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今天刷牙了没有？”王嘉乐抬头，目光灼灼。
    “……”李九真脸色大变。
    他一回想，不但昨晚上没刷牙，今早上也没有！
    蒋歌颂家里根本没跟他准备，他去买菜的时候也没想过买。
    “她为什么忽然问我有没有刷牙？无缘无故不可能问这个问题。”
    “难道……我现在口里很臭？跟她说话，被她闻到了？”
    “哎呀呀，那也太尴尬了！”
    “不对，我早就过了放屁会臭的境界，放屁都不臭，怎么可能口臭？”
    “那她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刷牙的？”
    武功高手，强大自身，李九真毛孔全开，里外通透，加上曾服用过筑基丹，脱胎换骨，就连出汗，都自有一股舒服的气息。
    放屁不臭，呼吸不臭，那绝对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每天刷牙，不过是入乡随俗。就算一直不刷，也能保持口气清新牙齿白皙，这偶尔不刷就更不会有问题了。
    他深深困惑，不明白王嘉乐忽然问起这个。
    事实上很简单，王嘉乐不过是想到自己曾经不为人知的一份“承诺”。
    当初她被抓去，眼看着就要沦为妓女，当时就在想，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了李九真！
    在那样绝望的心态下，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想法，而是如同誓言一般的东东。
    后来亲眼看在李九真在陈正道面前决不妥协的阳刚形象，更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必须得承认，王嘉乐对李九真是有很大好感的。
    “可是李九真已经有杨胜楠姐姐这个女朋友了啊！我可不能真这么做，那样多对不起杨胜楠姐姐？”王嘉乐的想法，“不如退一步，只亲一口，算是报答他好了。唉，要是先杨胜楠姐姐认识他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
    回想起来，王嘉乐与李九真的相识，其实和杨胜楠是同一天，甚至前后差距不到一个小时。
    她问李九真有没有刷牙，不过一种害羞的暗示，并不是闻到李九真有什么口臭。
    可惜李九真是个老实人，在沉默几秒后，脚步一迈，和王嘉乐拉开距离，老脸一红地说道：“等会儿我就去买新牙刷。”
    噗通！
    王嘉乐本想等李九真说刷了过后，就说我闻闻，然后凑过去，等他不注意，就迅速亲一口。
    哪知道他居然说没刷！
    王嘉乐差点一跟头栽倒，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
    “没刷的话，再怎么也会有一点点气味吧？这样亲过去，那感觉会不会不太好？这一生，大概也就这么一次亲他的机会，必须得更完美才行啊！”
    恰好路边有家便利店，王嘉乐眼前一亮，说道：“你等我一下！”
    她小跑到店里，目光落在牙刷牙膏上面。
    “不行啊，我现在买这些给他，让他在路边刷牙，他一定会觉得我脑袋有问题。”王嘉乐心想，“要是被他看穿我的想法，提前提防，我不是就没机会了吗？”
    “不过……他真的会提防吗？我的魅力应该没那么小吧。”王嘉乐露出不自信之色。
    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王嘉乐和杨胜楠认识，李九真要是背着杨胜楠偷吃，可是很冒险的。
    王嘉乐不觉得自己漂亮到叫李九真敢于冒险的地步。
    毕竟连李清歌那样的颜值，李九真都一步不跃雷池呢！
    “还是买口香糖好了！这样我也可以吃一颗让口气清新一点。”王嘉乐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买了一瓶木糖醇，跑出去。
    “呐，我看广告说，要两粒一起嚼。”蒋歌颂将糖倒在李九真手掌心。
    “……我的嘴巴难道真的臭？”李九真不得不怀疑，不然为什么前一刻王嘉乐故意问自己有没有刷牙，下一刻就去买口香糖？
    这难道不是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才会这样做吗？
    如果可以忍受，一般都会顾及面子，假装没闻到才对吧！
    “还要一次嚼两粒才有效？”李九真很是费解，“既然要嚼两粒才有效，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两粒做成一粒大小。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可见这广告词太不靠谱了，怎么不说三粒一起嚼或者四粒一起嚼？
    看着王嘉乐一脸期待的样子，李九真不忍拒绝，将糖塞嘴里嚼了嚼。
    王嘉乐嘻嘻一笑，转过身，也塞了两颗在自己嘴巴里。
    李九真眼尖看到了，指着她就脱口而出：“你也没刷牙是不是？”
    “……”
    王嘉乐大怒，用力嚼了几下，使口香糖的甜味快速流失，然后将它用糖纸包起来，往兜里一塞，揪着李九真衣服，就把脸凑到他鼻前。
    “啊，你闻闻，你闻闻，我哪儿没刷牙了？我哪儿没刷了？臭吗臭吗臭吗？哼！”
