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珉鸥什么也没说,调整着呼吸,长腿一扫,从侧面袭来。我慌忙一挡,被那力道差点扫得侧摔出去。
操,玩真的?
我再不敢懈怠,认真对待他每一次攻击。在经历了他各种刺拳、勾拳、扫腿后,体力急速下降,汗水从发根滴落,渗进眼里。
我不得不闭上一只眼,而受限的视野让我行动更为迟缓,当盛珉鸥一脚踹在手靶正中时,我来不及调整重心,一下子往后摔去,直接被拳台护绳接住。
喘着粗气,我有些站不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盛珉鸥睨了眼我狼狈的模样,大发慈悲留下一句话,解着手带下了拳台,往更衣室走去。
郑米米来到拳台下,无不担忧道:“师弟你没事吧?师兄今天好狠啊,你还是新手耶,竟然一点不手下留情。”
我脱去手靶,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盛珉鸥走了,她也不再多留,很快同我告别离开。我在原地躺了会儿,感觉hp稍稍回升了一些,便也往更衣室而去。
凑巧的是,我一进去就看到盛珉鸥已经洗好澡,正围着块浴巾在开柜门。
此情此景,何其眼熟。
他那块区域只他一个人,我悄悄到他身后,发现以自己身高做不了他上次那个动作,只好退而求其次,整个人挨上去,环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后颈,将一脸汗水全都蹭在他湿热的肌肤上。
“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盛珉鸥蓦地僵硬在那里,一把按住我作乱的双手。
“你是不是忘了约法三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他掰开我的手指,转身推开我。
我撞在对面的储物柜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可我这次并不觉得受伤,反而心里还美滋滋的。
离我远一点。他每对我说一遍,便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越线,不要靠近。可很显然,他有时候其实并不能完全遵守自己定的规矩。
他一遍遍的让我远离,是不是也在下意识里认为自己可能会伤害我,所以要我和他保持距离,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了那间密室,又是怎样度过这十年?
我心中尚存许多疑问,但如果直接问,他或许并不会老实告诉我。
“好,我不碰你,离你远远的。”
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好笑,我似乎真的成了那名故事中的渔夫,为了诱鸥鸟下到自己怀里,绞尽脑汁,处心积虑。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冲他笑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何必吊死在你一棵树上?我年轻英俊还……精力充沛,外面多得是大把森林等着我。”
盛珉鸥抿着唇,眉头逐渐蹙起,好似不明白我这跟他罗里吧嗦一大堆是干吗。
于是我长话短说,精简道:“所以我放弃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退回到法律上的兄弟关系,我不强求,也不纠缠,你看如何?”
第49章 哎呦,国王生气了
盛珉鸥看着我,眉间褶皱展平,换做唇边一抹嗤笑。
“很好。”他说,“希望你言出必行。”
今时不同往日,我当然会言出必行。
我不强求,因为已无需强求;我不纠缠,因为你迟早会自己落到我的怀里。
“一定一定。”我冲他假笑连连,他懒得理睬我,转身继续换衣服。
盛珉鸥的脊背肌肉匀称,起伏间线条分明,肤色是那种接近病态的白,好奇怪,分明这已经是赤裸裸到不能再赤裸裸的状态,我却无端觉得这背比穿着衣服还要禁欲几分。
动了动手指,又死命将悸动按捺下去。
“那就……说定了。”怕自己目光太露骨显出破绽,我只能赶忙移开视线,攥着钥匙前往自己那排柜子。
等洗完澡再出来,盛珉鸥早已离去。
姚婧既不肯认罪,必定要经历一次次庭审,光律师费就是笔大数额。魏狮知道后,暗搓搓拿了十万现金,用马夹袋包裹,再用一只平平无奇的购物袋装好,叫我到店外,硬是塞到我手里。
“别说是我给他的,不然他肯定不要。”魏狮做贼似的不住往屋里观望。
我搂紧了那一袋子钱,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使命艰巨:“干吗拿现金,你不会转账啊?”
“今天刚另一家店盘的帐,我没存银行直接拿来了。”他脸色突然一变,飞快道,“交给你了,我走了啊。”说罢脚底抹油,飞奔着跑远。
我一转身,店门被沈小石拉开,脸色同样不太好。
他看了眼我怀里的袋子,问:“什么东西?”
我做贼心虚,一下藏到身后:“没什么,他给我带的……鞋。”
“鞋?”沈小石压根不信,手探到我身后将袋子抢夺过去,打开一看,愣了稍许,“这么多钱?”
钱本没有什么不对,但我对他说了谎。在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上说谎,便足以说明这些钱和他有关。
他拿起一沓钱,沉着脸抬头问我:“三……魏狮给我的?”
我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尴尬地都不敢看他。
“他就是……想和你赔礼道歉。”
“道歉?用钱?”他简直咬牙切齿,“他以为我是卖的吗?”
