搀扶着回到塞赫里时,里德尔伤重,半路就昏了过去,养了一个月的伤才能下床。
眼下,里德尔看见艾德里安这眼神愣了好几秒,恍惚觉得陈年旧伤又开始疼,“你来真的?!”
(102)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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