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半空浮游。
高潮过后是长久的空白,心满意足伴随着脱力感,思绪朦朦胧胧隔着一层。凌晨熬夜做了一次,工作一天再来一次,感觉简直疗愈…虽然很累,但累到什么都想不起来,反倒变成好事了。
……今晚早点睡吧。回家了就……
“还热吗?”
模模糊糊地,听见叶青的声音。
热吗?
“有一点…?”
接下来要做吗?也不是不可以。但好累啊。不过如果是叶青,再怎么累也能轻易把你弄到高潮吧。
这么想着,疲乏至极的身体再度发热了。
“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叶青不知怎地呼吸急促,看你视线迷离,双颊绯红,反应总是慢上半拍,就清楚你半分理智不剩,只剩下追求性欲的生理本能。于是趁你心神失守,在迟钝的应答中抬起你的手臂,帮你把上衣脱了干净。你不着寸缕,赤裸全身,在距离住处走路不到五分钟的地下停车场,被装束齐整的恋人抚着发丝抱进了怀里。
你发现他把腰带解开了。
全身上下,只解开了腰带。
“这样、会冷…”身上什么都不穿,哪怕车里开着空调也不行,你不安地推了推他,没推动,“要干嘛…?”
“想试一下这里,”叶青背靠车窗,腿间性器高挺,指尖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你的乳尖。手法相当淫猥。你浑身一颤,抬起眼睛看他,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而后仅仅对视须臾,就忽然从他的视线中明白过来。叶青这时才轻声问,“可以吗?”
……乳交。
没试过。只在色情片里看到过。用胸部把男性生殖器包裹起来,前后裹弄摩擦的招数。
那种要胸部很大才行吧,你的乳房不算特别大。当然也不算贫乳,就是正常的成年女性尺寸。一只手就能刚好握住。
“…感觉不行。”可能脑袋还没转过来,你轻易接受了这个玩法,犹豫的反倒是实践问题,手指按向他腿间夸张的勃起轮廓,“这个,太大了,裹不住的。”
“没关系,换个姿势就好了。”叶青听起来心情不错,低喘着含住你的耳垂,舌尖绕着小小的耳钉灵活打转儿,手指抚着你的发顶,慢慢沿着脊背施力下滑,声气轻柔地诱导,“靠过来、身体往下倾…乖,压在大腿上…”
身体不知不觉被压下去,上身倾在他的腿间,性器隔着布料嵌入乳沟中央。姿势太怪异了。腰身拧得发痛,臀部不自然地抬高。你别扭地试图解开他腿间的拉链,刚刚拉到一半,腰身忽然一热,身下蓦地一轻,重心陡然改变,一瞬全压在了上半身——
“……?!”
——他提着你的腰,让你赤裸全身、重心倒转,腿心朝上,双腿大开,脸颊正对着男根,狼狈地倒在了他的腿间。
与此同时,你终于从耳畔异样的湿润轻盈中意识到,他刚刚用舌尖把你的耳钉勾着扯掉了。
这个姿势,难不成要…
腿心传来的触感即刻印证猜想。你倒转陷入他的怀中,小穴正对他的脸。黏膜清晰感受炽热吐息,方才肆意指奸的穴口再度被双手剥开,花蒂仍然颤抖挺立。你僵直地抱住他的腿,乳沟被性器猥亵挺入。呼吸热流愈发接近。下一刻,熟悉湿软混着异样坚硬,抵住不堪勃起的肉芽、慢慢勾颤着舔了上去。
“叶…青?”
是你的耳钉。他把你的耳饰穿进舌头的孔洞,用你戴了一整天的首饰充当情趣道具,有意让圆润玉石边缘的坚硬爪托剐蹭敏感阴蒂,深埋进你的阴部,发出秽乱的吞咽水声,肆意舔吮刚刚被你们共同指奸到高潮的女性器。快感中穿梭非正常性交的亢奋。指尖不由自主紧紧攥住他的腿根,你战栗片刻,重新垂下视线,咬住他的裤链向下拉开。
不知是几天未见还是今天距离太近,他这根看起来比往常还粗硕,顶端先走液晶莹缀滴,散发浓郁的性的气味。雄性的味道。
外表看起来再怎么俊美漂亮,归根结底,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只是雄性而已。
“不、啾…不喜欢么?”
