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又嫉又恨,所以脑袋一时发热,做下了蠢事,就此彻底失宠于胤禛,渐渐地时光流逝,她的青春也随着时光而一去不返,王府后院的生活实在是太枯寂了,每当夜深人静地时候,乌雅氏都会觉得屋子里面冷的让人发抖,只要想着,这样的日子自己也许会过上整整一辈子时,更是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而每当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就会从乌雅氏的脑海中升,
若是自己当年没有嫁给胤禛,而是嫁给了十四阿哥……那么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就会变成另一番模样。这个世界上跟在,如果、假如之后的想象,总是会无以伦比的美好。
乌雅氏也不列外。
梅林那一次是个偶然,但是十四阿哥的身影却毫无意外的由想象转化为了现实,他是那样的年轻英俊,对着自己笑的时候是那么的和气,眼睛会微微挑起,目光柔和,充满了柔情蜜语,他为自己拭泪的举动,在梅林中关怀的话语,这些怎么能不让乌雅氏心中翻起涟漪?
爱慕由此从心中升起。
无论乌雅氏在底下是怎样的哀嚎否认,胤禛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漆黑一片,冷声斥道:“把她拉下去,别扰了皇额娘的清净。”
说罢,便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拽着乌雅氏便向着门外拖拽着。
大殿里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凝重的可以,似乎每一个人都不需要呼吸了一样,年若兰同样站在那里,头颅微微垂着,明显的感觉出有一道视线【阴沉沉】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年若兰没有抬眼,心下却微微地叹了口气。
太后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胤禛只留了半刻钟左右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年若兰后脚也离开了永和宫。
“奴婢该死,奴婢给主子惹祸了!”一回到景仁宫,画屏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地脸庞通红。年若兰不言不语的看着她,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司棋一向与画屏最好,此时心里真是又忧又恨,既忧画屏给主子带来的这些个麻烦,又恨她胆大包天,口不择言。
“平日都紧着告诉你,嘴巴别那么快了,却还是不长记性,刚才那是什么场合,你怎么就敢说出那样的话来?”面对着司棋的斥责,画屏满面羞愧,哭的更加不能自制。
见她这样,司棋眼睛一红,紧跟着也掉起了眼泪。
“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年若兰让彩香扶了画屏起来,看着那姑娘哭的上接不接下气的样子,叹息道:“也是怪我,平日对你多有放纵,可是画屏,你要明白这里是皇宫,不是咱们的依兰院,王爷也不是王爷,可是当今陛下!”
“主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画屏哭嚎道。
琴棋书画四个丫头是最早跟在年若兰身边的,四个丫头里面,画屏年级最小,且性子活波,年若兰十分喜爱她身上的这股天真劲所以也格外纵着她。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冲动的说出来口,那么随之而来的就要接受这个冲动的代价。
“你出宫吧,我会把你送到你绿琴姐姐那,她会好生照料你的!”
画屏听了主子的话心里一下子就难受的不行,哭求着不想离开,一声声地叫着主子,然而年若兰心意已定,当下便让人去收拾画屏的东西,天没黑,就被强制送走了。
“唉!但愿她不要怨我。”
“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画屏日后一定会理解的。”司棋心下也是伤感到不行。
正说着话时,外面的陈满来报说是有事有禀。年若兰叫了他进来。
“可是乌雅氏的事情?”
