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目光一冷,转身摆腿将势大力沉的轮胎踢飞,满腔怒火的贺东已经到了他近前,组合拳左右出击,快如闪电,皮衣在空中挂风,小兵连连后撤,心中大骇,稳重身形之后,已经被贺东逼退了五六米远。
贺东将钟伯扶住,“你没事吧?”
钟伯哇的吐了一口血,摆手:“没事。”
“都吐血了,还没事?”贺东脱下皮衣,里面是紧身的黑色弹力线衣,躲过钟伯手中的铁棍。
“我真没事。”钟伯语气微弱的说,他壮年时期,也能像贺东一样,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只是已经年迈,加上肺癌损耗他身体,早就不行了,随便动动,就会累的大口喘息,刚才接连交手,又挡了小兵一脚,肺部疼痛难忍,咳出这口血来,反而舒服了。
不过贺东显然不这么认为,还以为钟伯担心惹事,故意这么说,四个汉子有两个被钟伯放倒,这会也慢慢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贺东,这四人绝对不是寻常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凌厉的眼神和消瘦的身材说明,这四个都是狠角色。
通常情况下,越是精瘦的人,灵活度越高,战斗力也相应的强,普通的小混混,天天喝酒抽烟,作息没有规律加上从不锻炼,身材早就走样,这四个人肤色黝黑,更像是军队里面出来的兵王。
而且为首的那人手里反握甩棍,甩棍有多种握法,一帮人都会选择正握,甩棍头部对准敌人,采取反握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装逼,第二中就是真正会用的人,刚才交手,这个青年属于后者。
没有多余的话,贺东手中铁棍舞的呼呼直响,四个人都不敢靠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贺东声东击西,表明上是朝小兵去的,半途中攻势一变,一脚踹在受伤的汉子身上。
这一脚起码有三百斤的力量,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汉子看见贺东肩膀抖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防备,他所能做的防备全部是下意识完成的,吸一口气沉入肺腑,让气体充满胸腔,以此减少外力作用在胸腔上对内脏的攻击。
不过他显然忽略了贺东的力量,三百斤的力量又准又恨,汉子哇的叫出声来,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双脚腾空飞起,重重摔在地上,昏迷过去,这一脚直接将他胸腔的气息踢出,因此才会发出哇的一声叫喊。
小兵意识到贺东转移攻击目标,只是等他准备解决的时候,同伴已经摔倒昏去,另外两个汉子分别拿起了家伙,一个拿着轮胎,另外一个举起了木头椅子。
“上!”小兵叫喊一声,三人同时进攻,一个汉子将木头椅子扔向贺东,贺东甩手一棍,铁木啪的一声脆响,本就不牢固的椅子四分五裂,小兵拿着甩棍呼呼打了过来,贺东摇晃手中铁棍,一寸长一寸强,势大力沉的铁棍绝对不是甩棍所能比的,当当当碰撞几下,小兵虎口震裂,不敢硬拼,气势上弱了,贺东铁棍搂头盖顶就砸。
小兵吓的连忙后撤,贺东侧边上身,铁棍交到左手,往前猛推,铁棍一端重重捣在拿轮胎汉子心窝,后者闷哼一声,往后退去,脚后跟被东西挡了一下,摔向后面,咣的一声,头部落在铝合金轮毂上,奄奄一息。
眼看打不过,小兵和另外一个汉子转身向外跑去,贺东手中铁棍标枪一样投掷向小兵身后的汉子,砰的一声,落在他肩胛骨上,汉子被砸到,贺东随手拿起两个十五寸轮胎,呼呼砸了过去,将小兵砸到,两步过去踩在他后背上,“就这样走了?”
小兵一脸土灰,右手虎口裂开,鲜血都冒了出来,用力挣脱几下,贺东踩的结实,他动弹不得。
钟伯走了过来,“带上你的同伙,以后不要来我这里了。”
小兵慢慢爬起来,跟另外一个安然无恙的汉子,搀扶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慢慢移动出来,眼神狠毒的看了贺东一眼,上车离开。
马路对面一辆道奇酷威车里,赵燕儿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眼神复杂,总觉得在哪里一定见过贺东,偏偏想不起来……她内心惊恐,又不敢贸然进去,很是苦恼。
修理厂内,贺东帮助钟伯将东西收拾一番,“这帮人什么来路?”
