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秀点头,她也不想让孩子听见,压低声音:“妈,你说他是不是个蠢货,这么几天就赔了十五块钱了,有这个钱干什么不好?就这么赔给周家了。”
上一次还能说是事出有因,这一次完全是他脑子有坑。
王香秀气愤的不行:“两次就十五块钱了啊,那可是十五块钱,能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一双棉鞋了。”
苏大妈的针有点钝了,她抬起来在头发里磨了磨,滑溜儿了不少,继续缝衣服,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他就这么干了你说还能咋办?要我说,以后你多盯着他一点,这男人都是小孩儿,脑子且简单着,你松弛有度一点,拿捏住他,多管一管他。往后这样事儿就少了。”
王香秀叹息一声,嗯了声。
苏大妈:“要我说,庄家那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是给白奋斗解释,但是处处都是挑拨。”
王香秀一听到庄志希的名儿,脸红了红。
苏大妈不经意的抬头,一愣,说:“思春了?”
王香秀尴尬:“没、没有,我就是刚才回来的好时候听到他们房间有动静儿。”
苏大妈:“他那边,你也得用用心,他的钱可花不完,我们该帮一帮的,帮他花一点。不过我看了,这小子有心眼儿,不好接触,他不如他哥哥实在。”
王香秀叹息一声:“庄志远是挣的不少,人也不那么有心计,但是他经常不在家啊,我没法儿施展。”
这个院子里,挣的最多的是周群,可是周群不好拿捏,虽然有钱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其次就是庄志远了,庄志远人体面工资好,可是庄志远是长途火车列车员,他一个月几乎有半个月不在家,她根本接触不上。
要说她最心水谁,那肯定是庄志希,庄志希长得好,人也干净清澈英俊,院里就没有比得上他英俊的。可是以前他没钱,现在……不晓得钱是不是在他手里。这院里的男人,个顶个儿,王香秀都摸得透透儿了。
她想了想说:“妈,等上班了我去厂卫生所看妇科。”
苏大妈:“嗯?”
王香秀:“接近接近庄志希。”
苏大妈深深的看了王香秀一眼,说:“打听清楚,他家的钱是他媳妇儿管还是他管。如果是他媳妇儿管,就别浪费那个精神头儿。”
王香秀:“我知道的。”
婆媳两个又盘腿儿分析了一通这院儿的老爷们小爷们,码出一个一二三的章程,终于舍得睡觉了。
夜色深沉,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经睡得实在,明美和庄志希两个人终于结束了“快乐时光”,庄志希起身打水给明美洗漱,两个人清理好了,明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骨头一样。
庄志希凑过去,拨开她的长发,靠在她的身边躺下,说:“累了?”
明美点头,轻声:“这都半夜了,我能不累吗?”
庄志希低声笑起来,轻轻的给她捏肩膀,说:“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明美娇嗔着说:“我累的又不是肩膀。”
庄志希低沉的笑,说:“那我给你按一按腰。”
明美点头:“你会吗?”
庄志希:“那有啥不会的?你放松。”
他坐在床上,专心给媳妇儿按摩,说:“这样行不?”
明美点头:“挺好的。”
庄志希:“虽说我不会什么医术,但是到底也整天在卫生所猫着,也是学到点仨瓜俩枣儿的。”
明美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呢喃:“我们睡得这么晚,明早肯定起不来。”
庄志希倒是不在意,说:“年轻人哪有不睡懒觉的?不睡懒觉还叫年轻人吗?平日里大家上班这么辛苦,难得放假,多睡一点补一补觉太正常了。”
明美嗯了一声,她软软糯糯的说:“如果婆婆不高兴,你要顶在前边哦。”
庄志希失笑,说:“这还用你说?我一大男人这都做不到还怎么做你男人啊。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我是处处都要你保护的小白脸儿啊。”
明美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那谁知道呢。”
别看她这样说,声音却格外的绵软,庄志希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
他低头轻轻的亲她,明美:“唔……”
她气喘吁吁:“真的很累哎,我要睡了……”
她可较不起劲儿了。
庄志希看她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揽过人,说:“我不乱来的,困了就早点睡,明早起来,我们去后海溜冰。”
明美眼睛一亮,立刻说:“好。”
两个小年轻时刻想着腻在一起约会,老年人可不这么想了。
赵桂花老同志是早睡早起身体好,她可不像年轻的小两口儿那样,快乐无边半宿,他们是早早就睡了。清晨天一亮,她就起来了。她不是起的最早的,院子里一早就有人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了。
赵桂花早上做了早饭,却不是很多。
她对小儿子夫妻俩还是有点数儿的,虽然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是半夜才睡的,但是她还算是有点上辈子的经验。所以也没带他们的早饭。
一家子吃完了早饭,赵桂花就揣着钱出门了,她也不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太太。可有自己的事儿呢,这不,老太太奔着商店就去了。她早早就想好了,打算给自己买一根鱼竿儿。
她之前网鱼用的是在某音上学的办法,那种办法只适合冬天,也只适合鱼多的时候,其他的情况下就不是很合适了。这鱼塘啊,她年前抓了一大通,现在再想抓,还真是未必能行了。
再说,她也不能总是借王大妈的渔网,一次还好,反反复复的,不妥当。
所以年前的时候赵桂花就想好了,要给自己买一个鱼竿儿,练习练习钓鱼,虽说现在各方各面的还是很讲究,但是提个鱼竿儿去钓鱼,那其实还是没人管的。
只要你不钓个几十斤太明晃晃的,那么就相当于打打牙祭,没人管。
这城里还几处地方,都被钓友们占据了呢。
毕竟,谁家不想改善一下生活呢。
这都想的嘛!
