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我还能喝一杯。凡澄郁半眯着眼,身子已经在往江绪渺肩膀上靠。
钟安看着她泛红的脸,惊呼:不会吧,她不会喝醉了吧?
江绪渺一脸无奈,点头,说:是的跟你们说了,她酒量很小,基本上一沾就醉。
瑜冰赶忙把凡澄郁面前的酒瓶拿到自己面前,拒绝凡澄郁和酒接触,生怕她再多喝一口就来个大闹天宫。
钟安说:那她这也不行啊,要不我们回了吧?
江绪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九点半了,该回去了。
她轻拍了下凡澄郁的肩膀,出声询问:凡老师,头晕不晕?
酒精的作用已在凡澄郁身体里发酵,她浑身上下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气血上涌,连带着脑袋也又重又晕。
眼前是幻影的交叠,瑜冰变成了五个瑜冰,钟安变成了五个钟安,江绪渺也有无数的重影。
凡澄郁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哇好多人,12345...她开始数,一共数了20多个人出来。
江绪渺和钟安对视一眼,估计是醉了,走吧,把她带回去。
瑜冰听着凡澄郁在数人,知道她喝醉了的人没什么,不知道她喝醉了的,还以为她在数鬼呢,怪瘆人的。
好在这里距离酒店的位置不是很远,步行七八分钟就到了,江绪渺架起凡澄郁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凡澄郁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倚靠在江绪渺的怀里,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圈住她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全都托付给江绪渺了。
瑜冰结了账回来,看到这一幕,打趣说:妈耶,看看凡老师这小弱受吧。
钟安走到江绪渺身旁,小声说:不如今晚你就把她吃干抹净?
已经醉到没力气的凡澄郁嘴里嘟哝道:吃什么?我也要吃!
钟安笑出声,噗嗤,原来她是个吃货。
四人从露天烧烤营地里走出来,由于凡澄郁实在是太难搞,拖着她走时,她完全不按正常的方向走,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乱行,想走哪走哪。这导致江绪渺很头疼,这样磨磨蹭蹭下去,到酒店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打算背她,并且暗中下定决定,以后不论凡澄郁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喝酒了。
走到门口,江绪渺停下步子,对钟安说:安安,你等下。
钟安去看江绪渺,发现她半蹲着身子,看样子是想背凡澄郁。
你过来,把她弄到我背上来。
钟安惊愕,实在是活久见,江绪渺这弱身板还能背一个和她差不多体重的人吗?
瑜冰见状要上前帮忙,我来背她吧。
不用,你们把她弄上来就好。听江绪渺的语气,好像也不是很弱的样子,钟安看了凡澄郁一眼,发现她其实也很瘦,估计也不是很重,所以也没执意了。
走到凡澄郁面前去扶她,凡澄郁像是无骨动物,见到谁就靠在谁身上,钟安搂着她,再把她两只手放在江绪渺的双肩上,对凡澄郁说:搂住你的江老师,她要背你了。
凡澄郁乖巧听话,两只瘦长白皙的胳膊搭在江绪渺的肩膀上。
江绪渺双手穿插过她的下肢,稍稍使劲,便把她背到了背上,顺便还颠了颠,调整了一下姿势。
钟安默不作声地看着江绪渺,心想原来冰冷江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冰冷,怪暖心的。
估计被钟安看到,江绪渺也挺不自然的,于是她抬了一下下巴,对钟安说:好了,你和瑜冰走前面带路。
啧,看不出来啊,你也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江绪渺暼了钟安一眼,你看不出来的多了。
接着她背凡澄郁回酒店,凡澄郁不重,挺轻的,估计也就九十斤左右,不过江绪渺并不是体能很强,所以背起来还是有点吃力。但这种吃力的感觉又被江绪渺的另一种心情抵消了。
那就是此刻背上背着的,正是她从前日思夜想的女孩,以前只能想不能碰,而现在她正真真实实地趴在自己背上,搂着自己,这不再是幻想,而是现实。
凡澄郁的体重和江绪渺激动的心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江绪渺甚至还有一种错觉,她可以背得动两个凡澄郁。
搂得紧紧的双肢,身上飘来的馥郁芬香,以及她披下来的头发,此刻正摩挲着江绪渺的侧脸。味觉与触觉的冲击,将江绪渺的心中悸动的情愫荡漾开。
喜欢是一种奇妙的能力,它能让人打破界线,也能让人充满力量。喜欢也让人心思欢愉,不论是出于本能的释放,还是荷尔蒙的作祟,这种感觉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此时此刻江绪渺便有这样的感觉。
在没有遇见凡澄郁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思寡淡的人,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日常交往上,都是一个极其慢热的人。但慢热在凡澄郁这里,好像行不通。
从凡澄郁入职到现在,不过也就将近两个月,江绪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顾忌地和她在一起了。
好像在凡澄郁这里,永远都有那么多破例。
背着她继续向前走着,林荫道两旁都是树林,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沙沙声。身后的人动了一下,抬起了脑袋。
江老师?