“是!”陈满走上前,三句两句的就把事情交代明白了。男女关系这种事情若是没有真的捉奸在床,或是让人拿住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很少有能当场定罪的。况且,年若兰又是空口白话,谁知道是不是故意陷害。
“苏公公直接带人去搜的宫。在乌雅氏妆台的暗盒里发现了一枚内务府御造的海水蓝玉佩,后经查证,是内务府于康熙五十四年腊月那日,赏给永和宫主位的节礼之一,而后这枚玉佩又被当时的德妃娘娘赏赐给了十四阿哥。”年若兰听了这话,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心想:这乌雅氏也着实够倒霉的了,这枚玉佩,如今便成了能够要她命的铁证了。
“不过乌雅氏概不承认此事,只说是自己无意中在宫里捡到的此玉佩,完全不知道它是十四阿哥之物。”可是现在她承不承认的又有什么要紧的,胤禛怕是在心底已经认定乌雅氏与十四阿哥有私情了。
“圣上已经下旨,乌雅氏赐白绫一条,即可处死。”
陈满的话音落完,年若兰便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好了,本宫知道了。”
“主子不必自责,总归是那乌雅氏自己不老实,犯了忌讳,跟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年若兰颇有些奇怪的看了司棋一眼,疑惑地说道:“我有什么好自责的?”难不成在自个丫头的眼中,她是那种善良到能够以怨报德的女人?那乌雅氏几次三番的对她不恭,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她不在旁幸灾乐祸已经够可以的了,歉疚什么的实在是没有。
“倒是皇上那里!”年若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就这么捅了出来,最伤面子的自然是他。”
被带了绿帽子什么的倒不至于,有多喜欢乌雅氏更是谎话,但男人嘛,最在乎的就是这方面,无论他待乌雅氏有多么的不上心,可总归来说,乌雅氏还是属于他的女人,发生这种事情,胤禛的心情能好那才是怪事。
年若兰这边还想着怎么和胤禛解释解释呢,没想到,永和宫的太后却先一步出现了状况。她本来就是病重的身子,现在更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在乌雅氏事发后的第三日,太后在清醒时没见着她,果然询问起了她的情况。顾念着太后的身子整个永和宫都是被下了禁口令的,然而,太后毕竟是在宫里面住了一辈子的人,身边自有亲信之人,百般逼问后,终究还是知道了乌雅氏的事情。自家族侄女出了桃色绯闻,绯闻的另一边牵连着的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十四现在本来就受新皇猜忌甚深,如今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岂不更加让小儿子没了活路?
德妃一想之下,顿时怒火攻心,当场便连吐三口心头之血,整个身子骤然就空了,人事不知的被太医诊了脉,而结果却是——
“微臣无能!”一群太医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胤禛深深地闭了下眼睛,眉宇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闪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一道沙哑地声音才响了起来:“太后还有多长时间?”
“回皇上。也就这半个晚上的时间了。”
胤禛留了下来,他坐在太后的凤榻边上,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乌拉那拉氏、年若兰、李氏、武氏、等嫔妃,以及弘时、弘煦、弘福、秀秀、弘历、弘昼等皇子格格,皆都跪在一旁。
殿内的气氛有些悲伤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言的凝滞。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阵冷风,整个永和宫中的照明蜡烛都跟着闪动了一下。
一声极其微弱的气喘声响起,躺在床上的德妃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胤禛神情一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皇额娘。皇额娘,您醒了,儿子在这里!”胤禛的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却像是怕会惊着母亲般,不敢高声喊叫。
“胤祯、胤祯、额娘的胤祯……”此时此刻,德妃的脸上也没有了那些日子的戾气,似乎又变成了那位雍容慈和的娘娘。
胤禛与胤祯发音几乎相同,很明显,皇帝陛下以为他口中的胤祯是胤禛。
“是!儿子是胤禛。皇额娘!”
“真的是胤祯吗?额娘的祯儿啊,你终于从前线回来了”德妃十分激动的叫道:“快、快些回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第159章 薨逝
一瞬间,胤禛眼里那本来还算热切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整个寝殿内除了德妃干哑地嘶吼声外,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颅,不敢去看那对天家母子一眼。“胤祯、胤祯、胤祯……”德妃抓着胤禛的双手,嘴里叫着的却是她小儿子的名字,她的双眼呆滞,脸上却涌起一抹潮红,急速起伏的胸膛,明确的告诉所有人,也许在下一刻,一个呼吸没上来,她这口气就会没有了。
胤禛深深地闭了下眼睛:“是!额娘,儿子是胤祯,儿子从前线回来了!”年若兰刷地一下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胤禛,骄傲如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头的德妃可不知道年若兰的心情,听见胤禛的话后,她的脸上露出极其高兴的表情,颤巍巍的抬起手抚上了胤禛的脸庞:“额娘的胤祯、额娘的孩子……额娘要保护你,额娘不会再让你被人抢走的……”说道这里时,德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底下的年若兰听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只见她突地站起了身子,在胤禛有些愕然的视线下来到床边,微微俯下身子,年若兰特地压低了嗓音,用着冰冷无情地语气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德妃你敢抗旨不成?”
