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巧。”她默默地退了一步,站回到靳棠的身边。
矮个子男人打量了一下她旁边的男人,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继续等电梯。
周漾低头,看到矮个子男人袖口有一团深色。她蹲下身系鞋带,鞋带系好,电梯也来了。
三个人进入了电梯,周漾站在一角,靳棠站在他身边,矮个子男人站在电梯的正中间。
三楼一到,矮个子男人先下,没有再跟周漾打招呼。
“你刚才在做什么?”
周漾正在分神,他一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面带疑惑的盯着他,似乎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问你刚才在做什么。”靳棠轻笑,重复了一遍。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太无辜,太像
小鹿了......
周漾说:“系鞋带啊。”
“你鞋带没开。”
周漾抿唇,电梯到了七楼,门打开。
周漾走出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揭过了。
“你是不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靳棠站在她身后,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周漾的钥匙掉在地上,诧异的回头。
靳棠走上前,弯腰帮她拾起钥匙,“伤口记得消毒处理,别怕。”
“我怕什么?”周漾盯着他问。
“连环杀人啊,最近年轻的女孩子不都害怕这个吗?”他一声轻笑,握住她的手将钥匙放上去,
“我在对面,你可以求救。”
周漾松了一口气,抽回手,嘴角一勾,“那倒不用,他的犯罪手法我比他本人更清楚。”
靳棠眉毛一挑,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甚了。
“你不是b大的老师吧,这么年轻。”他话锋一转。
周漾说:“不是,我只是在b大工作,实验室里。”
靳棠了然的点头,“胆气十足,祝你做个好梦。”
周漾往前走了两步,背过他把钥匙插入锁孔,“你也是。”
☆、第5章 周漾
电视上仍旧报道着“连环杀人案”的进展,没有透露太多办案的信息,只是一直提醒着市民们注意出行,尤其是单身女子。
电视的声音开着,周漾拿出画板来,打开电源,她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外面的风有些大,她起身准备去把阳台的花草搬进屋来。推拉门拉开,旁边屋子的灯光映在了她的脸上,她看到了在阳台吸烟的靳棠。
他的姿态算不上放松,站在阳台上,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拿着香烟,脊背挺得笔直。这样寒冷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更让人感到凉意甚重。
不知道他在想谁。
周漾弯腰搬花草,并不准备来个礼节性的招呼。倒是一直背对着他的靳棠,因为察觉到了异样而
转过身来。
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粗线针织的毛衣,头发简单的扎起来,弯腰搬动着花草。靳棠甚至可以看到她白得透明的皮肤,想到她随身带着哮喘吸入剂,可以想象她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需要我帮忙吗?”
周漾的手一抖,一盆君子兰摇摇晃晃的在她双手间摆动,“不用麻烦了。”
“你的手处理了吗?”他掐灭烟头放下烟灰缸,走过去问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周漾就觉得刚才搬动的时候似乎又加重了“伤情”,刺刺麻麻的痛痒。
靳棠单手撑着跳上阳台,瞬间就跨到了她的面前。
“你......”
靳棠拍了拍手,接过她手上的君子兰。
“你这是擅闯民宅。”她在后面补充,“作为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闯入单身女子的家中,我觉得你的举措有失妥当。”
靳棠身形一晃,差点磕在玻璃门上。他想,刚刚可能他可能是疯了才会做这样失态的动作然后被这个小孩儿嘲笑。
在最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冲动一回的人,这次居然就这样直接的跳入了人家的阳台,靳棠觉得怎么
看自己都是登徒浪子。
“不过你是好意,我原谅你了。”她跟在后面说道。
靳棠:“......”
