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晚了,穆余进去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卫青松。
台上正演着最后一场戏,穆余坐下来,问这唱的是什么。
“昆曲lt;牡丹亭gt;。”卫青松说。
穆余张望了一眼园内,现在都兴一些国外流传过来的歌剧,这种老戏曲平时看的人就不多,现在夜深,只有寥寥无几五六个人。
昆剧行腔悠扬,台上一腔一声干净清透的嗓音短暂吸引了穆余的注意,不由看过去,是位女角,化着色彩鲜艳的生旦妆,体态优美。
“现在唱的是谁?”
“杜丽娘。”
穆余听了一阵才听出个大概,大抵就是官家千金杜丽娘对梦中书生柳梦梅倾心,伤情而死,化作鬼魂寻找现实中的爱人,人鬼相恋,最后竟起死回生,成就一段跨越生死的爱情。
台上的“杜丽娘”唱得好,演得深情,穆余许久才想起来此的正事:“陈锐意呢?”
卫青松扬头示意台上:“他就是。”
穆余惊讶,怪不得这角儿如此高挑,他一个男子,竟能将一个闺门旦演得栩栩如生,卫青松不说,她都看不出这是个男子。
到结束,零零落落的掌声。穆余还没想好要怎么接近他。
一直到戏园的工作人员组织着散场,穆余让人去买了瓶烧酒,沾了点抹在脖子上,嘴里也吞了一小口,在卫青松的配合下溜到了后台。
她要装作醉酒的模样闯进去,毕竟对于喝醉的人来说,她只是在发疯,倒不会让人多想以为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耐心荡了一圈,人几乎走光了,角落那扇门却始终没有动静。
穆余不高兴等了,晃晃悠悠一把推开门———
里面的人抽气,因为她的突然闯入感到慌张,失措地不知道先挡自己的身子还是脸。
穆余看见他的模样,也震惊了,呆呆道:
“好漂亮……”
……
自那次之后,付廷森出席一些不太重要的活动都会带上她,可能是一时间想不到能给她安排什么工作,所以将她带在身边先应付着。
穆余很喜欢这种方式,她能在付廷森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看着他如何社交应酬,如何和那群狡猾的商官相处。
偶尔也会有难题,比如付廷森还是会给她安排翻译工作,她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就算用错的单词被纠正之后,也能淡笑着慢慢化解自己的尴尬。
她不怕被笑话,她只要站在付廷森身边,就没有人敢真的嘲笑为难她。
另一边,自付廷森身边的副官也开始为她说话之后,付廷森不得不佩服穆余收拢人心的能力。
付廷森不知道最近她在忙什么。
刚刚和他应付完一个英国商贾,在车上将他亲得一脸口水,红着脸嘀咕了不知道多少句“好喜欢姐夫啊”,转头看了眼时间,说自己到时间下工了,到胡同下车就走。
付廷森皱着眉问前面的人她最近在做什么,副官支支吾吾,说自己也不清楚。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揩掉唇上的口红,熨平衬衫上被她蹭出来的褶皱,收拾一边她留在车上的零嘴和今天送给她,她却忘记拿的胸针。
两手都是她的东西,付廷森升起烦躁,总觉得自己被不公平对待了。
好在她的行程很好调查,除却和那群太太喝茶麻将,最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一家老戏园,夜深了去,深夜回。
转角暗处,付廷森沉着脸看着一高一矮两人同行往巷子深处走,陈锐意还帮她背着挎包,侧头与她说笑,亲密模样尽显。
跟卫青松是她姐姐给的压力,跟这个私生子又是什么。
同车的副官背后寒毛都要立起。
回家之后,心里的奇怪的情绪没处纾解,穆楠还抱着他一顿牢骚。
说自己今日去裁缝店里要订下今年秋冬的衣装,谁知好的布料被罗局长的太太先一步订走了,一匹也没给她留,下一次得一月之后,他们店里的订单也多,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付廷森闭着眼,被她这些琐碎的事扰地更加心烦,道出一句累了,穆楠才停下嘴。
付廷森蓦地意识到,他竟开始对原本所珍惜的这抹平淡的烟火气而感到不耐烦,不由升起一丝慌乱。
抓上穆楠的手说:
“抱歉,最近工作太多了。”
“没关系。”穆楠心里也乱作一团。
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说是工作应酬,可以前再忙也不曾像这一阵一样。她还问了他身边的人,明知道问出的结果一定与他说的一样,可听见他人说的答案,她总能安心一点,像是自己骗自己。
“你要什么布料,跟老张说,我明日让人给你带回来。”
……
50.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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