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出现了昨天晚上推门而入的邱继炎。
如果说邱继炎是因为无法抗拒的醋意才推开了那扇门,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让这份醋意,来得更凶猛一点?
既然那扇门那么厚重,牢牢桎锢着他,那做为想征服和拥有他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大胆地去助推他呢?
夏忘川轻轻咬了咬淡红色的嘴唇。
“邱先生这样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从来没有人给我画过画,您不要笑话我老土就行。”
邱岳白见他终于同意让自己作画,心中大乐。
“你才不土呢,他们都是睁眼瞎,连身边藏个大帅哥都不知道,不过,我是干嘛的,你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夏忘川正在低头脱鞋,被邱岳白这样一说,不禁抬起头来。
邱岳白看出了他的紧张,稍稍压低了一点声音,“我知道我妈一直不喜欢按摩师太帅气,你是故意这么弄的,对不对?你放心,在这一点上,我跟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
夏忘川看着脸上挂着招牌微笑的邱岳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也朝他笑了笑。
邱岳白见他终于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是对的。
“咱们都说开了,一会儿眼镜就不用再戴了,可以吗?”
“……好吧。”
越来越满意的邱岳白上下打量着身材修长的夏忘川,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夏师傅,我有个想法,我不想给你画常规的大头像了,你身材这么漂亮,不如咱们画一幅全身的,跟你说,我在法国画人体非常有名,很多名模都专门预约我给他们画人体呢。”
全身…人体?
夏忘川感觉自己的脑子稍稍有点不够用,他该不是…….要给自己画裸体画吧?
邱岳白是给太多漂亮男生画过画的人,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东方传统男生心里面的想法。
看见夏忘川皱起了眉毛,便轻松地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虽说人体油画写真要求模特是裸体的,不过咱们不用那么专业,你穿着内裤就行,不用全部脱光,至于你的那里嘛,嘿嘿,我靠想像就完全可以了。
夏忘川:“……”
“来,夏,上床,脱衣服吧。”
邱继炎今天到家的时间不算很晚,刚刚过了十点钟。
他白天里和华南、西南两个子公司进行了沟通,了解了一些支出变动情况,却总感觉还是有些疑虑没有得到厘清。
邱继炎觉得自己近期有必要亲自飞到这两家子公司去看一下。
这两家公司一家设在深圳,一家设在成都,估计都跑下来,怎么也要一周的时间。
一想到要出差这么久,邱继炎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如果是前些天还好,家里面安安稳稳的,最多就是自己有一周的时候按不上摩而已。
但是现在,形势却完全不一样了。
邱家的花心大少,自己的小叔虎视眈眈地守在他所谓的“一丈之内”,已经明显有要对夏忘川出手的势头。
不说别的,邱继炎早就发现,小叔的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就在夏忘川的身上瞟啊瞟,从胸肌盯到翘臀,又从指尖盯到大腿,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就差淌口水了。
最重要的是,夏忘川那张刻意扮丑的脸对他完全没有杀伤力,人家早就用自带红外线的眼神把这个所谓的丑男从里到外都看个了透。
自己在家里不过纠结封闭了三天,他就能穿着内裤躺在夏忘川的床上拉小手,自己这要是出差一周不回家,回来还不得等着喝小叔给自己亲手端上的喜酒啊!
靠,不行,绝对不行!
在回家的车上,邱继炎皱紧了浓眉,认真思索着。
夏忘川的房间里很静,不知道这会儿,他是不是还在给小叔按摩,还是在阳台上,等着和自己一起聊天喝茶看月亮。
打开房门,邱继炎的目光立即投向了阳台。
阳台上有着让人感觉意外的光亮,这光亮显然是来自隔壁房间,但是却比往日里要亮上许多。
邱继炎忽然就觉得有一些隐隐地担忧,他扔下公文包,连皮鞋都没有脱,便径自朝阳台走去。
夏忘川的房间里今天灯光大盛。
除了正常的棚顶照明的大灯开着外,为了让视线更清晰一点,邱岳白把房间里的台灯、壁灯和射灯全都打开了。
在明亮如昼的灯光下,夏忘川本就光洁如玉的身体像是被人涂抹上了一层漂亮的油彩,在雪白的浴巾上,放射着诱人的光泽。
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小小的黑色内裤,与润泽的肌肤、雪白的织物形成了强烈而直观的对比。
他虽然没有邱继炎和邱岳白那样运动员般的强健,可是均匀的骨骼,结实弹性的肌肉,性感的锁骨,修长的双腿,无不让人感叹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快步走到窗子前的邱继炎只轻轻瞥了一眼,便被房间里这幅自己根本无法想像出来的精彩画面彻底惊住了。
这幅画面里有他习以为常的小叔,正手持画笔,充满了艺术家独有的魅力,看一眼床上几乎不着寸缕的男人,再看一眼眼前的画布,目光中除了投入,还有满满的、浓得要滴出水的欲望。
这幅画面里也有让他震惊的夏忘川,半倚半卧在床上,目光迷离,身体赤裸,充满了让人着迷的诱惑。那副酥软无骨的样子,既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又像是主动放下了防御。
更让邱继炎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夏忘川,竟然还没有戴那副用来伪装自己的眼镜……
完了……
在这一刻,邱继炎发现忽然间找不到那一晚让自己气血上涌,推门而入的怒气,相反,却像是忽然间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整个身体都变得虚弱无力。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是不能接受眼前这种现实的。
看到夏忘川竟然会在自己之外的男人面前脱掉衣服、摘掉眼镜,这样的画面让邱继炎忽然间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男人的自信。
他胡里胡涂地就转过了身,有点神不守舍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墙边上一个反光的玻璃柜子进入了他的眼帘,他径自便走了过去。
那里面都是他收藏着,却从来都只是为了欣赏的,酒。
墙上的时钟不解风情,嘀嘀嗒嗒一刻不停地转动着,时间从十点很快便来到了十二点。
说实在的,夏忘川这会儿有一点点后悔。
当邱岳白提出要给自己画上一幅人体画像的时候,如果不是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想刺激某人吃醋的念头,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可问题是,自己已经穿着小内裤在这里任由邱岳白画了这么久,那个幻想中能冲进来的男人,为什么还不来?
