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一应流程过后,接下来就是新郎和新娘携手去各处敬酒。
年轻人见着老头儿,大多数不敢太闹腾,毕竟老头儿年纪和地位摆在那,生怕闹得太过,会让这位长辈不痛快。
但那些年纪大的就不同了。
许多和老头儿一辈的人专门等在酒桌旁,就等着这对新人过去。那些人年纪和老头儿相仿,有的比老头儿年纪还要大上几岁。但就是因为他们上了岁数,仗着各有身份,反而不会顾及太多。他们拉着老头儿拼酒,老头儿喜欢热闹,也惯于应酬,一杯杯的酒下肚,却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上头。
苏纨本来想劝几句,毕竟她还得装贤妻模样。不过看出这种时候,老头儿正在兴头上,不喜欢有人扫兴,于是也就识趣地闭了嘴,温顺地跟在老头儿后面应酬。
不过那些拼酒的人显然也有他们的心思,口中说着各种玩笑话,一个劲地劝老头儿和苏纨喝酒。那些人里头,不晓得有多少人在那边等着看新娘酒量如何,抑或是新娘的性格能否撑起场面。
但苏纨是谁?
她可是惯会扮柔弱的。
她脸上笑盈盈的,应下了每个人的劝酒。但没喝几杯,娇羞的新娘两颊泛红,步履摇晃,如风中弱柳,显然是不胜酒力。
苏纨的酒量深浅,这是一个未知的迷。因为她那副纤弱模样可是把老头儿看得心疼,老头儿自诩男人,这时候怎么舍得娇妻受苦?于是便挺身挡在娇妻面前,要么他自己喝,要么——就找他那几个儿子女儿来挡酒。
为了婚礼,老头儿还是给自己找了伴郎的——他那叁个儿子各个面带笑意,夏明明也在其中,他们看上去个个喜气洋洋,正等在新婚夫妻后面准备孝敬老子——他们会心甘情愿才有鬼了。
但纵然是心怀鬼胎,或者满腹怨气,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甩脸色给老头儿看,于是那嘴角扯得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夸张,好像他们是真心祝福老头儿似的。
苏纨那边,虽然请了几个闺蜜做伴娘,不过么……
夏娇娇捧着酒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原以为夏明明去陪老头儿喝酒,就能喘口气,哪知道夏淑淑和夏飘飘硬要拉上她,她看着她们,沉沉叹了口气。
要命了,能不能给她点私生活。
夏淑淑和夏飘飘两个虽没怎么见过苏纨,但也有心想讨好这位老头儿新娶的娇妻。先不论她们心里站谁那边,也不说是否在背地里和亲妈咒天咒地咒苏纨,但肉眼可见,苏纨目前最得老头儿欢心,那么利字当头,谁也不会和这个字过不去。她们之前也有心想认识老头儿这位新娇妻,可惜苏纨不管老头儿在外如何拈花惹草,也没有找机会去会会老头儿的情人,因此她们之间没有见过什么面。这天婚礼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又听说夏娇娇和苏纨关系不错,遂拉着夏娇娇,围在苏纨身边,争先恐后地想帮她挡酒。
但苏纨的闺蜜又岂是吃干饭的?她们也等着从苏纨那边得到些好处呢,哪儿会轻易把这种巴结的机会让给夏淑淑和夏飘飘?
夏明明替老头儿接过一杯倒得满满的酒,爽快地喝了起来。酒入咽喉,玻璃杯闪动着灯光,他的余光瞥见了站在老头儿身边的苏纨,她含羞带臊,螓首微垂,眉眼微微上挑,正偷偷打量着正在应付宾客的夏家姐妹俩。
大抵是在一起久了,夏明明很快就明白苏纨不是真的不胜酒力——她是戏中人,亦是看戏人。
这场合里谁都不是傻子,那些人图的是什么,只怕苏纨心里面一清二楚。但她也不点破,也没出言嘲讽,毕竟她不会在这种时候与人结仇。她只是装作不善喝酒,偷笑着看那群人抢着向她献殷勤。
你看,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恶劣。假如眼前有危险,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地让自己去挡剑,她会演戏,会扮柔弱,会利用利益,毫不犹豫地把别人推出去给她做肉盾,保全她自己的平安。
似是注意到夏明明的眼神,苏纨轻轻抬起眼眸。她低着头,眼角微扬,与夏明明的目光短暂相触。
她现在没有穿婚纱,而是换上了了敬酒服,是一身红色提花锻旗袍,金丝凤凰栩栩如生,似在旗袍上振翅欲飞。她身材姣好,旗袍穿在身上,前凸后翘,夏明明想起那双丰乳的手感,正在喝酒的他忽然呛了一声。不过,他掩饰得很好,马上就重新咽下了红酒,再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敛眉垂眸,受了老头儿几句赞赏。喝完了这一桌,他们这行人正要往下一桌去。他忽见苏纨戏谑地看着他,那双眼眸好像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似的,双眉故意微微挑了一下,竟像是戏谑地挑衅。
但这一幕发生地极快,苏纨马上转过身去,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只有夏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刚刚是看出他差点出洋相,是在无声地嘲笑他。
这个女人……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旁边的弟弟们看到夏明明忽地变了脸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他正盯着苏纨,两人顿时恍然大悟——看样子这位哥哥和后妈的关系真的很糟糕啊。
大约敬过几桌,苏纨作为新娘,说是要去换敬酒服。为了这次婚礼,她准备了上百套敬酒服,这会儿都静静地在化妆室一列列地排开,等着她去挑选。这些衣服自然不会一一穿过去,不过是为了准备罢了。借着换敬酒服的机会,她坐在化妆室里玩着手机,等着化妆团队替她做造型,脸上看不出有一丝应付婚礼的疲惫。
既然新郎新娘各自休息,那些帮忙挡酒的人自然也松了口气。夏明明趁着别人不注意,溜去了一趟酒店宴会厅这层楼的洗手间。
他挑了一处单间进去,关上门,上了锁,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然后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化妆室那边正挤满了人,他没法去找苏纨,只好一个人过来泻火。
方才看到那身红色倩影时,心里的欲望就蠢蠢欲动。等他拉下拉链一看,果然里头的物什正在缓慢探出头来。
他不习惯禁欲,要他生生忍下来是不可能的事。那该怎么办?