醒了?
我在哪?
你在我背上,马上就到了。
凡澄郁脑袋还是昏沉,但她其实没喝多少酒,且她的酒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这么一阵风吹了之后,脑袋清醒了不少,只是身体很疲惫。
我下来走。她搂着江绪渺,觉得江绪渺身体实在是太单薄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背过来的。
没事,马上就到了。
凡澄郁搂着江绪渺的手收紧,脑袋在她而后轻轻蹭了几下。
江老师,以后我都不喝酒了。
江绪渺鼻腔里哼出一丝不悦:知道就好,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你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刚刚还想逞强。
凡澄郁低头,唇抵在江绪渺耳根的地方,轻轻碰了一下,柔声道:知道了,我下来走好不好?
不好。江绪渺的声音沙哑了。
触不及防的吻,即便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下触碰,却在江绪渺心头碰撞出火花,先是肩膀向上耸了一下,好像是触电一般的感觉,接着耳根变得滚烫泛红。
接着江绪渺保持沉默,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嗓子的沙哑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凡澄郁抬眼看了下前方,已经能看到酒店的大门了,所以先前她是已经背了几百米了吗?
瑜冰和钟安就走在前面十来米的地方,差不多要到酒店门口了,两人站在一盏路灯下等候。
待到江绪渺走近时,钟安才说:啧,厉害厉害。
她见凡澄郁已经醒了,又对凡澄郁说:我们要帮忙她都不让我们帮,执意要一个人背你呢,要知道江江在我心中,可是一个弱弱弱女子,没想到到了你这儿,这么强强强。
凡澄郁也不好意思再在江绪渺身上待着了,执意要下来,江绪渺其实也觉得很累了,虽然不重,但毕竟是个□□十斤的人,于是也把她放了下来。
脚尖触碰到地面那瞬间,凡澄郁脚软到不行,身子本能地往下坠,江绪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替她掌握平衡。
凡澄郁揉揉眉头,还是晕。.
江绪渺食指放在她太阳穴上,替她轻轻搓揉,到了上去洗澡,洗了会好很多。
瑜冰和钟安看在眼里,内心直呼这对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实在是太黏腻了,若是单身狗看了要鬼哭狼嚎了。
钟安说:她这样子,怕是要你帮她洗了。
这话让凡澄郁再一次腿软,如果要别人帮自己洗澡的话,那实在是太尴尬了,如果这个人是江绪渺的话,凡澄郁觉得自己会双倍尴尬,并且选择原地死亡。
她看向江绪渺,眼神里有求救有焦急。江绪渺知道她的意思,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帮你洗的,等会儿上去过后,我在外面守着你。
有了这话,凡澄郁才放下心来。
之后和瑜冰钟安分别,江绪渺带着凡澄郁回房间了。
到了房间过后,江绪渺搀扶着凡澄郁到床边,让她躺下休息一会儿。
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倒水,解解酒。
凡澄郁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江绪渺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替她关了灯,只把柜子上的小夜灯打开,屋子里光线暗了不少。
接着她去为她倒了杯温水,拿到凡澄郁面前,让她喝水:
凡老师,喝口水不?
喝一点。凡澄郁拿开遮着眼的手,但双眼还是阖上的,酒精的作用消退了不少,但身体的温度还是持续不减。
从她脸部到脖颈以及锁骨往上的一片,都是灼热的绯红,在淡黄色的光线的照耀下,肌肤红得更加明显了。衬衣的扣子没扣,里面穿的那件t恤领口偏大,平直的锁骨露了出来。
江绪渺目光止不住往她领口瞄,却还要把她扶起来喂她喝水,扶凡澄郁起来时,领口敞开的部分更加明显了。
江绪渺又呈俯视,只要低头便可以看到那片雪白,她没忍住瞄了一眼,啊,这该死的凡澄郁,怎么不知道穿一件领口小一点的t恤?
