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熬人的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收拾完行李陆陆续续地离开学校。
    沐予诺收到商冷的消息，来到他指定的地方，到了才发现是她之前兼职过的奶茶店。
    好吧，她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跟奶茶店里曾经的同事打过招呼后，沐予诺就乖乖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商冷。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绯艳似火，金黄色的霞辉映在光洁的玻璃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芒，一身绯红长裙的女孩就在那束光芒下，细碎的发丝掖在耳后，露出净白透亮的小脸、嫣红的唇以及细挺的脖颈锁骨，微微眯着眼睛望向街道的神情纯稚又风情。
    商冷一眼就看到了女孩。约莫站了五秒，他摇摇头推开了奶茶店的门。
    “欢迎光临！”
    ……
    沐予诺抬头，男人已经走到对面，径直坐下。
    “你、你好，”自上次的“厕所play”之后，经过了连续几天的考试，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沐予诺脸上泛起了雾色般的薄红，“你约我来这儿……是为什么？”
    看着女孩眼里清清楚楚映着的“第叁次”疑问，商冷莫名羞恼，难道他找她就为这档子事儿吗？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思绪暂缓，今天这关系非要给它掰正不可。
    “陈康明住这儿。”
    “什么？”
    “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会叫你无法接受，但是，你有权利知道真相，”商冷开始一字一句地揭发陈康明的真面目，“他在骗你，所谓的进战队和癌症都是假的，他也不是真心喜欢你，骗你在那个软件上……卖，为的就是利用你捞钱，去还他为讨其他女孩欢心欠下的高利贷。”
    沐予诺强压心慌，反驳道：“你说他骗人，那你又凭什么叫我相信呢？”
    “陈康明不是骗你说他休学住院了么，但其实他撒谎找导员办了补考，然后在对面租了个出租屋来躲高利贷，我今天找你来这里，就是想着眼见为实，你不信我说的话，一会儿可以自己看。”
    “我不会骗你。”商冷目光炬炬地盯着沐予诺最后说道。
    躲避过他的眼神，沐予诺下意识看向窗外的街道，却真的看到了那个刚刚还被两人争辩的男人。
    陈康明这两天小日子过得不错，办了补考躲过了期末考，拿着沐予诺之前转给他的钱在附近租了间短期房，还好他之前接沐予诺下班，发现这附近的房子因为位置有些绕还偏所以房租很便宜，正好让他捡个漏，拿来躲高利贷再合适不过。他小算盘打得也不错，想着等沐予诺把拍卖初夜的钱转给他，正好拿来还高利贷，之后再叫沐予诺继续去卖，他再给白月光多送几个包，估计那女的就差不多该乖乖让他肏了。
    通了个宵玩游戏，凌晨四点一睡到现在，想着出来随便买点吃的，刚找到家店准备进去，衣领被人从后面粗暴地揪了起来。
    “操你妈，谁他妈……浩、浩哥……”被人像拎狗一样拎起来，陈康明扭头就想日那人祖宗十八代，可当看到叼着烟、眯着眼的陈浩以及身后几个地痞时，他瞬间萎了，来不及收回狰狞的脸皮很快蒙上了一层酒糟红，脸红脖子粗的活像一壶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几下没气了，滑稽又可笑。
    “呦，怎么，康明哥贵人多忘事啊？”陈浩拍了拍陈康明的脸，手劲不小，没两下陈康明脸上就顶了两块巴掌印。他敢怒不敢言，硬是挤出了抹谄媚的笑：“浩哥，我、我哪敢忘啊，这不是学校放假，我打算在附近找个活干嘛，事情太多就忘了联系您了，您放心我……”
    “得得，打住啊，老子没空听你逼逼，今天逮着你小子就是告诉你，别想着耍花招，你躲哪去我们都知道，晓得么？”
    陈康明慌乱地咽了几口唾沫，僵硬着点点头。
    “不过，既然我们人都来了，不能叫我们白跑一趟，你说是不是？“话音刚落，陈浩看出陈康明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嗤笑一声，给身后人一个眼神，几个犹如背景板的壮汉动了起来，他们一副哥俩好的姿态，不顾陈康明的抗拒，将人半压半拽的拖到小巷深处，陈浩重新拿出根烟，背靠小巷入口的墙皮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好不惬意。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巷子里的人呜啦啦出来，跟在陈浩身后离开，只留下一地的烟屁股。
    没一会儿陈康明也出来了，呲牙咧嘴，被揍得像猪头，看起来很严重却没影响行动，估计只是皮外伤，给他个教训罢了。
    目睹这一切的沐予诺和商冷，看着陈康明离开的背影，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沐予诺放松一直绻缩的手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指甲印，终于开口：“你呢，在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又想要什么？”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我……”
    “你和陈康明又是什么关系？”女孩突然抬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盯着商冷的眼睛，一字一顿，“看着我卖身，看着我为了可笑的爱情被人耍的团团转，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很可笑，是不是？”说着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顺着小到令人心疼的下巴，一滴一滴打在桌子上。
    “连我自己都、都觉得自己脏透了、蠢透了、可笑透了！”
    不顾女孩的反抗，商冷强硬地舒展开女孩几乎要被自己掐烂的手指头，心疼的在上面揉了揉。
    “我想为自己求个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