“……没有…不喜欢。”
“…第一次的时候就在想,摸起来这么软,用起来肯定更舒服。”叶青一下一下、安抚地用舌尖舔你的穴心,半哄半求地柔声说,“双手扶住,把它裹在里面…会弄吗?像用手一样,上下动一动……”
感觉很糟。你头晕目眩,被性器散发的气息蛊惑,脸颊熏熏然擅自滚烫,意识模糊地跟随指令,扶着自己的乳房、把粗硕高挺的肉棒夹在两团软肉中央,不熟练地前后套弄起来。顶端渗出的滑液很快涂满乳沟,黏汁充当淫秽的润滑,在哺乳器官与性器官的错位摩擦中发出咕啾咕啾的糜乱水声。
应该很舒服吧,越是包裹套弄,越是膨胀滚烫,热度、黏液和汗珠,不清楚哪边最催发快感。龟头鼓胀的弧度甚至有些可怕。贴得太近了,刚好是在胸口摩擦,心脏怦怦跳动。不知道能不能被哪边感觉到。但叶青的注意力大概也不在这边,正在非常卖力地侍奉你的下身。舌尖灵活舐弄,金属轻微碾勾,时不时饮水似的舔去即将从腿根滑落的爱液,急迫贪婪地咕咚吞咽下去。他对舔阴的热衷分外病态,后半段简直为了咽下更多淫液而反复刺激花蒂失控。不寻常的热衷成为双方互相侍奉的配料。两边水声一起下流的回响。浑身燥热。汗液从鼻尖滴落。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又被开发并非用于性爱的地方了,多少带着怨恨,却无法确切的恨谁。因为确实喜欢着。矛盾与焦虑又一次席卷胸口。怦怦跳动的心脏隔着肋骨震动着软肉中央的性器,可能连这份焦虑都变成侍奉他的存在。于是更进一步产生怨恨,变成怪异循环的正反馈。想要打破循环就只能再高潮吧,那就再纠缠好了。……反正高潮确实很爽。
“小穴里面、哈…真可爱,一直在抖呢。里面层层迭迭的痉挛…咕、唔,缠着…手指不放。想要插进去吗?……喘得这么急,小心过呼吸哦。”
一边这么说,一边反倒发出不遑多让的急促呼吸。叶青提着你的腰,担心你真的因为重力原因跌下去,力道难以言喻地重,紧紧把你接近小腹的位置压进胸膛。倘若你稍微分散精力,就会意识到他的心跳和你一样剧烈,甚至连紧贴敏感部位传来震动的微妙快感都极为相似。但你们两个都深深沉溺混乱难言的倒错性爱,双方都无法确切感知这份相似的躁动,在难以看见对方双眸,单纯的性器与口唇的侍奉中相互激烈地交换体液,同时醉心于奉纳与受献,忽略了本应更进一步的交流。
因此这份醉心之中,也包含了一份奇异的不满足。
快乐是不足够的,还要更多的快乐,可性交能获得的快乐至多只是这样,身体的生理本能仿佛只到这里了。即便再怎么达到巅峰,再怎么享受做爱,到最后仍然是相似的结局。
那样的结局只带来一时的快乐。
不满足。不足够。还要更多。性高潮、还有在此之外的其他——
乳肉包裹的硕大性器忽然阵阵弹跳,宣告即将到来的某个可能。你配合地加快套弄速度,本能地想要帮助他尽快射精,然而那个瞬间,叶青像是忍无可忍、到达极限了,非但没有像以往一样继续与你同时到达巅峰,反倒蓦地手掌下滑、手臂弯曲,按着你的肩背猛然翻过,顺势倾身压了下来。视野天旋地转,你猝不及防,倒在背后的另一边驾驶座,他半跪在你的腿间,抚过你的发顶,难以忍耐地又一次吻了下来。
唇舌即刻激烈纠缠,自己都没认清的那份渴望被先一步主动满足了。薄荷与烈酒,独特的清冽冷香倏尔倾下,从你耳畔摘下的圆润饰品滑过不寻常的微硬触感。口腔被熟悉的气息入侵,还残留着自己的味道,但一切都无所谓,接吻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你抬起双臂抱住他的肩背,分外动情地积极迎合,垂坠项链与半敞的衬衫都被胸前淫秽黏液染污。耳畔听见剧烈鼓动的心跳,交错混乱的喘息。咫尺之间、饱含情欲的眼眸漂亮得几乎锐利,此刻显露出熟悉的刻骨侵略性,以妄图将你缠入胸膛的执念深深禁锢侵占你的全部肢体。早已湿透的指尖不知何时又抚上穴口,三指贯入疾速抽送,水声响亮回响。紧随其后的巅峰到来几乎是突兀的。
洪流般超出性交本身的快感陡然压下。这次眼含泪珠、满脸失神到达巅峰的刹那,那根熟悉的性器无需任何刺激,甚至没有分毫预兆,单单抵着你的小腹就大幅度跳动,一瞬激射出大股浊白精液。叶青大概没想到会射得如此仓促,难得露出措手不及的狼狈神色,一下抽出沾满湿滑爱液的手指,单手死死按住不停喷射的性器,试图阻止更进一步的射精。然而来势汹汹的高潮自然不能被轻易阻止。掌心无法接住的浓精从指隙泄出,混着积蓄激射的啾咕声响,大股大股、尽数浇淋在女性赤裸战栗的洁净身躯,将你的身体彻底染污,变成承接精液、淫秽不堪的错乱容器——
……
……
隐隐约约,听见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引擎声。