比想象中大。
这是江绪渺的第一反应。
她压住心里的窥探欲,轻拍凡澄郁的小脸蛋,凡老师张嘴,喝水了。
杯口抵在凡澄郁嘴边,稍稍倾斜,对方的小嘴张开一条缝,江绪渺小心翼翼倒了些水进去。
温温热的水触碰到凡澄郁的唇,滑过舌尖抵达喉咙,将心中的那种灼热感消退了不少。
凡澄郁小嘴张开,嘟哝道:还要喝。
嗯。江绪渺又重复了刚刚那个动作。
喝了水的凡澄郁吧唧了一下嘴巴,侧过身蜷成一团,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凡老师,先别睡!作为轻度洁癖的江老师,是不允许吃了烧烤,浑身烧烤味的凡澄郁不洗漱就睡觉的。
凡澄郁轻轻推了她一下,说:可是我困
困也要洗,我帮你。
她强行将凡澄郁拉起来,带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凡澄郁几乎是挂在江绪渺身上的。她脑袋又晕又困,只想睡觉。
凡老师,刷个牙冲个澡就让你睡,很快的。
凡澄郁一边摇头,一边接过江绪渺为她挤好牙膏的牙刷,不情不愿地开始刷牙。
她刷牙期间,江绪渺替她把衬衣褪下,上半身只剩一件t恤了。
衬衣被扔在了盥洗池上,江绪渺问她: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
你确定你可以?
凡澄郁摇头,我不可以。
江绪渺被她的逻辑萌到,说:那你怎么办?
凡澄郁指着漱口杯,说:我想要水漱口,然后你帮我脱脱,但是你不能看,可以吗?
江绪渺点头:可以。心想可以个屁,不看怎么帮你洗?
江绪渺把水杯里的水接满,让凡澄郁漱口,接着带她到花洒下,准备帮她脱。
凡澄郁摁住自己衣角,你要闭眼睛。
为了让凡澄郁放心,江绪渺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一只手麻利地抓起t恤的衣角,快速往上一掀,不到五秒钟,印了rid morty图画的t恤掉成功被扔在了地上。
突然少了一件衣服,除了内衣,其余的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中,凡澄郁虽然晕,虽然脑袋不像平常那么清醒,但她还是会感到害羞,双肩缩了缩,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挡在了前面。
江绪渺接着伸手去解她后背的排扣,凡澄郁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没站稳,身子往后仰,好在江绪渺手快,一把搂住她,把她摁在玻璃上。
你跑什么?
我怕。凡澄郁去看江绪渺,发现她已经是睁开眼睛的了,啊!你快把眼睛闭上!
江绪渺搂着凡澄郁的手又紧了些,两人贴在一起,我不闭。
她没闭眼,于是凡澄郁闭上了眼,两只手捂住眼睛,好像她看不到江绪渺,江绪渺就看不到她了似的。
噗嗤,你闭上眼睛我还不是看得到你。江绪渺目光下移,一件蓝色条纹的,略带纯情的,里面包裹着的雪白,隐约看到好像有沟壑。
看来凡老师不是a,估计是b。
凡澄郁这一来二去的受了惊吓,酒醒了不少。
她的确是放不开,虽然是喜欢江绪渺的,但突然要这样袒露在对方面前,还是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的,尤其是在浴室灯开了的情况下,真的很害羞啊。
感受到江绪渺的目光,凡澄郁缩成一团,恨不得拿个什么东西把自己遮住,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把江绪渺支走。
江老师我好像可以自己洗了。
江绪渺盯着她那张熟透了的脸,你确定?
我实在是太害羞了,你先出去吧,我冲好了马上就出来。
看着缩成一团的凡澄郁,江绪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坏姐姐。
其实害羞的不止凡澄郁,江绪渺也觉得挺挺让人血脉膨胀的。她只是比较习惯掩饰自己的表情罢了,此刻她的心情和凡澄郁差不了多少。
好吧,我在门口等你,不关门,有什么事情叫我。
凡澄郁松了口气,点头,嗯嗯,好的。
接着江绪渺走出浴室,凡澄郁打开花洒,随意冲洗了一下,洗完过后她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物,这才是最尴尬的。
咳,江老师,你在吗?
在的。江绪渺倚靠在门框上发呆。
凡澄郁语气窘迫:我没带那个。
等等,我拿给你!她快步去行李箱里拿换洗衣物,都是新的洗了之后没穿过的。
她敲了敲门,问:可以进来嘛?
凡澄郁裹好浴巾,嗯嗯,可以。
江绪渺进了浴室,将一条黑色n裤以及黑色n衣递给凡澄郁。
凡澄郁脸颊火辣辣的,还是接了过来,语气带着试探:你介意吗?
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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