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野咬牙切齿,紧紧护着怀里的女人不让她被风吹到,快步往直升机走去。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看到路听野后恭敬地对他鞠了一躬,“老板让我来接您。”
路听野没跟他废话,先把沈常乐抱上去,替她戴上降噪的耳机,又把外套替她盖好,这才再绕到另一侧的门上去。
一切妥当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一寸寸往天空而去,直到成了一只蜜蜂大小,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众人面面相觑。
有个年轻的小模特对着天空出神,喃喃出声:“......果然是沈家的大小姐......好大的排场.....”
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算是在江上,也能搞来直升机飞走。
宋太得罪这种人了,以后怕是在整个圈子里都抬不起头,说不起话了。
-
机舱内,沈常乐失神地看着窗外,只觉得整座城市都在脚下,那阔大的燕江成了一条黑色的翻滚的绸缎,燕江大桥也变得好小,像跟筷子。
从天上看大都会是金灿灿的,道路上车水马龙,车尾灯排成了一条如虹的光带。
她不懂为什么突然就到天上来了。
刚刚不是还在游艇?
她忽然惊慌地朝左边看去,看到左边的人是路听野,她才松了口气。
路听野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他抬手握住沈常乐的腰,把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通过耳机,他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到沈常乐的耳朵里,“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沈常乐不说话,又转过去,舒服地靠在他坚硬滚烫的胸膛上,看着窗外。
今晚的月色不佳,乌云笼罩着,可到了天空,那月亮显得近了,露出半张温柔的脸。柔软的月光飘下来,落在她的手上,脸上,也落在路听野的手上,脸上。
很温柔。
耳朵戴着专业降噪耳机,几乎听不出什么噪音,只有一点点蚊子嗡嗡的电流声。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她把这当梦。
“好漂亮的月亮......”
沈常乐动了下,想让路听野也去看。
路听野闷哼一声,紧接着,沈常乐的耳机里传来一句无奈的声音:“姐姐.....你别动好不好?”
“啊?”
沈常乐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坐的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东西.硌.着。
她皱着眉头,调整坐姿,嘴里软哝着不舒服。
“............”
路听野感受着自己的汗水浸湿了薄薄的衬衫,他绷着下颌线,抿唇看着那轮巨大的月亮。
“你看见月亮没有。”
“没有。”
沈常乐张了张嘴,“怎么会?明明看得见....你再看嘛.....”
女人撒娇一样软糯的声音,还伴随着因为体内的热度而不经意溢出的婉.转。
这一点娇被耳机放大,滚进耳道,钻进他的心里。有些心猿意马。
路听野深吸气,倏地,他暴力地扯下耳机,也把沈常乐的耳机取下来,顿时,骇人的轰鸣声淹没了两人。
像一场战争。他们在战争的震天鼓噪里相拥。
路听野伸手一揽,双臂死死箍住沈常乐的细腰,用一种将她勒断气的力道掐她,唇凑进她的耳廓,近乎崩坏的低音,神情也接近疯狂:“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
沈常乐听不见,艰难的呼吸。
路听野低低喘气:“........我想吻你,爱你,然后把你甘哭甘坏掉,你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坏人?会不会讨厌我?”
“.......................................”
