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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 第11节

    当然,士气不是靠一首战歌,民心更不是靠些许鼓动。
    这只是其中最微小的一部分而已,他会控制住后方,为西境提供最精良的武器和最及时的粮草,虽不能保证他们顿顿有肉,但绝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
    姬瑾荣未在多留,转身离开城楼。
    长孙猛和韩适之一左一右,紧跟在姬瑾荣身后。
    镇南王这一去,便是三个月之久。
    这时突厥那边传来不少好消息,飞鹰秘密遣人来大齐找了不少工匠、工人回去,有酿酒的,有造首饰的,还有纺织的。若不是姬瑾荣不松口,飞鹰还想弄一批中原女人回去。
    此时西梁使者正好到了黑沙城,向突厥可汗求援。
    飞鹰把人截下了,硬是将西梁送来的美女截了一半才答应让他们去见可汗。
    见过西梁使者,飞鹰又想起那位年纪特别小的中原小皇帝。
    和那位小皇帝比起来,这西梁皇帝真是让人瞧不起,瞧瞧那些使者俯首帖耳的模样,简直令人不齿!
    尤其是连自己国家的女人都献出来讨好人,真是没卵蛋的!
    草原人虽然豪放,但对族里的女人素来爱护,嫁人任她们自己挑,丈夫死了可以改嫁,家家的女儿都是当宝贝养着长大的,哪有拿出来送别人的道理!
    在草原上,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家伙是没资格当男儿的!
    飞鹰哼了一声,让人去将小儿子叫来。
    他这小儿子脑筋灵活,得了姬瑾荣送的方子之后开了个酒坊酿酒,第一个月就赚翻了。
    手里有了本钱,他这小儿子又去想别的营生,什么赌坊青楼竞技场,他这小儿子都无声无息地做了起来。
    飞鹰把西梁送的美女给了小儿子,让他看得上就留下,看不上就去填他那新开的销金窟。
    小儿子面上虽有喜色,却并不算太激动他说:“父亲,你觉得哥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高兴?”
    飞鹰面色不愉:“他当然不高兴,但他高不高兴又如何?”
    小儿子说:“我们家中尚且如此,可汗家中应该也一样。”他悄声与飞鹰谋划,“孩儿认为,此事可图。可汗偏爱幼子,导致他们兄弟反目,这些年来明争暗斗不断。我们只需要将水搅得更浑,就可以浑水摸鱼,光明正大地壮大自己。”
    飞鹰面色一动,说:“还需从长计议。”
    小儿子说:“赌坊和青楼已开了将近一个月,竞技场也开了一个多月,他们兄弟俩都出现过,大的爱去竞技场,小的爱去赌坊青楼。我们可以分别派人接近他们,日后伺机而动!”
    飞鹰颇为赞同,把事情交给小儿子去办。
    比起有勇无谋的长子,他自然偏爱聪明可爱的幼子——因而他那刚刚萌芽的野心,也只有这个幼子能窥见一二。
    西梁使者这次运气不好,先是撞上了飞鹰,接着又撞上了可汗的大儿子。可汗的大儿子正憋着气没地方撒,见了使者之后马上表示:“放心,我这就带人去帮你们!”
    于是这位可汗长子和可汗请命,领人去为西梁解围,加入了西梁战局。
    这批援军并没有延缓西梁的颓势。
    经姬瑾荣临行前的鼓舞,将士们士气高涨。到了西境,见西境百姓衣衫褴褛、哀鸿遍野,西境将士甲衣破烂、弓剑断折,不由怒意满腔,恨不得食西梁人的皮、寝西梁人的肉!
    不须镇南王多说,他们已磨刀霍霍,准备将西梁打得落花流水。突厥援军加入时,正是镇南王即将攻破西梁都城之日。
    镇南王知是可汗长子过来,心安无比,派使者去鼓动对方共伐西梁。可汗长子一数,比起西梁送的那点东西,拿下西梁都城更划算!