似乎有别的住户回来了。目前在停车。大概是新手吧,在不远处的车位前前后后倒了好久,足足两三分钟才把车倒进去,听得你都想下去帮他了……
“…黎潮?黎潮?…又困了么。”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有谁在耳边说话。车窗禁闭。不通风。鼻尖萦绕浓郁的交杂气息。你的味道、空气清新装置的味道、车内独特木纹的气息,还有叶青的味道。性行为糜乱的气息。
空调寂静的风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收纳格打开,塑料摩擦声。湿润微暖的触感压在腿心,你本能瑟缩了一下。发顶被温柔抚摸,上方有谁轻声安抚。
“困了就睡一会儿。…会送你回家的,先睡吧。我帮你擦干净。”
湿暖软布在腿心轻柔擦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早就湿透了,两边的驾驶座都湿漉漉的,好在是真皮的,不用特意送去洗。坏处是水液全部积蓄起来,滴滴答答落到了丝绒底座,之后要清理很久。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你弄干净。
每次你们两个一起做,都会弄得脏兮兮乱糟糟。明明两边都是挺爱干净的人,为什么呢。居然忘情到这个份上……
擦干净私处,接下来就是上身承接的精液。射得太多了,不仅在小腹和胸脯,一开始没接住的那一股还弄到了脸上,这一会儿已经从侧脸滑到下巴了。
纯白色湿纸巾抹去黏滑絮状,随后忽而一顿。
……他发现你睡着了。
眼睫安静闭合,呼吸均匀绵长,脸向车座方向侧着,神色看起来很疲惫。
你昨晚加班,将近三点才回家。按叶青的作息,凌晨三点差不多就是正常人晚上十点,等到那时其实没什么,但你昨晚和季晓做过,睡得更晚,今天还上了一天的班。
你太累了。
……为什么一件礼物都不收呢?
焦躁感迟迟不散。
钱不要,礼物也不收。每天加班到后半夜,每个周末都精神崩溃,做完意识模糊,累得半分钟不到就沉沉入睡。
你本可以活得轻松一点。
你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过得轻松惬意,甚至奢靡华侈。但你选择了另一条路。
那可能是更有尊严、更堂堂正正的一条路,但也是最为严苛、最不容错误的艰辛道路。
你常常为此感到痛苦,时常联想未走上这条路的可能,然而从未真正后悔。
因为你喜欢尊严。喜欢堂堂正正。喜欢光明正大。已有的痛苦比起失去那些的痛苦,根本什么都不算。
“……”
拭去遍布洁净身体刺眼的大片湿痕,叶青撑在你的上方,垂眼凝视安静的睡颜,怔怔停顿许久,慢慢躺在你的身侧,手臂轻轻环绕,把你抱进了怀里。
胸口积蓄陌生的困顿。他想说些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感到更深的困顿与茫然。
“——黎潮。”
半梦半醒之间,发顶传来了温暖的热度。耳畔响起熟悉的轻缓音色。有人喃喃着,叫你的名字,抚着你的发尾,把你圈进怀中。
这像是某种长篇大论的倾诉开端。你困倦地等待。他停顿了很久,在你即将再度陷入深眠的时候,才终于再次开口。
你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告白、道歉或是倾诉,叶青自己大概也这么以为。但漫长的静默与困倦之中,在偶尔响起的引擎与鸣笛声之中。
……你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
……
喃喃重复,漫无目的,翻来覆去。
……
梦中仍然如影随形。
*
*
*
*
看过前几篇文的baby可能会觉得几个女主角有一点像,确实是有一点啦,但是、核心的东西果然截然不同。
简单地说,黎潮是好人。正常的人。具有道德观念、会感到愧疚,并且不接受「赐予」的人。一定程度的完美主义者。所以她的内耗来自于过高的自我要求和道德枷锁。
或许有一部分读者会认为她道德沦丧吧,当然不能否认这种看法,只不过在我看来,她是个普通的好孩子。
她是正常且清醒的。正因如此才会痛苦。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
舌钉和耳钉不可以混用,舌钉的杆粗不少,而且长很多。拧不好容易掉。或者说除非是特殊订制的肯定会掉吧…
这里混用是因为写起来爽(自信叉腰)
四十九、持续、持续增多…!!(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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