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和沈大哥说。”
“没关系的。”阿烟笑了笑,两人观念不合,她就算飞蛾扑火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心里确实难受的喘不过气。
比当初她娘卖了她还难受。
沈琢不放心,在屋子外等了许久,用晚膳时他瞧着阿烟脸色平静,也吃得进东西,悬了一半的心放了下来。
晚间,江仁要见沈琢,话里话外仍旧是入族谱的意思,沈琢听得明白,嘴上却不松口,只待在屋子里草草应声,轮到他说时,江家又十分敷衍。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放过谁。
两边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
沈琢不在意,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在江家待的这几日,门也不让出,街上也不让去,美名其曰出门招晦气。看似把他接回江家,实则是软禁。
他就不信江家会这么好心真让他上族谱。
“不然我偷摸溜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阿烟出主意道,“后门有一处杂草掩住的洞口,并未被堵住。”
“我们还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又不是做了亏心事,明日我去找江昀。”沈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阿烟,发现后者已经不怎么难过,便不再那般小心翼翼,“改明儿回了京城,叫你霍大哥带你见见别的好儿郎。”
“沈大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还早着呢!”阿烟托着腮,“我还是好好赚钱吧。”
“也行,不着急。”沈琢笑笑,推门回了屋。
洗脸盆里早早地备着一盆清水,沈琢取下毛巾,浸在水中,一个黑影就从内屋走了出来,缓缓移至他背后。他先是忐忑,又惊喜,待来人靠近时又忽然冷了脸:“谁?”
身后人伸手,拧干毛巾后捧起沈琢的手细细擦拭:“沈公子。”
不是他熟悉的檀木香,反倒是一股脂粉味,闻着有些发腻。沈琢转身,在身后人碰到他之前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警惕地后撤几步:“你是谁?”
“沈公子,江老爷担心你这几日劳累,特让小的来伺候你。”
那人约莫比沈琢高一个头,需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男人的脸。男人穿着一身淡薄的衣衫,外袍微敞,五官深邃,双眸是透亮的琥珀色,像是神秘诱人的宝石。
最主要的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竟有几分像霍遥。
“你刚说谁让你来的?江老爷?”沈琢徒自坐下,见男人想要靠近,制止道,“既然是伺候我的,我不让你动你便不要动。”
男人笑了起来,意味不明道:“那得分情况了,沈公子。”
“什么情况?”
沈琢和男人的露骨目光对上,他一下就明白过来。
难怪不像仆人,原来压根就不是来干仆人的活。
“沈公子……”
“你有剑吗?”
男人明显一愣:“什么?”
沈琢莞尔:“江老爷找你找得不错,我喜欢你这样的,若是配上剑就更像了。”、
“好说,小的这就去寻剑。”男人嘴角一勾,往外走后不到片刻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把黑色的配剑。
男人摩挲着剑柄,目光如火,又凑近用剑鞘轻轻抵了一下沈琢的腰身道:“可小的不会舞剑。”
沈琢握住剑身:“剑不一定用来舞的,还可以有别的用途。”
这话说得暧昧,男人会心一笑,松手后,朝沈琢靠近,他双手触上面前人的双肩,俯身凑在耳边低语,气氛旖旎。正要动手时,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个冰冷的物件——剑身映出男人慌张的神色,他吓了一跳,连忙松手:“沈…沈公子这是要玩什么?”
“只眉眼相似,他的神态可没你这么矫揉造作。”沈琢冷着脸,剑刃离男人的颈侧更进了几分,“滚。”
“沈公子,小的……”
沈琢一脚踢开男人:“相安无事不好吗?江府拿你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沈公子!”男人见他要离开,立马起身,但下一秒,他的手腕便传来酥麻酸疼的感觉。男人看着高大,手里头招式有模有样,跟正经练家子比起来,却只是班门弄斧。
不到片刻,男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捂着伤处**。
沈琢看了男人一眼,朝元白歌道:“把他绑了。”
“好…沈大哥你去哪?”
“讨债。”
西苑,江昀正跟自家夫人说着睡前密语。
“我瞧着那阿烟姑娘是个品性好的,相公若当真认定此人,依我看,不如把聘礼翻倍。”
“夫人,阿烟姑娘不愿,我不想去逼迫她。”
“可爹爹那边怎么交待?”女人苦恼着,“要不然,我们再找找。生辰八字合卦的这么多,大梁这么大,总会找到的。”
“过几日再去问问……”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还未等江昀反应过来,一把剑直接抵在他脖子上,一只手大力地拽着他颈后的衣领。
耳边只剩下自己夫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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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接到消息时,正堂已乱作一团。婢女门害怕的躲在一旁,家丁只手持长棍,却不敢上前。正堂正中央坐着两人人,站着两人,地上还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江毅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心里一惊,复而看向沈琢,收敛目光走了进去:“沈琢,你这是想做什么 ?放开明泊”
“我想做什么,取决于你江家想做什么。”沈琢看了眼江毅,起身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人:“你们什么都知道,还跟我打什么马虎眼?找个相似的人送我屋里,这是要做什么?收买我,还是恶心我?以为我像上官述一样,来者不拒?”
