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不过人家现在应该连证都领了,咱们就祝福他们吧!”
艾伦不是忘了,而是刻意为之。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不看好严沛呈和沐然的,看着两个人相互折磨,他觉得沐然应该有另外一种生活。
不过后来,他又怕因为自己的知情不报,酿造出更大的悲剧,所以他还是决定跟严沛呈汇报一下。
严沛呈面色如霜,声音冰冷道:“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她吗?为什么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
艾伦却丝毫没有被严沛呈的阴寒震慑住,淡然道:“我只是觉得如今这样就很好,不必继续执念,因为她要的东西,你永远都不能给她。”
“她要什么?”严沛呈吼道,“你告诉我,她到底要什么?”
“她想要平凡的生活,你能给她吗?”艾伦一改嬉笑的态度,认真道,“你的出生背景注定你身边的女人将永远得不到平静,甚至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严沛呈冷笑道:“平凡的生活?一个男人一生平凡,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男人就该征服一切,成为俯瞰万物的强者!”
“你有这样的价值观没有错,但那不是乔沐然的价值观,那样的你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对她来说,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全部,但是你,身上有太多的东西,而她对你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你永远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所以你们两个并不合适。”
严沛呈一阵沉思,说:“好了,我和她的事情,你以后就不用再操心了。”
艾伦耸耸肩,说:“你们的事情,我也操心不来,你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有需要到我的地方说一声便是,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
沐然这天上班,拿了一些喜帖去公司,发给同事,让她想不到的是,周洁和林若竟然对她表现出一派和善,还跟着一帮同事起哄说,今晚要好好为这件好事庆祝一下。
大概是她们一直认为的情敌,如今终于要嫁人了,对她们没有威胁了,因此而感到高兴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同事们表现出热情的时候,沐然心里是愉悦的,这说明自己和同事们的关系逐渐得到缓和了。所以当大家提出要去ktv庆祝的时候,沐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沐然回到办公室,给小新打电话,说:“小新,今晚我的同事为庆祝我嫁了个好男人,你去定一个大包厢吧,介绍你给我的同事认识。”
“没问题,晚些时候发地址给你。”
小新的语气倒是爽快了,但后来,下班的时候,小新却打电话来说:“沐然,我临时有事,要回a市一趟,不能陪你一起庆祝了,不过包厢我已经订好了,地点已经发你手机,那个地方我很熟,是那边的会员,所有消费记在我的账上就可以了。”
沐然失落道:“哦,那好吧!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小新嘱咐说:“你去之前,先去吃点东西,不要喝太多酒。”
沐然是最早到的,点了一些酒水和食物之后,见还没有人到,便自己先点了一首歌唱起来。
沐然喜欢抒情的歌,她觉得这样的歌可以治愈人心里的伤,听起来也会比较舒服。
唱这种歌的时候,她会很容易投入,轻易地带入感情,所以她唱歌的时候,她自己不觉得,但别人听了都感觉比较入心。
一首歌,沐然唱得有些忘我,竟没注意到早就站在门口的任希凡,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她才从歌里回过神来。
沐然抬头,看向任希凡,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太投入了,没发现你。”
任希凡刚才不由自主地被沐然的歌声带进自己另一个世界里,竟听得有些失神了,听到沐然朝自己说话,这才迈开步子,缓缓走过来,在沐然一旁坐下。
“你的歌声很动人,我甚至以为你是专业的歌手。”任希凡毫不吝啬夸赞的言辞。
“其实,我曾经在酒吧当过驻唱歌手。”沐然低声道。
任希凡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为什么?我刚才听你的歌声,感觉你还是不快乐,难道你如今表现出的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吗?”
沐然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正在拆封,却被任希凡如此直接的话说得一颤,包装袋里的薯片悉数抖落在地,她尴尬地将空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半饷后,沐然佯装平静地说:“有时候唱歌,就是抒发感情的,每个人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都有不可触碰的伤痛,刚刚只是刚好牵动到心里的隐痛罢了。我唱歌的时候,容易投入,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罢了。”
任希凡凝视着沐然,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忘掉过去吧,最重要的是未来要好好的。”
沐然呆愣地看着任希凡,她知道他话里别有深意,同时他的话也将她已经平复很久的心搅起了波浪,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起他的话来。
包厢内突然变得很安静,紧接着,同事们陆续都来了。
上班的时候,大家都中规中矩,但一旦到了这种地方,各自也就都释放了天性,都在比谁比谁玩得更疯。
其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生存,每个人都有压力,都需要发泄。
然而,当很多人都暴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时候,沐然却是最清醒的。她始终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着大家玩,偶尔流露出笑容。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却是不好受的,因为过于清醒只会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放大。
作为今晚的主角,沐然终究是无法躲过喝酒的,当大家纷纷来敬酒的时候,她都没有拒绝。
她用心对待别人的好意,只是因为,对她来说,来自别人所有的善意,都是弥足珍贵的。
但是来自别人的攻击与恶意,她也不会躲避退让,她以真诚的心面对这个世界,但并不意味着她会软弱逃避,这就是她的生存法则。
当沐然干掉一位同事的敬酒,坐回到位子上的时候,任希凡坐过来说:“这种场合,你的未婚夫却没有来,太不合适了吧!至少也该来为你挡挡酒,一个女人喝太多酒可不太好。”
沐然摇摇头,说:“我告诉你啊,其实我的酒量很惊人的,在场所有人应该没有一个人能喝得过我。”
“那又怎样?女人生来就该让人疼的,你这样什么都要自己死撑,会很累的。”任希凡不以为然地说。 …
沐然靠着沙发,说:“也许你说的对,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自己面对困难;习惯了自己承受伤痛;习惯了靠自己支撑下去。
当再有人来敬沐然酒的时候,任希凡夺过沐然的酒杯,一饮而尽,说:“沐然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这杯,我替她喝了。”
对方一愣,但面对的是任希凡,人家也不敢说什么。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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