听了年若兰的话,德妃一下子的哭了起来:“奴婢不敢抗旨。奴婢不敢抗旨!可是皇上,胤禛是奴婢的孩子,奴婢舍不得他啊。贵妃娘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奴婢的孩子去填补啊!”
胤禛听闻此言,全身上下猛地一颤,眼圈立即红了起来,只见他紧紧地握住德妃的双手,激动地叫道:“额娘,胤禛不走,胤禛在这里,额娘……”
“我的孩子啊!”德妃浑身乱摆,双眼睁地溜园,一声大叫后,整个人却像是没了气的气球般再无声息。年若兰抬起手,在德妃的鼻息下试了一试。
“皇上。”年若兰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去了。”正在激动的叫着额娘的胤禛闻言,整个身子猛然抽搐了下,他低下头看着怀抱里的母亲,良久后,缓缓低,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双手。
“太后薨了。”伴随着胤禛冷然地话语,整个大殿之内,立即响起呼天呼地的痛哭之声,胤禛就在这种哭泣声中,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殿门。
雍正元年四月,这位从低贱的包衣宫女到康熙朝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这位长子成为大清朝下一任皇帝的女人,带着无尽的哀荣与遗憾就此闭上了双眼。年若兰不知道德妃最后说了那一番话,有没有解开胤禛那郁结在心底多年的结症,她只是希望,嗯,希望,胤禛多少能够好过一些。
太后下葬后的三个月,北京城进入到炎热的夏季。胤禛下令大修圆明园,定圆明园为正式行宫。期间,朝中大臣,有提议,道:新皇登基,应广开后宫,为皇家延绵子嗣。胤禛却已先皇、太后、新丧不久,朕实无心此事为借口,宣称三年之内都不会举行选秀,此消息传来,不知道多少家有秀女的人家感到失望,不过,对于宫中的女子们来说,却是极其好的一个消息了。
景仁宫中,年若兰正在处理宫物,现在后宫中,她与皇后在权利上几乎是平分秋色,一个管着东六宫,一个管着西六宫,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就在刚刚庄亲王允禄的福晋来拜访过年若兰,并且明理暗里的提到了一件事情。此事,却是关系到那些先朝遗妃的,康熙帝死了,可是他那广大的后宫里头可是还有许多宫妃的,先不说老一辈的惠妃、宜妃等,就是那些在康熙晚年颇为得宠的年轻嫔妃们,数量也是不少,光是安置她们也是一个问题。
允禄的母亲是康熙一度很宠爱的一位妃嫔,封号,为密。当然现在就成了密太妃。允禄福晋今日来,一是希望与年若兰这宠冲冠六宫的贵妃娘娘打好一下关系,二是,隐约地提出希望能够接密太妃出府奉养的意思。
“玉萱杉床贵妃榻一张、海棠青玉灯一对、雕镂海东青的金圆一顶、鳊鲲点金滚珠步摇、雀绿翡翠珠链、赤荔枝手镯、外加鲛纱十匹、凌波水纹绸缎十匹、软烟罗十匹……”司棋在进宫的时候自己先斩后奏的绞了半截头发,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要当一辈子宫女的决心,年若兰见了除了心下叹息一声外也就依了她,所以现在司棋已经是景仁宫的掌势大宫女,底下的见了,都要称一声姑姑的。
司棋念完了手里的花名册,笑着对自家主子道:‘这是内府府今夏拨过来的东西,奴婢看了,那首饰都是最新式样的,料子也是最上等的,主子一会儿亲自去瞧瞧吧,保证合您的心意。”年若兰嗯了一声,最近天气热,她素来有苦夏的毛病,这段时间总是没什么精神的,放下手里的纸笔,年若兰饮了一口手边的清茶,心里却在思量着允禄福晋说的,关于接太妃出宫的事情。
司棋见年若兰有些心不在焉,便也住了嘴,年若兰思量半晌,心里拿定了主意,这才回过神来,她想起一事便对着司棋问道:“画屏如何了?可有她的消息?”