钟伯苦笑,“你打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估计是收保护费的,不过来你这里不应该。”贺东说。
“为什么不应该?”钟伯反问,东西收拾差不多,两人坐在火锅旁。
贺东将十年陈鲁州老窖打开,这酒是赵岩给的,上面有李竹娜的头像,赵岩不想看见这个女人,几十箱好酒都给了贺东,希望贺东赶快喝光,“你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他们来收你的保护费有些欺负人。”
钟伯道:“他们是黑社会,哪里讲这些道义啊,你帮我打了他们,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贺东一笑,“区区几个小流氓而已,怕的话,我就不出手了,以后你这里我罩着。”
“为什么?”钟伯将筷子收了起来。
贺东道:“谁知道,可能你是我见过下棋输我较少的人吧,我可怜你。”
“哈哈哈!”钟伯站了起来,“可怜我,可怜我。”他连说两边,脸上带着笑容,“这筷子刚才那几个混蛋用过了,我去洗洗。”
清洗回来,贺东将羊肉下锅,香气扑鼻,找了个白菜疙瘩,堵住黄铜火锅的口,防止烟尘冒出,贺东倒了两杯十年陈,“钟伯,你以前是混江湖的吧?”
钟伯抽着烟,端着酒杯,“被你看出来了。”
“江湖已老,被这些屠狗辈欺辱,我更看不过去,来来,喝一杯。”贺东说着跟钟伯碰杯。
钟伯一口气喝干,“酒是不错,醇香浓厚,回味无穷,可惜,如果我能在多活几年,多喝几口就美了。”
贺东道:“没事,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两箱,你天天喝。”
“这就好几百块一瓶,你是土豪?”钟伯说。
贺东摆摆手,“土鳖差不多,酒是朋友给的,上面的头像是他马子,被人日了,他带了大绿帽子,恼怒不已,不愿在看见这些酒,所以都给了我。”
钟伯脸色一冷,紧接着恢复正常,“自古红颜多祸水,女人啊,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一斤半白酒,火锅吃的只剩下一些渣渣,贺东叼着烟,道:“你病了还这么能吃,看来你的病不严重。”
钟伯笑道:“再不吃,我不知道还能吃多少还能吃多久,不像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我已经是黑夜了,在等会就该熄灯ove了!”
“你经常把死、老了这种词汇挂在嘴边,心态会变的不好,看来你是想死,不想死的人一定会穷尽一生财富也要去医院维持生命。”贺东说。
钟伯点点头,“或许是吧,我了无牵挂,没有意义。”
修理厂外面刺眼的灯光照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听声音肯定是很多辆车一起过来了,贺东看向钟伯,钟伯也正在看着他,“如果我当时给他们几千块,他们肯定不会来了。”
贺东点点头,“也许,但他们会认为你好欺负,明天不来后天不来,大后天会再来,然后让你再拿几千块,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就是得罪,少不了还是一顿冲突。”说着站了起来,顺手拿起那根铁棍子,“老头子,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我罩着你。”贺东有些醉意,说话有些大,拍着胸脯,一脸狂傲。
钟伯笑着说:“我是将死之人,为我得罪他们不值得。”
“你今天死了,我明天找谁下棋?”贺东说着走了出去,将卷帘门拉开,外面横七竖八挺着六七辆黑色汽车,二十多个人挤在修理厂前面的厂棚下面,为首的是个瘦高个,颧骨突出,眼神带着玩世不恭,打量着贺东。
小兵跟在他身后,“泉哥,就是他!”
男人点点头,“哥们什么来路?”
贺东活动活动脖颈,掏出手机,好汉不吃眼前亏,红鹰特卫距离这里不过几里地,二十几个好手天天闲的没事干,拉出来练练也是不错,让李二军带人过来,将手机挂断,铁棍子扛在肩膀,贺东醉醺醺的反问:“你是什么来路?”
“呵呵,西城赵泉。”瘦高个汉子盯着贺东说。
“哦,最近那个挺火的泉哥是不是你?”贺东说。
赵泉点点头,“那边的人是这么称呼我,是你打了我兄弟?”
贺东点点头,“没错,你是来找茬打架的吧?”
赵泉一笑,“出来混讲的是一个面子,你打了我兄弟,我面子过不去,你得帮我把面子拾起来。”
“怎么拾?”贺东问。
“封个十万块红包,然后磕头谢罪,这间铺子归我。”赵泉说。
“我以为我喝醉酒够狂,你比我还狂,废话别说了,来吧,干一场,赢了,随便你,输了就******滚蛋!”贺东扛着铁棍子走向赵泉,赵泉道:“收拾你,还不是收拾狗一样。上!”
二十几个人清一色拿出asp甩棍朝贺东围去,贺东咆哮一声,手中铁棍子挥舞的密不透风,酒精刺激下全身都麻木,挨上几下也浑然没有感觉,一种搏命的打法,方圆两米之内,根本靠近不得。
第575章 打尽屠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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