所以赵桂花买钓竿不奇怪,她年前去看了一次,只剩下贵价的,她就没有买,说是年初二能送新的来。这不赵桂花可不是立刻就奔着来了。虽然她不会钓鱼,但是,学无止境。
她可以学!
就算是以后山上的池塘被人发现了,不是她独有的,她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试一试,只要能有一点收获,都是极好的。赵桂花奔着商店过来,来到渔具的区域,说:“同志你好,为人民服务,我要一根钓竿。”
“共同努力共同进步,同志你要哪种?”
她指了指说:“有六块的,有九块还有十二的,更贵也有。”
赵桂花果断的选择了六块的,一个新手,配用贵的吗?
不配!
她果断的买了钓竿,又拿了一卷掉线,这才交钱出来。
赵桂花重生回来,其实没有仔细想过自己该怎么走,因为一回来就不断的这件事儿那件事儿,推动着她往前走。日子可不就是这样。其实还别说,虽然现在穷,吃的也不好,但是赵桂花还是挺畅快的。
一来是重新再来一次,重返年轻,搁谁都高兴。
二来是现在的人,真是很容易满足的。赵桂花自己都是这样。
现在的老百姓普遍都穷,大家都这样,贫富差距小,大家都过的不容易,为了能吃饱吃好算计着,仔细想想哪里有多复杂呢。特别是他们这样有工作的城里人,厂子分配了住房,一辈子生来病死厂子都会管一些,压力真的没有多大。
倒是几十年后,别看挣得不老少,那贫富差距大,人的压力大,活的也就不怎么开心了,也会很容易抑郁。赵桂花边往家走边琢磨穿越前穿越后,五十年的变化。
不过城市发展真的很快啊。
这条街再过个十几二十年,都完全不一样了。
赵桂花也没坐公交车,倒不是不舍得花钱,而是闲着也是闲着,溜达着到处看看也挺好。她穿越半个多月了,其实还没到处看看呢,谁让,她一回来就是年末呢。
紧跟着又要考虑赚钱的事儿。
赵桂花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不容易的老太太。
不过这黑市儿啊,她还是要去的,就算不卖东西,也得去买点东西,不然就那么点定量的细粮,哪里扛得住啊!至于家里人……他们是肯定不想让她去的。
不过赵桂花自有主意!
这些人到时候都上班了,还管得着她?
赵桂花一路回家,她拎着钓竿儿,倒是一下子吸引了院里人的注意力,周李氏坐在门口,一看到就惊讶的站了起来:“你这哪儿来的?”
赵桂花斜楞她一眼,说:“你说哪儿来的?我还能是捡来的?没看见新的啊,我刚从商店买回来的。”
“你买的?你会钓鱼吗?可别白瞎了钱,半条也钓不到。”周李氏觉得赵桂花真是不自量力。
赵桂花:“我买了不就慢慢会了?如果不买一辈子一直也不会。哎不是,你该不会是看我买了鱼竿儿,羡慕我即将能够钓上来大雨,所以嫉妒吧?”
周李氏:“嗤,谁嫉妒,我可不相信你能行。”
她都不行,赵桂花能行?
赵桂花:“那你就瞧好儿吧,我指定行。”
“呕,呕呕……”
突然间,屋里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赵桂花一愣,周李氏也愣住了,不过很快的,周李氏嗷了一声站起来,一下子冲进了屋里:“姜芦,你是不是想吐?你是不是有了?”
这结婚十年没孩子,周李氏已经草木皆兵了。
赵桂花眺望了一下屋里,冷不丁的看到一个瓶子放在灶台边儿,里面剩了一点点底儿,血红血红的底儿,赵桂花一眼就认出这是姜芦那天晚上拿的那个狗血瓶子。
她也反胃了:“呕!”
好悬吐出来,也不围观了,直接回家。
受不住。
她知道,姜芦没有怀孕。
保不齐还是让那个没喝完的黑狗血恶心的。
她想一想都想吐呢。
赵桂花赶紧回家,曾几何时,她还成了他家最矫情的了。赵桂花提着鱼竿进门,庄老蔫儿一点也不意外,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如果零星钓几条,家里吃掉也卖不得。这个庄老蔫儿是不担心的。
庄老蔫儿笑着说:“咱们去后海练练手儿?”
赵桂花:“行啊。”
庄志远:“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也去我也去!”
虎头跳脚要跟着,小孩儿没有什么娱乐,听说钓鱼就迫不及待了。
赵桂花有点不放心,倒是庄志远说:“带着他们吧,我来看着他们。”
这当爹的经常不着家,还是很乐意跟孩子一起的。
我的婆婆是重生的[七零]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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