“回主子的话,画屏挺好的,绿琴对她照顾有加,听说现在正张罗着她的婚事!”
“哦?”年若兰提起了几丝兴趣:“对方是谁?”
“听说是个衙门里的捕头,人不错,画屏自个看了,心里也挺满意的。依奴婢看,这事啊,差不多能成!”
“这样啊!”年若兰点点头,然后苦笑一声,叹息道:“她跟了我一场,临到成亲的时候,我却不能送她出门,希望画屏别怪我。”
“主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对咱们的恩德已经是比天高比海深了,再不知足,那真还是下地狱去了。”画屏走的时候,年若兰让司棋给她带了五百两的银票,足够她为自己置一份体面的嫁妆了。况且又有绿琴在京中照应着,婚后想来也不会难过。
处理了一下午的宫务,时间不知不觉地便到了傍晚,年若兰召了秀秀与和慧一起过来用膳,和慧就是怡亲王家的那个孩子,比秀秀大一岁,也是个十分聪明可爱的小姑娘。两个孩子手挽着手过来,年若兰叫人传膳。
谁知,那膳食还没有上得桌子上时,门口就传来太监那长而尖的通报之声:“万岁爷驾临景仁宫!”年若兰一惊,而后迅速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两个孩子也跟在她的后头。胤禛是坐着御撵来的,刚一下来就看见,年若兰、秀秀、和慧、以及景仁宫的奴才们正跪在宫门口迎驾。
“臣妾/儿臣/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下了御撵,抬眼扫了下这跪成一片的人们,淡淡开口道:“都起来吧!”年若兰在秀秀与和慧的搀扶下,第一个站起身子,仰着脑袋冲着那位笑了笑,颇有点讨好的意味,胤禛没搭理她,直接朝着里头去了。和慧见到皇帝的次数寥寥,此时难免紧张到不行,幸而有秀秀在那边打圆场,场面倒也周全。
年若兰这边对着底下小声吩咐道:“叫御膳房加菜上来,要清淡败火一些的。”司棋高高兴兴地点了着头,一路忙乎去了。
“天气太热,皇上又是从外面来的,臣妾服侍您换件轻薄的常衣吧!”胤禛是个极不耐热的却偏偏是一个讲究到恨不得把扣子系到下巴上的人。
胤禛看样子也不反对,年若兰便叫人去取了衣裳过来,胤禛的四季衣裳在她这里都是备着许多的,很快的,彩香就取了一件石青色,袖口带着暗水花纹的长褂子过来。彩香双手捧着衣裳,看了皇帝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这是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衣裳,刚完成不久呢!”
“这么多年了,这制衣的手艺也没见着长进多少。”
说是这么说,不过胤禛那本来严肃的脸色却一下子就柔和了不少可见也是口是心非了。年若兰在心底呵呵了一声,接过彩香手上的衣裳、腰带、等物亲自服侍着胤禛穿了。
“看看,这身子都起痱子了!”年若兰看着胤禛后背上那成片的大红色,颇有些怨怪地说道:“这眼看着就暑伏了,哪有人像皇上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的这样多,也不怕中了暑气!”
“你还知道关心朕啊?”胤禛听了年若兰的话,转过了身子,抬起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老虎钳子似的手掌,让年若兰的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朕还以为你躲朕躲的都要钻进地缝里面去了!”
“哪啊!”年若兰听了这话,立即踮着脚的抗议道:“没有的事,皇上您冤枉我!”