“我原以为咱们能心平气和好好谈一谈,现在看来,只是我小丑罢了。”
“胡说什么?这次请你回来,江家对你不是客客气气的?”江毅看向男人,心虚了片刻,“咳…这些日子你为老爷子忙前忙后,我们自然是怕你累着,找个赏心悦目的人伺候你。定是他做了什么逾矩之举,此番是我们疏于考虑。”
“逾矩?你们想要的不就是逾矩吗?”
沈琢缓缓走到江昀面前,接过元白歌手里的剑:“我没耐心跟你们在这勾心斗角,有什么话,今晚咱们放在明面上说。过了今日,可就没机会了。”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威胁?!谁会和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勾心斗角!他是我江家好心请来伺候你起居的仆役,你别在此处污蔑!”
沈琢置若罔闻,剑刃和江昀的皮肤只间隔一根毫发,他抬眼看向江毅:“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沈琢!”
“你再多说两句,江昀的脖子可要见血了。”
“他这一路以来对你和你那义妹多加照顾,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
“对我而言,并无恩义,我数到三,你若真不说,我可就走了。”他说着,剑刃离江昀更近了。江昀脸色煞白,众人连连吸气,都为大少爷紧张。
“好,我说!”江毅最终妥协,“我们请你回来,就只是想让你入族谱。”
静默须臾,沈琢把刀扔回元白歌手里,摁着江昀无奈道:“看来咱们最终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走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江毅顿了顿,继续道,“有位算命先生说,你的命理旺家延寿,若入了族谱,可让老爷子的病情好转。且入族谱乃是家族大事,也可作冲喜之意。”
“算命先生……”沈琢笑道,“二十多年前利用沈衔玉威胁江卓君,二十年后居然开始信算命先生,江老爷不觉得太讽刺了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外祖父,抛开亲情不谈,你当真能够见死不救吗?”
“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相干?道德绑架么?”沈琢只觉得讽刺,他朝阿烟和元白歌使了个眼色,“走。”
“你当真以为你能来去自由?”
江毅忽然起身:“拦住他!”
持棍子的家丁瞬间将正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元白歌双手各持一把剑:“放心沈大哥,我能对付得了。”
沈琢摇摇头,示意元白歌不要轻举妄动,他重新接过剑来架在江昀的脖子上:“那就鱼死网破。”
第104章 江家(五)
江毅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反而气定神闲地和沈琢四目相对:“你想清楚了,你若今天走了,你所求之事如何?百年之后, 连江卓君的坟都要从京都迁回江南。”
“江老爷大可以试试。你既然知道霍遥, 就应该知晓霍夫人和我娘的关系,江家迁得动吗?”
“一具尸骨罢了,人死后无外乎只剩一副皮囊。可江卓君的名字,百年后千年后,都是要刻在我江氏族谱之上。镇国公再有能耐,能管得到别人的家事吗?不要太天真。”
沈琢忽然感觉自己小看了江毅。
明明一开始占上风的是自己,到头来却被江毅牵着鼻子走。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顺水推舟, 什么时机说出来什么话, 包括沈琢会做什么,江毅似乎都能猜到。或许这段时间的言辞闪烁,都是为了试探沈琢对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程度的执著。
他大意了。沈琢想, 自己还是太过着急。
“你要什么?”
“这就得看沈公子你要什么了?”江毅似乎觉得计谋得逞, 莞尔一笑道,“很简单,我江家从始至终的要求都很简单。第一,你给你的生辰八字,入族谱。其二……”
江毅的目光停留在阿烟身上,沈琢有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其二,便是这位姑娘和明泊的婚事。”
阿烟脸色一白。
“第二个不行。”沈琢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她不是我的筹码, 我们之间的谈判你没资格带上其他人。”
“你此次带她来, 不就是想看看江家?”江毅摇摇头, “既然卷了进来,又何谈无辜?这姑娘的命理和明泊乃天作之合,你不接受也可以,找出第二个她那样的生辰八字的姑娘,带给我。”
“从来就不是我接受的问题,是我没有这个权利。”
“那你恐怕就别想离开这里了。来人,送沈公子回南苑……你干什么?!”
江毅双瞳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琢。
两把剑都在他手上,一把抵着江昀的脖子,一把被沈琢拿过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沈琢神色淡漠:“我刚才就说了,谈不拢那就鱼死网破。”
“你!”
“江家兴衰,江老爷子生死跟我确实关系不大。但对江老爷来说,这可是江家的根本,若你这么逼我,我不介意带着江昀一起死。”
“你就这么不怕死?”
“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千里迢迢从岑县走到京城去报仇。”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江毅头次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有些气急败坏,可他看着沈琢脖子上的见,已将他颈侧划破出血,就知道沈琢并未开玩笑。
无奈之下,他最终答应:“阿烟姑娘的事可暂且不谈,我也可以放你走…至于你,你若想要你娘除名,那就得拿你自己来换。”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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