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功道:“什么丧志?我还有什么志?工厂都没了!我想和你一样,赚点钱,结果买了一对破烂古董!还有什么志?你妈成天和那群老太太在一起了,就听那群老太太的,我的话都不听了!我一见那群老太太就烦,我们男人聚一起就说,你妈她们简直就是更年期俱乐部!”
周修常一听“更年期俱乐部”几个字,登时笑出声来,心道:“父母要我要得晚,这时节又退休在家,虽然衣食无忧,却闲出了病来!老爹还说老妈是更年期呢,其实他自己也是。”
只听周立功继续道:“我们呢?苦了一辈子了,不像你们,现在愿意玩什么就玩什么!比如啊,金屋藏娇,养个小美人之类的!”
周修常闻言一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再一看父亲,只见周立功态度悠闲,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忆苦思甜,什么金屋藏娇,统统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修常呆立当场!如果父亲没有发现自己金屋藏娇,何来的这句话?!分明是已经知道得十分确切了!
瞬间,周修常回想起来,在刚才的饭桌上,母亲曾经问过父亲,怎么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当时父亲支吾过去了,自己也没有细想,现在思之,不禁恍然!
“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事业上被贺老板翻个底朝天!情感上被老爸抓了把柄!”周修常一时间怨天尤人,却很快就想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想到这儿,周修常镇定下来,对周立功道:“爸……你都……”
周立功挥手打断了他:“哎呀!爸爸辛苦了一辈子,现在看到儿子高兴,生活上有人照顾,倒也不错了。不过,你不能忘了老子啊!老子现在也想高兴高兴!不像你们年轻人,对什么人、什么东西那么在意,我现在就喜欢这个了!游戏机真是个好东西啊!不过,不管什么事情,咱们爷俩自己商量就是了,生米做成熟饭,不要让你妈乱嚷嚷,让她自己和那帮老太太一起跳秧歌去吧!”
这番话,含义再明显也不过了。周修常哭笑不得,脑中灵光一闪,道:“爸,我同意了。你买吧,我有时间了,也陪你玩!”
周立功笑了,道:“好好!咱爷俩较量较量!”
“不过……”周修常又沉吟着道,“不能买那个大个儿的!我给你买个小型的游戏机。”
周立功一脸惊奇,道:“还有小型的?”
“嗯,想玩什么游戏,只要插上一张游戏卡,就可以玩。哦,是连电视的,到时候你直接对着电视玩游戏就行了。”
哪知,周立功大摇其头:“不行不行!那你回来看电视怎么办?”
周修常笑道:“那你不玩了。要是太沉溺其中,你和我妈得天天吵架,你希望这样吗?再说了,眼睛也得休息一下吧?”
周立功一想也对,便道:“那……行吧!只要你买来游戏机,我就不……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了。”
周修常很想知道父亲究竟看没看见,还是说父亲不过察觉到蛛丝马迹然后敲诈他一下?不过,现在不能多问,问了父亲未必能讲,没准自己还不打自招地交代出去了。
周立功“免费”得来一台游戏机,兴高采烈,心想,以后终于可以不用进游戏厅就可以玩到游戏了!每一次进游戏厅,总是被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打得满地找牙,自己都快急出心脏病了,这群不知好歹的孩子依然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打得昏天暗地,气死个人!这下我自己玩,练会了让你们俯首称臣!
周修常却一阵苦恼和尴尬:“父亲究竟知道多少?他‘敲诈’我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其实不怕人知,乃是羞于人知;对于于玉香而言,更是如此!绝不能让于玉香受到伤害。”
这么想着,周修常只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对父亲说道:“爸……我的有些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因为女孩子心里面……”
周立功故意懵懂地看着儿子:“啊?什么说出去?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啊。只要你自己别说就行。”
周修常抿了抿嘴唇,接着道:“还有……喝多了也别乱说。”
周立功道:“我一般不喝多的!想灌醉我,没门!”
周修常虽然不放心,但父亲已然如此表态,便再不能说什么,只得道:“爸,那我……我就……”
周立功不再看儿子,而是专注于音乐的样子,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反正也不远,我也放心了。不过……小心身体啊!你才多大年纪,记得安全,安全第一。对了,还得小心,这年头做戏的骗子太多了,你是商人,你自己明白,不用我多说……”
父亲毕竟是父亲,一旦嘱托起来,便殷殷叮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对于周修常而言,却是满满的脸红!
当周修常走出家门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了!