    于是西梁使者还没高兴两天,就被可汗长子一刀砍下头颅。镇南王大方地将都城里的宝贝都让给可汗长子,表示自己只要一座空城。
    可汗长子兴致勃勃地搜刮了所有东西,顺便掳走了西梁大批美女。相较之下,镇南王手底下的将士真是谦谦君子,没有抢掠财物、更没有抢夺女人,还保他们不被突厥人杀死!
    可汗长子很满意。
    镇南王也很满意。
    破家之仇、夺妻之恨,这位可汗长子勇敢地挑到了肩上!
    他们只需要和平接手西梁就好,顺便还接手一大批和突厥仇深似海的西梁将士!
    想来他的陛下很快可以吃上草原美味。
    镇南王将黑骑营留了一半,让他们尽快接管西梁,给西梁百姓洗脑“大齐好大齐妙大齐呱呱叫”“突厥狠突厥坏突厥大坏蛋”,尽快刷高他们对大齐的好感度、对突厥的仇恨值!
    镇南王带着几匹肥美的牛驴、几箩筐圆头圆脑的柑橘,还有许许多多别的食材,浩浩荡荡地踏上回程。
    天冷了,是时候和陛下一起吃火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卧槽,我家大将军真厉害!biu地一声一统中原!
    王爷:真愁人,不知道这头牛够不够肥?这肉够不够嫩?要是陛下不喜欢就糟糕了!
    第12章 收服草根蛮王(十二)
    一入冬,天气便冷了。
    姬瑾荣怕冷,手脚冷冰冰,平日里都没出息地抱着手炉。
    这三个月来,朝臣们对这位陛下已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位陛下天生娇惯,要吃好的用好的,说不上奢侈,但精细得很。自打镇南王去了西境,整个皇宫每天都很忙碌,都是在绕着姬瑾荣打转。
    偏偏姬瑾荣这么爱折腾,朝中的气象却一日更比一日不同。
    这日镇南王要回京,朝臣想起当初姬瑾荣亲自为镇南王送行,心底生起了观望之意。
    都想瞧瞧新皇与镇南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南王带着半个黑骑营满载而归。
    他直接入宫。
    相比离去时,宫中守备森严了许多。见了他,把守宫门的禁卫仍旧拦下,战战兢兢地让镇南王解下佩剑、放下锐器。
    镇南王并未生气,脸上反倒出现几分愉悦,痛痛快快地将可能伤人的事物都清理出来,令负责“送菜”黑骑营乖乖配合检查,自己则骑上马直奔正阳宫。
    姬瑾荣正在听太傅讲学,听到宫外传来马蹄声,心头一跳,对太傅说:“太傅,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太傅耳朵不如姬瑾荣灵敏,有些不太乐意。姬瑾荣的许多观点都让他觉得非常新奇,也非常喜欢。姬瑾荣若不是当今天子,他肯定会将姬瑾荣收为关门子弟,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姬瑾荣!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太傅面色沉沉,说道:“陛下虽天资聪慧,但学业仍不可懈怠。”他正要苦口婆心地劝说,突听内侍传报,“陛下,镇南王在外求见!”