沈常乐只听见一片嗡嗡嗡的噪音。
她茫然地看着路听野,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路听野叹气,笑了起来,眼睛灼亮,像两颗燃烧的火球,他温柔地替沈常乐把耳机重新戴上,也把自己的戴上。
顿时,噪音没有了。
他们又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啊......”沈常乐不解,眨着眼睛。
路听野:“我说大小姐你先忍忍。”
“回家了帮你弄出来。”
-
如何回家的已经不得而知了,沈常乐只知道自己被人抱来抱去的,从飘飘荡荡的地方抱去了一个轰隆隆的大壳子,在从大壳子里面出来,四面八方都是风,然后就到了一方暖呼呼的浴缸。
路听野眼睛被热气熏得发红,一双手也被温水泡出了皱,浴室里没有开灯,昏暗得一如夜色下的一只孤舟。
沈常乐的卧室地理位置很好,浴室就在拐角处,两面墙都是偌大的落地窗,若是没有拉窗帘,那放眼望去,就是一片辉煌的夜景。
沈常乐已经彻底失去了神志,只知道自己泡在水里面,浑然不知到自己如何到了这里。
路听野靠着感觉替沈常乐把脏衣服换下来,又把她抱紧了浴池,刚要走,就听到一阵水声。
沈常乐的手从水中划出来,拉住了他。
路听野无奈地放低声音,“我去给你倒杯水。不走。”
沈常乐懵懵懂懂地松开手,这才放他离去。等路听野再次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沈常乐被他喂了两口,还是觉得不舒服,只是哑着嗓子喃喃:“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
声音里压着一些说不清的因子。
路听野眸色幽暗下去,把蜂蜜水搁在浴缸的台面上,一把将沈常乐抱在怀里,手臂也顺势沉到水里,向她说不舒服的地方而去。
“是不是这里不舒服?”路听野面色冷静,隐藏在黑暗里,骨节清晰的指节跟着使力,一点坏心眼似的勾了勾。
“嗯--”
路听野说话的同时,沈常乐的喉咙里响起一阵拉长的软音。
沈常乐感觉水里有活泼乱跳的金鱼在游来游去,贴着她滑过来滑过去,游得甚是欢乐。
直到她没有力气,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就这样失魂落魄地窝在路听野怀里,感受着少年冲动的,蓬勃的力量。
路听野的手臂上涨着青筋,额角也隐隐有筋络在上面浮现,下颌线绷紧,嗓音也随着变低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都出来了,还需要我帮?”
“要…”
她软软地回答。
路听野闷哼,低低骂了一句又脏又浑的,干脆把人从池子里抱了出来,拿一块干浴巾擦干净水珠子。回到卧室里,他顺手把束紧的窗帘扯开,挡住了今晚的月光和无数霓虹。
绑窗帘用的系带是一根黑色的蕾丝带子,上面镶嵌着两圈澳白珍珠作为装饰。
路听野把窗帘带系在眼睛上,这样即使睁着眼睛,也看不清周围。只能透过一圈一圈的蕾丝图案,看到一点点朦胧的黑色光景。
窗帘带比较宽,绑在眼睛上,就连鼻子也一并遮了大半,就像带着面具。
只露出光滑的鼻尖。
“希望你是真的记不得了。姐姐。”路听野说着,就俯下身,拿鼻尖摩挲了下,鼻息里是玫瑰盐的味道。
窗帘带上的澳白珍珠触碰着另一颗浮上来的红色珍珠,一时间也分不清哪颗珠子占了大便宜。
再细腻的手工蕾丝也会觉得不如绸缎柔软,更别说是用作窗帘的蕾丝料子,把皮肤磨/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沈常乐皱起眉,紧接着拿手去扯他的头发,只是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牢牢地摁住。
-
作者有话说:
窗帘绑带上的珍珠:我占了什么大便宜?
沈常乐的珍珠:嗯嗯嗯嗯~~~~
第15章 天外来物
翌日。
秋高气爽的一天, 天空蓝而洁净,阳光从高空洒向人间,像抛下纷纷扬扬的金穗子。
沈常乐是被香味勾醒来的。不是卧室里闻惯了的清冷乌木熏香, 而是一种甜甜的椰乳香,勾得她的胃在不停地咕咕叫。
睁开惺忪的睡眼, 视线里是熟悉的卧室装潢, 几串华丽的珍珠灯从天花板垂下,最特别装饰是那只巨大的彩色玻璃象,比人还要高, 栩栩如生, 象鼻向上翘起,仿佛在玩儿那几串珍珠灯。
她这是在自己的工作室。
沈常乐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肚子一边咕咕叫,思维一边清晰起来。
游艇, 牛奶, 下药,宋太, 梁楚凡.......
沈常乐猛地睁开眼, 掀开被窝,看见自己身上居然穿着睡衣,可她没有任何关于换睡衣的记忆, 甚至是她如何离开游艇, 如何回到这里的记忆也没有。
她昨夜最后的记忆止于她泼了宋太那杯酒, 路听野把她抱起来, 然后........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沈常乐匆匆起床, 从椅子上拿起一件薄毛衣外套披在身上, 出了卧室。打开卧室门的瞬间,是扑面而来的椰乳香气,仿佛有人在煮吃的。
肆意乖张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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