只能自己动手。
他板着脸,扯过一张卫生纸,认了命似的开始自己解决。
这是第二次了。
他不是那种有了欲望就只能自己解决的人,因此现在撸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章法。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细长干净,看上去像是擅长弹钢琴的手,他也的确会弹钢琴,但现在这双好看的手,一手握着性器的前端,一手上下套弄着性器,这画面怎么看都……
夏明明只觉得自己太憋屈了。
或许是因为主人不太会自己解决这种问题,“分身”虽然很快挺立,但那股欲火始终堆在心里,挥之不去。他似有所感觉,然而快感轻飘飘地飞过,明明有,却总是捉不住它的影子。
他一咬牙,闭上了眼睛,仰起头,脑内生出了各色幻想。
最先出现的是苏纨,但很快被他赶出了脑海,他强行拉了以前的女人过来,开始幻想她们一个个围绕着自己,女人轻柔的唇皮擦过他的耳朵,吻过他的肩膀,含着他的乳头,还有娇软丰嫩的乳房,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
这个法子是有效果的,他很快就觉得自己快要到达高潮,呼吸声变得粗重,恍惚间,他微睁了眼眸,却看到穿着红色旗袍的苏纨出现在他的面前,解开了旗袍的扣子,捧着自己的双乳,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在狭窄的单间里,夏明明压抑着自己,急促地低喘一声,手中的纸巾晕开一片水渍,他知道那是什么。
等发泄过后,他望着手中疲软下来的事物,不知为什么,觉得被一阵空虚所包围。
眼眸落在茎身上,那里现在正陷入白色的纸巾里。记忆是真实的,他还记得苏纨曾经在上面留下了红印。
早知道就不擦了,他懒懒地拨弄着茎身。他自恋地想到,要是那红印留在上面,红与红相配,说不定会生出另一种一样的美丽。
可那红印被他擦了,擦得干干净净。
他用纸巾替自己擦拭干净,扔进了垃圾桶,穿上裤子,走出单间,站在洗手台前洗起手来。他洗得认真,沾了洗手液,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得干干净净。洗完后,又抬手检查了一遍,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才回到了婚礼现场。
不过他没走进去。
他跟人要了一支烟,点燃后,挑了一个角落,独自背靠着墙。大家都在吃喝说笑,宴会厅里不少人抽烟,大家吃喝玩乐,觥筹交错,间有烟雾缭绕,谁都没注意站在角落的夏明明。
她从化妆室回来,换了一身红色绣花礼裙,正和老头儿继续敬酒。从夏明明站在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那袭红色礼裙背后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红与白相配相称,美得妖艳绮丽,美得让他喉头发紧发干。
他一动未动,眼睛牢牢地锁紧了那道跟随老头儿缓慢移动的身影。
他抽烟抽得很快,没几分钟,烟草化成了灰,他随手一扔,香烟被扔在地上,白色的皮鞋碾过,顿时香烟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烟灰四散,一地狼藉。
不过这后面自有酒店的人来收拾就是。
他抽完了烟,却没急着过去。他又不傻,既然没人注意他,他乐得躲在那里摸鱼。
让那两个弟弟和老头儿一起灌酒去吧,他幸灾乐祸地想。
不过他也没躲太久,老头儿那边似乎是觉得那两个儿子不能喝,遂想起了夏明明,口中嚷起了他的名字。夏明明叹了口气,理了理西装,又摆出毕恭毕敬的模样,循着路,来到老头儿的身边,继续陪新郎新娘一起喝酒。
不知多少轮过去,苏纨换了一身又一身的礼服,终于,这场喜酒快要结束。
一场婚礼下来,老头儿总算是发现自己身体不如当年,在秘书和苏纨的搀扶下,去了定好的房间休息。等苏纨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离开,前一刻还热闹的宴席,在临近末尾的时间里冷清了下来。
夏明明揉着额头,闭着双眼,皱起了眉。就算是他习惯了应酬,这种时候也难免感到吃力头晕。脑袋昏昏沉沉,倦意袭来,他正打算要不也开去开房间休息,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明明?”
苏纨看到夏明明在坐在桌边,样子似是不好受。她单纯是出于好心,这时候还有不少宾客都在场,她也不能明明看到继子难受,还故意避嫌不去关心,不然别人还以为她这个后妈有意忽略继子。不论她和夏明明实际上是什么关系,样子嘛,总还是要做做的。
夏明明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苏纨关切地来到自己身边,让服务员拿了个热毛巾过来。她拿着热毛巾,正要贴往夏明明的额头,忽然间——
夏明明当着众人的面,捉住了她的手腕。
夏娇娇正在一旁和齐盛凌说话,看到了对面的夏明明,顿时慌了,吓得忘了回话。
四十二旗袍(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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