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博弈能力也比他强吗?”学监好奇地问。
“在某些方面是这样。”她诚实地道,“我没有轻易被他征服,他不敢掉以轻心。世上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
这是苏格拉底的一句话,也可以用在这里。只有得不到的,才能让他万分珍惜。
学监吃了口蛋糕,“这男人被你们玩得团团转。”
“但他乐在其中。”她小啜一口红茶,“两个女人想尽办法把他留在身边,他自乐得享齐人之福。”
“夫人,安琪拉小姐突然不见了!”一个侍女匆匆跑来,满头大汗地说道。
“什么?!是真不见了吗?”她吓得将瓷杯的茶洒落在桌上,“你们四处都找了吗?”
“都找遍了。”侍女急得哭出来。
她连忙叫来头领卫兵,吩咐在整个贵族区及区外找一下,又和学监亲自上街去找,侍女们则在房子里找。
“怎么可能会不见?”她想起大陆上流行的拐卖,慌得大叫,“全都给我用心地找找。”
初夏的日头已经很大,不到一会儿,她的额头就泌满了汗。穿过一条街后,学监对她说:“我从这边找,你从那边,我们在中心街道汇合。”
“好。”
焦灼万分的她穿过狭窄马路,不时喊着安琪拉的名字。不远处小巷深处忽然传来安琪拉的笑声,“我喜欢这只,这只很漂亮。”
“还有那只,那只我也要。”安琪拉背对着她,和一个站在角落阴影里的人正在说话。
她只觉热血上涌,冲过去一把拉过安琪拉,对着她身后的人喊道:“你是谁?是不是拐卖的?!”
正要吹响哨子叫卫兵,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形异常高大,也异常熟悉。
他取下了连衣长帽,露出绝美深刻的五官,深蓝琉璃眼睛和深蓝近黑的微卷长发。
她整个人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他,“希、希律亚!”
“对不起把你吓着了,”他微笑着,声音一如继往地磁性动听,“我只是看她喜欢蝴蝶,所以捉了几只给她玩。”
“但我觉得还是把这些蝴蝶放生好,”他是对着安琪拉在说,“只有飞在外面,它们才能一直美丽。”
“真的吗?”安琪拉依依不舍地捏着手中的彩色蝴蝶,“可我喜欢它们。”
“放飞它们,你会更喜欢,因为它们会更美丽。”
“那……好吧。”安琪拉轻轻一松手,彩色蝴蝶迅速飞走,七彩翅膀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它更美丽了?”他的深蓝琉璃眼睛发着光。
“是的。”安琪拉一下高兴了,“它展开翅膀时好美。”
他又看向了她,笑容更浓郁,“请原谅我这样来见你们,还把你吓着了。我向安希伦王递了三次入境许可,可三次都被回绝,只能偷偷来见你们了。”
她的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远远地,传来学监呼喊她们的声音,她回过头,又听到他说:“我会再来找你们的,你安心。”
“海心,你在哪儿?!”学监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看了眼学监的方向,又看了看他,“我先走了。”
“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他的修长白皙手指滑过她的脸,“我想你。”
她退后几步,又牵起了安琪拉,顺着学监的声音,快步地匆匆而去。
回到大房子里,她的心脏仍跳动得厉害,在客厅坐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此时近正午,她又去哄安琪拉睡午觉。
“在花园捉蝴蝶,遇见一个侍女,”当问起安琪拉怎么跑出去时,安琪拉迷迷糊糊地回答,“跟我们的侍女穿一样的衣服,但我不认识她。可她说有好看蝴蝶送给我,我就同意了。她抱着我到了街上,遇到了那个叔叔,叔叔给我看了漂亮的蝴蝶。”
“下次不许再跟不认识的人出去了,知道吗?这世上有很多拐卖的。”她严肃说道,“还有,不许对其他人说起那个叔叔,就说你跑出去捉蝴蝶了,否则就狠狠打你的屁股。”
“……”安琪拉一下被吓醒了大半,连连点头。
她的神色稍缓,又对安琪拉安抚了一番,安琪拉才缓缓睡着。
希律亚竟然来了?!目的不言而喻。可她要和他走吗?!
她看着安琪拉甜美的睡颜——他是安琪拉的父亲,或许应该让安琪拉回到他身边。可是,她不想从一个男人“流浪”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成为她解决与其中一个男人问题的方案。这是逃避现实,而不是解决问题,也对另一个男人很不公平。
那究竟应该怎么做?她现在还没想好。
发了一会儿呆后,她便去睡午觉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诧异发现身边侍女全是生面孔。
“王听说安琪拉小姐的事后十分生气,将所有护卫和侍女都换了。”新来的头领侍女恭敬解释道,“王正在调查安琪拉小姐为什么能轻易走出房子的事。”
她听得心一惊,“这没什么,许是侍卫换班,一时没注意到她。”
“王怀疑有奸细混入。”
她不以为然地笑出了声,“他想多了,哪来的奸细?!好了,你下去吧。”
“是。”
晚上安希伦来到大宅,问她关于安琪拉的事,她说道:“安琪拉只是跟着追蝴蝶跑了出去,你不要再小题大做了。”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为什么不让侍卫跟着你?”