    她将嘴巴张开，露出一排整齐白皙的牙齿，舌头在嘴里打转儿，口香糖的香味混合着本身的少女芬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李九真完全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
    “呃……”
    他没想到王嘉乐会忽然靠这么近，一时间有些发怔，旋即心猿意马，手也下意识放在了她的后腰上，使她肚子贴在了自己身上。
    “诶？”王嘉乐觉察到这一点，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许多，人也变得紧张。
    两人近在咫尺的对视，都可以从对方清澈的眼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气氛变得怪异，两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难道要主动亲我？那太好了！那样的话，我事后就不用找什么借口来解释，反而可以怪他欺负我！”
    “他要凑过来了？”
    “为什么还没凑过来？”
    “不行，他好像要后撤了。我必须得抓住这个最好的机会！”
    王嘉乐一个决断，就要主动凑过去亲。
    然而就在这时，李九真的嘴巴却继续嚼起了口香糖。
    噗——
    王嘉乐登时破功，气氛被李九真这一举动给彻底破坏掉了。
    “你干嘛抱我？想欺负人啊？”王嘉乐好像触电一般，飞弹到一边，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
    “我只是怕你摔倒。”李九真呐呐地说道。
    “借口！我去跟我爷爷说！”王嘉乐咚咚咚跑前面去了。
    第六百一十章 炫富可耻
    王嘉乐当然不敢真跟爷爷说，她只不过想吓唬一下李九真。
    可惜她低估了李九真脸皮厚的程度。
    李九真根本就不怕好不好！
    两人步行来到药店，刚好林岫也把车停靠在路边。
    “过来看看！”李九真一把抓住王嘉乐，往汽车旁边拖。
    “什么啊？”王嘉乐好奇地望着林岫拿出的礼盒，“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你生日？什么时候？”
    “晕……你连我生日都不记得啊！”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的生日？再说你也不记得我生日好不好！”
    “你又没跟我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也没跟我说。”
    “……好吧，我们现在交换生日，我保证记住，你也保证记住我的，这总可以了吧？”
    林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斗嘴式的交流，然后就看到李九真的神色一滞。
    “怎么了？”
    “没什么。”李九真摇摇头，旋即一笑，说道：“不行啊，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啊——”
    王嘉乐发出一声轻呼。
    是啊，按照这家伙的说法，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然后被师父救走，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当然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
    身份证上那个数字是乱填的。
    “那你单方面记住我生日就好了。”王嘉乐并没有流露什么同情之色，一方面这样或许反而会叫李九真不舒服，另一方面的话，李九真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命运已经如此，同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公平，所以还是算了。”李九真干咳一声说。
    开玩笑，以他这连今天多少号星期几都不记得的人，哪里记得住别人生日？
    对此王嘉乐纵然不满，但也没真的纠结这点，伸出手去接盒子，好奇地说道：“还是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东吧？”
    “一个瓷器瓶子，应该是什么古董。”李九真随口说。
    “哦。”王嘉乐单手拖着盒子，另一只手去开盖子。
    这盖子开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
    “什么？古董！那不是很值钱？啊！”
    王嘉乐大惊失色，因为她单手托着盒子的缘故，这一不小心，盒子就翻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在意那什么玩意儿，它不会坏。
    一旦觉得那是个稀奇宝贝，结果却因为紧张手抖，反而把它搞坏了。
    王嘉乐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一听是古董肯定很值钱，所以想着一定要托稳，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