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的夏喜喜在车上晃着晃着睡着了,因为鼻塞呼吸不畅,呼噜声异常的重。
到家,程若小心翼翼将她抱下车,夏喜喜睡得极沉,脑袋不受控地昂着。程若踢开她的房门,将人放到床上。又帮她脱掉内衣,换上睡裙,用温水沾湿毛巾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没想到把她脸上的妆也一并擦下。
看着米白毛巾上的糊成一团的红色黄色,程若愣怔在原地。又进化妆间翻倒她那些瓶瓶罐罐,找到卸妆水。回想她平时是怎么卸妆的,程若扯了一团纸将卸妆水倒上去。
他蹲跪在床边,打开床边小夜灯,在微弱的光下将她脸上的颜色一点点擦拭干净,期间还听着女孩咕隆咕隆的打鼾声,程若忍不住的笑意沾上眼眉、嘴角。
夏喜喜脸上肉多,一笑脸颊两边的肉会鼓起,平常不准他乱摸,程若趁现在多揉几下。
终于把她收拾好,男人长吁一口气,扭动两下僵硬的脖颈,骨头间发出咔咔的声音。拿起她换下的衣服进浴室,扔进脏衣篓里顺便洗澡。
两人磨合多年的生活习惯,都是靠相互影响相互理解。夏喜喜热衷于把家布置得满满当当才舒服,而程若是个极简主义,每次看见家里新添的东西都不理解,但也由她去。
刚住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
温热的水流打湿肌肉,热量聚集的蒸汽将玻璃罩上一层白雾。程若看着浴室内的夏喜喜布置的小玩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可能今天夏喜喜总嚷着要走,让他想起以前的事。
推开浴室门,蒸腾的热气争先恐后涌出。程若瞧了眼鹅黄灯光下熟睡的女孩,鼾声早已停止,可是眉头却一直锁着不放松。
程若放弃了去书房工作的想法,掀开被子爬上她的床,打开上次还没看完的电影。
夏喜喜的房间是经典的美式软装,比主卧要小很多,床只是一米二的床垫架在低矮的防尘木架上,但浴室化妆间一应俱全。她自己也喜欢这样小而精致的房间,定制了地毯铺满卧室,又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墨绿色摇摇椅,上面躺着一个和人一样高的棕色玩偶熊。
右耳不断输入电影里深奥费解的词句,注意力却被她房间里五花八门的小东西吸引去——一柜子花花绿绿的马克杯、打上腮红的雕塑收纳桶、复古木质音箱、两排整整齐齐摆放的香薰、颇有设计感的酒瓶……
她的世界实在是有趣,引得程若总是想要探索更多,想要了解更多。
躺在左边熟睡的女孩突然呜咽着哭了,程若立马摘下耳机将平板放到一边。
“喜喜?”
夏喜喜睁开朦胧带着湿意的眼眸,嘴里还念叨着不要。
程若攒眉蹙额,深沉的眼眸里满是担心。他握住夏喜喜不安挥动的手,轻轻柔柔地按捏她的虎口。
“做噩梦了吗?”
模糊的光晕聚集,刺眼的灯光被程若宽大的肩背挡住,在梦里失去的人此刻正在她眼前,手上传来温柔的触感让她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
今天的泪水像开闸了,一看见程若她就想哭。哭过的声音又沙又哑:“我在哪?”
“在家里,抬头,我帮你摘隐形眼镜。”
夏喜喜小声吸着鼻子一抽一抽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红肿眼眸让程若一时失语。
程若干燥的大手抹干她的泪珠,一手撑开眼皮,另一只手快速摘下快干透的镜片。
“好了。”
两幅都摘下,他侧身在床头柜上抽纸两张纸包住,扔进离床不远的小熊垃圾桶。
夏喜喜趁这会功夫翻身趴在他身上,手脚并用抱住他,脑袋贴在他脖颈上,程若顺势揽住她的腰让她趴得稳一些。
静谧房间里流转着佛手柑橘温暖的香气,暖色灯泡发散着柔和的光。数字钟表滴答滴答响动,迎合着两人呼吸起伏的频率。藏着心事的一男一女始终一言不发,用纯粹的安宁去消化内心的各种情绪。
片刻安静,程若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湿意,夏喜喜又在悄悄流泪。
他叹一声气,将她抱紧,大手一下又一下轻抚她后背,声音低沉:“不哭了好不好?”
夏喜喜往上爬了爬,更加紧张地抱住他,没有问答他的问题。
程若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几分,揉了揉她乱蹭的脑袋,向她解释:“和林可馨婚事何家自作主张安排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抿唇憋着的女孩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低头用咸涩哭肿的嘴去找他的唇,刚贴上,还没等程若张嘴进一步深入,夏喜喜便离开,带着浓厚哭腔:“我想洗澡。”
“去吧,要我帮你?”
夏喜喜又低头去亲他脖颈,声音还沙哑得不行:“不要不要,你点个外卖,我好饿。”
“要吃什么?”程若仰头承着她的亲吻。
“唔,炸鸡吧。”
程若黑眸一沉,将她压在身下。下身还软趴的巨物隔着柔软棉裤抵在她腿间,唇瓣贴在她耳廓上,低沉的声线如电流一般通过夏喜喜全身:“嗯?大鸡巴?”
?
九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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