    太傅马上改口:“陛下,老臣先行告退。”
    姬瑾荣莞尔。
    姬瑾荣亲自送太傅出门,便看见立在殿外的镇南王。西境虽不像北边苦寒,却也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镇南王脸上少不得添了风霜。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这点风霜反而更增成熟魅力。
    姬瑾荣突然有些想不起魏霆钧的模样。
    在他心里,魏霆钧始终是那个半大少年。
    魏霆钧年纪渐长,他身体渐弱,昏迷的时间多,醒来的时间少,很多时候醒过来,只能看到魏霆钧站在殿外的背影。
    他记不得魏霆钧长到了多高,记不得魏霆钧身上添了多少伤疤,记不得魏霆钧望向自己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
    那时候,他拖着个活一天少一天的躯体。连能不能活到第二天都不敢去想,怎么敢想别的。
    姬瑾荣朝镇南王微微一笑:“回来了。”
    望着姬瑾荣脸上的笑容,镇南王感觉心脏酥酥麻麻,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他原以为再回来,朝自己亮出的应该是锋利刀剑。
    镇南王单膝跪地,在猎猎北风中屈膝朝姬瑾荣行礼:“是的,陛下,臣回来了。”
    姬瑾荣走下石阶,扶起了镇南王。
    察觉姬瑾荣手掌微微发凉,镇南王不由伸手覆了上去。
    姬瑾荣并不挣扎,反倒大大方方地将镇南王的手掌将暖炉用。
    两个人走进书房内,炭火已经烧得通红,何泰在一边添减煤炭,以保证屋内不太冷也不太热。听见他们进来,何泰恭顺地退到一边,为他们泡茶。
    姬瑾荣说:“茶,不错。”
    茶是镇南王去南边带回来的,那时的茶不算最好,但也比姬瑾荣以前喝的好。
    主要是经水一烫,那茶色竟是透亮的红,盛在雪白的小杯里,瞧上去格外漂亮。不加姜不加盐椒,喝下去也觉肚里暖烘烘。
    姬瑾荣喝了一杯,感觉身体暖和起来,顿时笑弯了眉眼,对镇南王说:“我,很喜欢。”
    镇南王说:“喜欢就好。”他笑了起来,“南边几个港口的人最擅经营,陛下喜欢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会把它们卖过来。到了清明前后,我让他们将新茶捎过来。那茶也该这样喝,不掺盐椒不掺姜,冲出来的茶翠碧可爱、茶香清远,陛下一定也喜欢。”
    姬瑾荣说:“这些——你以前不会。”
    镇南王说:“臣也只会些皮毛。真讲究的人,连用什么水冲什么茶、什么茶配什么杯子都得仔细琢磨。”他凝视着姬瑾荣,“臣原来不在意这些,后来得知能见到陛下,才慢慢开始注意的。可惜时日有些短,并不能把那些东西都了解完。而且那个时候那边也已是强弩之末,很多东西也已经失传。”
    旁人若听了,肯定不明白镇南王在说什么,姬瑾荣心里却清清楚楚。镇南王会的一切不属于这个与大周类似的世界,而属于镇南王从前“破坏”过的世界。
    与其说他是“乱臣贼子”,不如果这些世界正巧需要这么一个人出现。不看血脉传承、不看国祚传延,改朝换代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这是姬瑾荣在病榻上悟出来的。
    那时候他也想过从宗室中挑个出挑的皇室子弟当王储,可看着那个站在殿外的身影,姬瑾荣突然就冒出那么一个的想法。
    为什么要放着一个有能力、有影响力的魏霆钧不用,去挑个不知道品性如何、才能如何的宗室子弟?就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皇室的血吗?
    可先皇也流着皇室的血,还不是一样,险些弄得国破人亡!
    所以姓什么、流着什么样的血,很重要吗?明明有魏霆钧这么个有治国之才又心怀百姓的现成人选在,让魏霆钧当这个皇帝又有何不可?
    那时姬瑾荣越想越觉得这样非常圆满。
    魏霆钧当了皇帝,可以迎娶他的心上人,两个人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而大周会在魏霆钧手中传延到下一代,不管他往后是挑选宗室子弟,还是挑选有能之人,大周依然是大周,魏霆钧永远不会让它消亡。
    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未真正想过魏霆钧的“心上人”是谁。
    也并未想过,魏霆钧会在他死后竟要“屠天灭地”,换来他的一线生机。
    姬瑾荣收回思绪,目光亮亮的,望着镇南王说:“你信上说,回来,吃火锅。”
    镇南王说:“已经着人准备了,他们应该已经经过禁卫的排查。”他站了起来,和姬瑾荣一道转去用膳的地方。
    “火锅”用的是新烧的铜质“锅”,锅下带炉,炉中烧着碳,锅内的水已经烧开,噗噜噗噜地冒着泡儿,还没开始吃已经感觉热气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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