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来了？”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的脸更精致帅气，不知是不是现在篮球打得少了晒太阳少了，他的皮肤也变白了许多，那张原本痞里痞气的脸甚至跟温润如玉沾了边。
    他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嘴角上弯，“嗯，来了。”
    可能因为家里亲人过世，他脸上还带着两分肃穆，夏汐问：“走的是跟你很亲近的亲戚吗？”
    “是我外公的哥哥，我大外公。”
    “节哀。”
    贺耔耘又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过得还好吧？”
    夏汐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他笑着帮她拉开车门，护着她头顶让她上了车。
    他去驾驶室。
    “你有驾照了？”夏汐把安全带系好，问他。
    “嗯。”贺耔耘也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夏汐看他动作并不熟练，然后想起来，国内国外的架势方向不一样，“你考的是国外的驾照，在国内能用吗？”
    贺耔耘一笑，“本来想蒙混过关的，时间太短我没来得及去换国内的驾照。”
    “……”夏汐解开安全带，“我来开吧。”
    贺耔耘也没坚持，解开安全带下车跟她换了座位。
    夏汐开车。
    一年没见，当初让她别拉黑他他发消息要回他的人其实这一年里没怎么发信息给她，除了节日，比如端午中秋国庆，给她发给xx节快乐，她生日给她发个生日快乐，别的很少.
    就有一次，本来她朋友圈万年不更新，那天姜晨宇把他妹妹姜语琪介绍给她认识，姜语琪是那种很黏糊的个性，很喜欢她，说要跟她做闺蜜，缠着她拍了张合照让她发朋友圈，她被迫发了，贺耔耘看见了，就来跟她私聊，问她跟她合照的人是谁。
    夏汐就说了。
    贺耔耘打字：【你们合照她手放哪里，他们家会不会基因异常，男的喜欢男的，女的喜欢女的吧，你别被人家骗了。】
    合照的时候，姜语琪的手的确搂着她的腰，但她觉得女生之间很正常吧。
    她觉得他“多管闲事”，便回他：【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己知道。】
    【好吧。】他回。
    两个人离这么远，生活再也没什么交集，她不知他每天遇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她每天在干些什么心情怎么样，瞎聊很容易把天聊死。
    说完那句话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他也是为她好，但又拉不下脸去再去说软话，就没再搭理他。后来她跟姜语琪熟了，知道她确实性取向正常，她好几次打开微信想要跟贺耔耘说是他瞎操心了，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见了面，夏汐感觉有些生分，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贺耔耘看上去却没什么尴尬或者不自在，她在开车他牵不了她的手，他就把手搭在了她大腿上，道：“我们去买衣服吧。”
    “嗯。”
    他的手温度很高，放在她大腿上，她有些心猿意马，她甚至暗暗在想，他不会在路上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不过一直到她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场，他也只是放在那里，没进一步干什么。
    倒是她把车停了准备下车的时候，他的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腿，没让她动，他的手从她短的绒布裙子下面摸过去，隔着她的打底裤用手指摸揉她的腿心，夏汐气息不稳，抓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在外面别这样！”
    贺耔耘拿开手，嘴角扯出一抹惋惜的笑，“好可惜，这次可能没时间跟你多呆了。”
    夏汐其实有点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来买衣服，而不是跟她去开房。
    她也没多问，问了好像她多饥渴似的。事实上，从他走了以后，除了谢寅诚，她还先后认识了叁个炮友，有一个是一夜情，有两个至今还有联系，她没让自己饿着。
    她相信贺耔耘在国外也有别人，就算不是夜夜笙歌，也肯定是精彩不断，他没有理由不去找别人，也没有必要不找别人。
    两人下了车，进了商场。夏汐往一家男装店走，被贺耔耘拉住了，拉着她去了一家女装店，夏汐意外道：“不是给你买衣服吗？”
    贺耔耘拉着她去了女装店，吩咐店员给夏汐拿几套纯黑色的衣服来给夏汐试，夏汐一听，更惊了，“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我——”
    贺耔耘点点头，“陪我参加葬礼。”
    夏汐推开他，很是抗拒，“你这是哪里蹦出来的想法？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参加你亲人的葬礼？”
    贺耔耘摊手，“大外公家有个跟我同龄的表哥，从小就跟我不对付，这次带了女朋友来参加他爷爷的葬礼，那女孩乖巧可人，所有人都夸他们，我就想到你了。”
    夏汐嗤了一声，“我要真的表里如一也就算了，你最了解我是什么人，你把我拉去能有什么面子？万一你们家人一上心，把我底细查个清楚，那怎么办？”
    “别的你不用管，只要跟我去就行了。”他道。
    夏汐对他翻了个白眼，“我不去。”她算是明白了，她今天出来这一趟都是他算计好的。
    店员拿了几套黑色衣服过来，贺耔耘直接选了其中一套，在夏汐身上比了一下就付款买下来了。
    夏汐：“……”
    她没理他，直接往外面走，贺耔耘追过来，拉住她，直接回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夏汐挣开他，道：“我真的不去。”
    “好好，不去就不去。”贺耔耘投降。
    他又要去开车，夏汐按住了驾驶座的车门，“你怎么又要开？”
    “我是没换驾照，又不是不会开车。”他嘴角一挑，“要不，你送我回去？”
    他还是变着法地让她陪他去参加葬礼，她不太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的话的人，为什么表哥带女朋友回去，他就要带她去冒充女朋友？
    “你找个代驾吧。”
    “那我还是自己开吧。”
    “哎你——”夏汐拿他没办法，她想了想，“好吧，我可以陪你去，但是是以你朋友的身份，不是女朋友。”
    贺耔耘咧嘴笑了，“当然可以！”
    他非得要她去，是因为他妈越来越过分，在国外限制甚至监视他交友倒还好，反正他现在对除了夏汐以外的女的不感兴趣，今天在大外公的葬礼上居然还给他乱点鸳鸯谱，看上他大外公的朋友的孙女了，一副要人家做她儿媳妇的架势，他得拉夏汐去反抗反抗他妈。
    他不想让他妈抱多余的幻想，幻想他会按照他们的意愿娶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如果这辈子他非要娶一个女人，他希望那个人是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