父亲刚才那一番殷切的叮嘱,明显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样子!看来,老爹的确是知道了!周修常心中感激老爹的理解和关爱,也对他以此为“要挟”而觉得好笑。
吃饱了饭,又羞得满脸红胀,走出家门时,寒风一吹,不禁浑身一抖,赶紧戴好了帽子,心内道:“今天真是尴尬到极致的一天!苦心孤诣打造好的‘围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一朝崩塌,而且塌得片甲不留!郁闷啊!感觉自己今天被人扒光了!”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从容面对了。老爹既然刚才如此做出保证又反复叮咛,应该不会漏嘴乱讲。不过,老爹以后看到于玉香时,神情上未必隐瞒得住。所以,今晚应该和于玉香说一下,多少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不过,怎么开口呢?直接说,我爸知道咱俩的事了?不行不行,简直是吓唬人家小姑娘。要么,还是不说,等待以后哪天慢慢透露给她?
周修常毕竟是个男人,男人在面对棘手的麻烦时,通常的做法便是——选择回避。
因此上,周修常在夜晚的寒风中站立了一会儿,等到害臊的脸红下去了,这才哆嗦着向自己的别墅走去。
来到自家别墅门口时,周修常见到房门依旧是虚掩着的,不禁心里泛起嘀咕:“收拾完地面后,那些花一扔,屋里的花香便少了很多了,我和玉香亲热的时候就已经把窗户关上了,闻着淡淡的花香也是蛮舒服的。这时,怎么房门还是虚掩着的?”
周修常推门而进,一入玄关,便知道了房门虚掩的原因:玄关入口处,放着另外一双女鞋,自然是李依依回来了。
同时,令周修常感到诧异的还有:“怎么花香又浓郁起来?难道是我回家了,所以嗅觉变淡,此时又闻到花香,所以觉得甚浓?”
一抬眼,只见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瓶鲜花……
“怎么又有了?!”周修常走进屋子,左右张望,却不见人影,无论是于玉香还是李依依,都没有露面。
周修常不禁微微皱眉,然后回头看向玄关处的鞋子,心道:“李依依和玉香的鞋子都在啊,表明她们俩还在屋里,可是……难道她们在楼上房间里聊天?聊什么不能在楼下客厅里,而非要上楼上?还有,这束鲜花是怎么回事?”
周修常这么想着,便打算举足拾级而上。但是刚迈出一步,又觉得自己堂堂男子汉,蹑手蹑脚地偷听两个女孩的谈话,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他便站在楼下当中,高声喊了一句:“依依来回啦?”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于玉香穿着家居袍,从楼上的李依依房间走了出来。李依依并未跟着出来。于玉香见到周修常,目光居然有些躲闪,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周修常一样。
周修常察觉到了于玉香的神态有些不对劲,不过此时不宜声张,便视而不见地笑道:“哎?她不愿意下来见我?怕我吃了她不成?这束花是她拿回来的?”
周修常这时站在了茶几跟前,仔细看了一下,又细嗅一口,看到鲜花上朵朵饱满,并未胡乱喷水,只有细密的天然形成的水珠,整束花的可比下午的两个大花篮要精致一些。
于玉香应付似的“嗯”了一声,道:“是李依依拿回来的。”
周修常道:“那是谁送她的吧?这是什么日子,会有人送她花?是她过生日?她怎么不把花拿到自己房间里慢慢欣赏呢?”
周修常好像是不经意间问了几句,神态上显得这些问题不过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而已,回不回答自己并不在乎。
但是于玉香却沉吟了半晌,方道:“修常,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
周修常听于玉香的语气郑重,想到果然有事情发生,用有些诧异的语气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于玉香似乎有些扭捏,支吾道:“你知道……李依依虽然……不不,我没告诉她我们俩的事情,所以……”
周修常道:“怎么了?所以什么?”
于玉香沉吟了一下,道:“……所以她就把别的男人的花送给我了。”
“别的男人?”周修常有些糊涂,“别的男人的花,给你干嘛?”
于玉香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明白,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是她把……帮助别的男人把花送给我了!”
其实,周修常一听之下,也不是不明白这个意思,道:“那她是什么意思?”
于玉香有些惶恐道:“她没有什么意思,她就是送花的。”
周修常道:“她是不是傻,看不出来……唔……”
于玉香捂住他的嘴,道:“她之前问过我,我没说。不要怨她,要怨得怨我。再说,刚才我已经数落她一顿了。她可能……不好意思吧,就不敢出来见你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公子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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