第160章 夏日
白盈盈地下巴上那指甲盖大小的微青极是显眼,引得秀秀在饭桌上都是忍不住频频望过来。年若兰却全当没有察觉到,反而夹了一块子虾仁儿放到她身前的青花瓷盘上。膳毕,秀秀与和慧携手离开,胤禛又让苏培盛去养心殿取奏折过来,年若兰见他这样就知道,今儿晚上应是要留宿的。司棋等人对此可是高兴坏了,几次都暗暗催着自家主子去洗漱一番。年若兰没搭理她们,只抽了一本画册,离着胤禛不远处的位置靠着,时不时的还饮两口消食茶,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胤禛瞟了她一眼,特别是在那细白的下巴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圆明园再有两月便扩建好了,你素来苦夏,到时候就和孩子们一起搬过去吧!”年若兰听了这句话,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当下也顾不得手里的书本,声音很是高兴地说道:“那皇上呢?皇上可是也去圆明园,先说好,您若是不去,臣妾也是不去的!”
别管这话是不是用来哄人的,不过效果确实很不错的,这从胤禛那有些和缓地脸色上就能看的出来,胤禛没说自己去不去,只对着年若兰道:“你过来,朕问你一件事。”
年若兰心里一激灵,眨了眨眼睛,四肢呈乌龟状慢吞吞地爬了过去。年若兰本以为,胤禛要问的不是乌雅氏的那件事,就是皇太后的那件事,前者,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一个知情不报的错脚。后者却是目无尊卑在太后病重时胡言乱语,反正这两点若是深究下来,年若兰都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乖乖地跪坐在那里,年若兰的全身上下努力营造出了一种我很乖巧,别骂我,知道错了的气场,带点讨好,还有点可怜兮兮地。不过实际上胤禛问出的问题,却并不是以上两者间的任何一个,而是——
“为什么在敬事房撤了绿头牌?”胤禛定定地看着年若兰,眼神充满了一种若有所思:“你不想要侍寝?”有的宫妃年级大了,病了,或者干脆赶上小日子的时候,就会通知敬事房一声,让他们撤掉自己的绿头牌,这样皇上在挑人侍寝的时候就不会点到她们了。年若兰的小日子胤禛记得很清楚,又很明显并不是生病,所以此举动也就格外的让人不解。
“倒不是不想侍寝。”年若兰看着胤禛的双眼,非常坦诚地说道:“只是不想洗干净,被人卷在布里,像是抬物件一样被抬到您的龙床上。”谁知道,您那床上躺过多少女人啊?
“爷,咱就还像是在府邸里那样成不?您若是想我了,就过来瞅瞅我,当然若是能留宿那就最好了,嘿嘿嘿……”年若兰鼓起苹果肌仓鼠一样的笑了起来。胤禛却没笑,反而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两人也在一起过了十年多了,孩子都生了三个,对对方的了解不敢说是十成十,但一半却总有的,胤禛一直都知道年若兰心里有个结症,而这个结症就像是张无行的巨网阖盖在这个女子的心房上,若是不能将其打开,他们两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是这个程度了。
“你!”胤禛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时,不巧去取奏折的苏培盛回来了,年若兰悄悄地送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偶尔的会有那么几次无端的紧绷,不过再以仔细寻思,却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由来。
今日的月亮很圆,星星也特别的多,景仁宫里又植有很多的花草树木,夜半十分,清脆的虫鸣声几乎是此起彼伏。按理说,这是十分扰人清净的,不过此时此刻,对于红纱帐中的年若兰来说可就无暇顾及这些了,她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一只葱绿色的绣着常春藤地肚兜歪歪斜斜的挂在她的脖子上,在一阵急速的律动中,年若兰高高扬起头颅,发出一声难耐的娇、吟,整个身体也急速的颤抖着,底下的那个也没有好过多少,显然也是到了亢奋的最高点。
年若兰重重地倒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脸上露出餍足地表情,自胤禛登基后两人就没有好好地做过一场,说实话,年若兰也是有点想要的。一个翻身的被掀了下去,感受着那在自己体内再一次膨胀起来的物体,年若兰心想:看来这人也是有点憋坏了。
想到此处,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高兴起来。两人胡天胡地的,一个晚上弄了三四回,这直接导致了年若兰在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年若兰询问了上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司棋便道:“懋嫔娘娘倒是来过,不过只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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