我一惊,瞬间觉得自己的伶牙俐齿在他这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赶忙改口风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我传达有误!这是……他借你的,作为朋友对你的一点小小帮助。”
沈小石用力将钱掷回去,并不领情。
“谁稀罕。”
他狠狠念了一句,拎着那袋钱转身追魏狮而去,似乎是要当面把钱还给对方。
望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我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以后这清湾f4的命运,可真是不好说啊。
沈小石去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我看他两手空空,情绪不佳,猜钱应该是还了,只是还的过程两人言语来往间或许不是那么开心。
“枫哥,你放心,该给盛律师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沈小石一脸正色道,“我就是卖血卖肾也会把钱凑出来。”
我听他这么一说头都要痛了,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他卖血卖肾凑钱,还不如我卖身给盛珉鸥抵债,好歹是个皆大欢喜。
下午沈小石请了假,说盛珉鸥要他过去商讨接下去的庭审策略。作为朋友,也作为一名正在诱鸥的“渔夫”,我表示想要和他一同前往。
当铺只剩柳悦一人,无法正常营业,只好提前关店。
到了锦上律所,前台将我们引到会议室,一进门,便见里面坐了不止盛珉鸥与吴伊,还有另三名律师在。
沈小石与他们坐会议桌,我同以前一样,找了张椅子在角落坐下,静静旁观。
“沈先生,我们准备请清湾精神卫生中心的徐尉波医生为您的母亲姚婧女士做一场心理评估。”吴伊将一份表格滑给沈小石,“如果结果显示她精神情绪不稳定,或者极度抑郁,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作为新的辩护出发点。”
沈小石见过扫过那份东西,很快在右下角签了字。
“另外我们想借助媒体,将这起案件炒热炒大。”一名女律师道,“家暴是个很好的话题,会引来相当大的关注度。”
“媒体?”沈小石不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
“因为能够双赢。”女律师还在思索怎么跟沈小石解释,盛珉鸥便接过她的话头。
他身体前倾,十指交叉相握,摆在桌面上,直视沈小石道:“通过公众的关注,可以更好更快的推动庭审进程,我们的律所也能免费打个广告,博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沈小石显得有些犹豫,毕竟媒体介入,就意味着这案子要被摆到公众眼皮子底下供人评头论足。就算匿名打码,也难保不对将来生活产生影响。
我旁听过不少他们的会议,也算懂点门道,小声提醒沈小石道:“小石,舆论风向或许也会影响陪审团。”
虽说陪审团都发过誓,做自己的独立判断,不受任何外物影响。可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下,除非与世隔绝不听不看,谁又能真的保证自己完全不会动摇?
我感到盛珉鸥看了过来,便也矜持地与他对视,冲他点了点头。
与从前只要有盛珉鸥在我就转不开眼不同,这次我进会议室视线主要集中在沈小石身上,到这会儿才算正眼看了他。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外表看起来,我的目光的确已经不再追随他。
我精心布置了一个陷阱,它看起来无害、随意、悄无声息。我知道我的鸥鸟十分敏锐,只要我的目光表现出一丝热切,动作有半点逾越,他便会心生警惕。因此我需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能彻底将他捕获。
“既然是双赢,那把律师费免了吧?”我开始替沈小石讲起价来,“这么大的广告带来的效益,可不止这么点律师费。总的算起来,还是你们赚了。”
吴伊闻言好笑道:“话不能这么说……”
“可以。”盛珉鸥打断他,爽快地应允下来。
吴伊一下子闭嘴,半晌朝我拱了拱手道:“您说得对!”
沈小石一听能免律师费,表情霎时明朗起来,与我交换了个眼神,脸上显出喜色。
沈小石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他们继续开会,我则退回到壁花状态。
忽地手机一震,收到条好友请求,我一看,郑米米的。
我很快通过了请求,郑米米那边还在线上,立时发来一句:“师弟,你上次请我吃火腿,我这次请你吃大餐啊。”
请我吃大餐?
我一点点拧起眉头,莫名其妙道:“倒也不必特地回请。”
郑米米过了一会儿发来张双目含泪的表情包,终于说了实话。
“也不是特地要请你啦,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慈善晚宴?就在下个月。我本来想让我表姐夫当我男伴的,但被他无情拒绝了。我又怕随便邀请一个身边的男生他会多想,就很烦。但你就不会啦,毕竟你心有所属。”
原来是这么回事,请我吃饭是假,要我帮忙才是真。
“没男伴其实也没什么吧……”
“不行!我已经和我表姐说了要带个超帅的男生参加晚宴,海口都夸下去了,你是要让我被我那个不学无术、挥霍成性、还超级讨人厌的表姐笑话吗?”
过了会儿,可能看我久不回复,觉得打动我很难,她发起了绝招——语音撒娇。
“求求你了嘛师弟,你知道的,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帅的男孩子。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配做我的男伴。你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璀璨,那么的与众不同,芸芸众生间你我既然相遇,就是有缘,这点忙你都不肯帮我吗?”
因为在开会,我将这条转成了文字,看完后刚要打字拒绝,耳边听到盛珉鸥冷静沉稳的发言,脑内灵光一闪,突然又改了主意。
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我点开郑米米的那条语音短信。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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