周漾被晾在一边,在大雨来临之前,靳棠成功的帮她把花草都搬进了屋子里。
“你很喜欢养花?”靳棠扫了一眼被他搬进来的盆栽,各式各样的都有,且长相不错。
“不喜欢,我妈妈让人搬来的,她说这样屋子里有生气一点。”周漾给他到了一杯柠檬水,递给
他。
靳棠看到了一边亮着的画板,周漾微微侧身,挡住了。
靳棠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我先走了,晚安。”
“你不从大门口走?”周漾看他往阳台走去。
他回过头来耸肩一笑,“我没带钥匙。”
靳棠的帅偏硬朗,但身上带着一股书生气儿,周漾闻一闻就能嗅出来。他身姿修长,魅力毋庸置疑,偏偏还是一个观察力不输她的人,比如对于刚才同乘电梯上来的男人。
她开始好奇他的工作,什么人才能把这样矛盾的气质结合在一起,警察吗?不是,太刚烈,可他中指上的枪茧怎么解释呢?一般公务员?不是,他穿着不仅不菲且很有品位,不是一般的收入。
在她出神的时候,他以同样的方式回了对面的阳台,淋了一肩的雨。
回头看向对面的阳台,真没良心的姑娘,连送一送都不肯。
周漾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亮着的画板屏幕,上面是一个人像。正如她笔下的凶手一样,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必须是一个长相普通,工作体面,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五之间,腕力很足,刀法精准,熟悉人体结构的人。他享受作案,是快感型杀手,拥有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他像是一滴水珠滴入大海,完美的融合,让警察找不到一丝的破绽。如此复杂的作案方式,他却滴水不漏,慢条斯理的完成,在心理承受力上绝对惊人,反侦察手段一流。
换做是她,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声惊雷炸开,第一场冬雨下下来,温度即将又下降一个层次。
靳棠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通通显示一个人打来的。
“老大,你胡闹也有个限度吧?”电话被接通,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质问。
靳棠扯下浴巾,“我怎么胡闹了?”
“回国为什么不说一声?回来为什么去了c市而不是回家?”
“以声,你这样的质问毫无缘由。”靳棠打开了一罐啤酒。
黎以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你的副总,我有权知道老板的动向吧?”
“嗯,你现在知道了。”
“靳棠,你为什么去c市?”黎以声执着的问道。
“如你所说,我是你boss,你不觉得你僭越了吗?”
黎以声说:“那好,作为朋友你说一声不过分吧?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找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靳棠拿着电话边走边说:“知道了还问?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黎以声的心像是泡在冷冰块里,她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霍礼,闭了闭眼,“他能找到吗?”
“他是靳棠也是,你认为呢?”霍礼翘着二郎腿闲适的说道。
黎以声明艳的妆容像是被扑上了一层灰,暗沉又无生色。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吗?重要过我们的现实生活?”她低声问。
霍礼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好像闪着智者的光芒,他说:“以声,那要看现实生活中的人是谁了。”
站在门口的周漾把砂锅递给他,“晚上才熬的,很干净。”
靳棠挑眉,“这是谢礼?”
“不要感冒了,晚安。”周漾客气的说了一声,拉开自己家门进去。
靳棠端着一锅鸡汤,凝视着对面的防盗门。
啤酒也不用喝了,砂锅端上灶加热,没过一会儿噗噗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靳棠盛了一碗鸡汤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老实说,味道很一般。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落叶一地了,周漾穿好外套,拿着扫帚扫去阳台的残叶。
冬天来了,凉意逼人。
阳台被狂风□□了一夜早就不成样子了,残渣和积水一地,这样观景式的阳台就有这点儿不好。平常都是等她走了佣人来打理的,但她今天有空,自己清理了一番。
直起腰来看了一眼隔壁的阳台,还好,老天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因为主人的颜值不同有所差异,同样脏乱。
收拾好东西上班,等到了上来的电梯,门一开,里面尽是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他。
“才起来?”他走出电梯似笑非笑的问。
想到这已经是自己起得最早的一次周漾不禁脸红,低声“嗯”了一句就进了电梯。
他按住下行键,站在门口问:“你昨晚的鸡汤......”
周漾说:“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所以味道太好也不要称赞她,太差也不要埋怨她。
靳棠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要上班了,再见。”趁他分神,周漾立刻按下了关门键。
等到下了一层,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儿,居然还是热热的。
靳棠回了家,先冲了个澡再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餐,咖啡机里的咖啡流淌出来,一室都溢满了咖啡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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