“我当时有点急,让所有侍卫都分散寻找,自己便从另一个方向找,就这样找到了。”
“是吗?”
“是的。”她不以为意地道,“你们这些搞阴谋诡计的人总以为有人会害你们,其实有些事就是这么简单。”
安希伦再不说话。她暗暗松口气,只是不知糊弄过去了没有。
初夏很快结束,天气变得很热了,树上的知了叫得没完没了。希律亚自那日出现后再没有任何踪迹。
安希伦却是加强了大宅的防御,增加了一队卫队,同时对每个侍女都进行了严格的背景调查。
一下又过了半个月,天气热得不得不在室内放上冰块,微微的凉气让她睡觉变得舒服了很多。
这晚她正在睡觉,忽觉异动,立时睁开眼。
一袭夜行衣的希律亚正微笑着站在她的床边,她惊悚地坐起半身,拉过薄毯,“你怎么在这里?”
“我决定今晚带你和安琪拉离开。”他温柔地道,“你准备好了吗?”
“我、我还没想好是否与你一起离开。”她实话实说。
“因为什么呢?舍不下安希伦王吗?”
“不是,而是我不想在遇到问题时把另一个男人当作解决问题的方式。”她看着他说道,“我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
“那太慢了,我等不了。”他说道,“我的船只已秘密停在海港,我们今晚必须离开。”
“如果我说不呢?”
他沉吟一会儿,“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说完他拿出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来吧,宝贝,和我一起披上它。”
穿着睡衣的她仍坐床上,“这是什么?”
“一件斗篷,你看到了,”他眨巴着眼道,“北大陆一个部落首领两年前送给我的,可以隐身的,但只能用一次。”
还有这种东西?她惊讶地下了床,想摸摸斗篷,他的动作却更快,扬手之间,这件宽大斗篷已把两人罩住……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身体不适,晚更新了,抱歉~
——
第174章
夜幕沉沉,大街小巷不见一人,整座都城都沉浸在寂静中。一排举着火把的巡卫与他们擦肩而过,对他们视而不见,让她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心又跳了回去。
真的完全看不见他们,实在太神奇了!
她惊异地看向希律亚,希律亚含笑着看她,似乎在说没骗你吧。
又在寂静中前行了一会儿,希律亚忽然在她耳旁极低道:“到了。”
一幢漂亮豪华的大宅出现在她眼前,与她宅子的外形有点像,但是整体要小一些,花园也小上一半多。
“霍娜妮的房子?”她低笑出声。
“没错。”
“他还是来找她了吗?”
他颇有意味地一笑,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从房子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进去。显然是他提前买通谁为他们偷偷打开的。
花园里不时有卫兵巡视,客厅、走廊也都有侍女值夜,但他们都看不到披着斗篷的他们。
他拥着她走上二楼,右拐来到第一间房间前,“我让我的人在霍娜妮的催情香中掺了点致眠物,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醒。”他轻推开粉色房门。
“她会用催ii情香?”
“所有贵妇都会用催ii情香,只有你这傻子不用。”
她微叹了下,没说话。
“她和伊芙琳很像,”他带着她穿过漂亮宽阔的外间,“都很懂男人,擅长揣摩男人心思,我若现在和安希伦王一样大,恐怕也会被她迷住。”
“所以伊芙琳在你身边十年?”她问。
“是的。”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如果你不打算与霍娜妮斗法十年,趁早另做打算。”
“你不是也有新情人吗?塔德夫人还给你生了私生子。”她不由得嗤笑。老大莫说老二,他也是一笔烂账。
“我不一样。”他笑得极乖,“我稍后会与你解释。”
两人已来到睡房门口,她忽然有点生怯,不敢推门。他微笑着温柔推开,一张硕大的床出现在睡房中间,浅淡粉色烛光,漫溢着柔情,空气中似乎仍洋溢着狂欢的气味。
她的双腿颤抖,硬是没能往前走一步。
“她今日一早给安希伦王送信,说两个儿子都发烧了,请他去看看,事实也是如此。”他看着她低柔说道,“安希伦王直接回绝了,但让皇宫的御医过去看看。御医回来时还奉了两个儿子画的图画,全都画的是和父亲一起玩耍的情景,安希伦王有些心软,又听御医说起病情的确凶险,也有些担心,晚上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的笑容极富深意,“他或许一开始只是打算看完儿子就离去,可两个儿子依依不舍的哭嚎,和霍娜妮强装对儿子们发怒,要他们不准为难父亲的神情打动了他,使他决定多留一会儿。可这一多留,就使事情产生了变故。当霍娜妮痛哭着在他怀里诉说她有多担心儿子,多牵挂他时,他的心开始变得更软,很多事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不是我为安希伦王说好话,”他极乖巧地对她说,“若换作我是他,又是儿子又是情人,我也很难不心软。特别是这个情人还极懂男人,能提供极高情绪价值的情况下。”
她轻笑出声,似乎还笑出了眼泪,“是啊,这都得怪我,怪我不懂男人,也不能提供极高情绪价值。”
“可不是,”他居然赞同,“你在这方面是吃亏了点,不懂男人会让你失去男人。但,”他话锋一转,“你幸而认识我,我见识过很多女人,不会轻易上女人的当。”
灰姑娘想拿爽文剧本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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