对于夏忘川来说,是多么希望他能带着一身怒气,夹杂着浓浓的醋意,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抓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再冲过去,将小叔的画笔折断,将画架踢翻,将画着自己身体的画撕个稀巴烂。
都没有。
都是自己的白日梦!
夏忘川忽然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沮丧涌到了心底。
这幅画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邱岳白大概是太想把夏忘川画得完美一些,所以特别的用心和卖力,不知不觉中,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
也难怪,当夏忘川终于摘下那副夸张丑陋的大眼镜的时候,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邱岳白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
这个按摩师,还真是不出所料的好看啊。
邱岳白看着画布上夏忘川美丽幽深的眼睛,出了神。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既不像是敲门,也不像是撞门,倒有点像,什么人在用身体蹭门一样。
邱岳白和夏忘川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同时涌上一丝疑惑。
“谁?”邱岳白问了一声。
门外的声音似乎重了些,将房门弄出了更大的声响,但却没有人回答。
邱岳白放下了画笔,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炎炎!你在这干什么呢?怎么趴在这了!”
在邱岳白惊讶的叫喊声里,夏忘川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到了门口。
还穿着衬衫西裤皮鞋的邱继炎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自己的门前,浑身散发着巨大的酒气。
他的头发被他自己抓得乱成了一团,一张脸被酒精烧成了紫红色,两只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通红的血丝。
大概是听到邱岳白的声音,他勉强从地上抬起了头,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邱岳白一边急忙弯下腰去扶他,一边忍不住心疼地埋怨着,“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喝多了就老实躺着呗,还出来干嘛呀!”
邱继炎用力挣开邱岳白来扶他的手,右手指着他的脸,“干嘛?你问我出来干嘛?老子是来捉奸!捉你的奸!”
第47章
“干嘛?你问我出来干嘛?老子是来捉奸!捉你的奸!”
邱继炎的声音在酒精的侵蚀下稍稍有些混浊, 可是在寂静的午夜时分却听得分外的清晰和高亢。
邱岳白和夏忘川都被他这句话震了一下, 两个人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
躺在地上的邱继炎看到了两个人目光中的对视, 发红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嘴角也变得有些扭曲。
“一对奸夫……当着老子面还玩飞眼…呕…咳咳…”
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酒话,紧接着便是一阵干呕, 虽然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却憋出一阵咳嗽。
夏忘川只觉得心里像被谁用力拉扯了一下,又疼又急, 猛地扑到邱继炎的身前, 双手去揽他的身体。
邱继炎原来有些模糊的目光落在他只穿着内裤的身体上,两只眼睛刹那间便喷出了火。
那是一股夹杂夹着怒火、妒火, 更有熊熊欲/火的三味真火。
这把火在平时被一堵冰冷的心墙牢牢地压制着,像潜藏在地下的火种, 炙烤着墙内的心。
而现在满满一瓶洋酒的酒精彻底将这火种燃烧起来,什么墙都阻挡不住它的火势了。
夏忘川只觉得自己刚刚揽住的男人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 两条胳膊一下子便将自己反搂在他的怀里。
男人穿着衬衫的手臂在酒后迸发出惊人的力量,自己的上身被他勒得简直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一边的邱岳白眼看着夏忘川俯身去拉邱继炎,刚要伸手帮忙, 却不料眨眼之间形势大变, 邱继炎已经从地上窜了起来,并把夏忘川整个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倒像是怕人和他争抢一样。
“炎炎!那是夏师傅,快放手!”
他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那点宝贵的酒量,看见他粗鲁狂野的动作, 担心他酒后手下没有轻重,弄伤了夏忘川,便急忙喊了他一句。
邱继炎听到他着急的声音,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夏忘川往怀里用力搂了搂,一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邱岳白。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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