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了然,“放轻松,我们今天也是观众。”
闻言,许稚意弯了下眉眼。
两人说了两句,电影便开始了。
许稚意抬起头,入眼看到的是边疆的景色,镜头运镜很漂亮,从远至近,让大家看到了祖国边疆不一样的美丽风景。
一辆越野车驶入,停下,一张英隽深刻的侧脸出现在大家的眼睛里。
不远处有提着行李的游客惊呼,“哇,这是我们的司机吗?”
“这么帅的司机?”
“我之前就听说过这一段有一超级帅超级酷的司机,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是他。”旁边有人出声,“但他的主意你们打不到。”
“怎么说?”
“他啊。”那人笑着说:“他不是旅游线路的专职司机,只是夏天会在。”
“啊?那他是做什么的?怎么只有夏天在。”
“做什么的我们不清楚,但他夏天在的原因我们知道。”
女游客好奇:“什么原因?”
那人望着下车朝这边走来的人,笑说:“带他女朋友看边疆风景。”
“啊?”游客惊讶,“他女朋友也在?车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在。”那人说:“在他心里。”
话落,余征站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烈日当空的太阳。
——夏天来了。
——谈初,今年夏天的我,还是很想你。
-
从夏日穿梭,翻阅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月,回到谈初在蓉城踏上飞机的这一天。
和两人拍摄时一样,电影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关导没提前让大家知道谈初患上了绝症,他想先让大家惊喜,先让大家高兴。
谈初和余征的相遇,让电影院不少观众直呼是偶像剧。
随着成年男女之间的互相较量,没几天余征便败了。
在一起的那个下午,阳光依旧很好。
谈初找上余征,让他给自己一个准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等了片刻,余征也没吭声。
到谈初要走,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入怀里,扣着她的肩膀换了个姿势,将人按在了阳光照不到的墙角。
两人呼吸交错,势均力敌对视着。
僵持片刻,余征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想和我谈恋爱?”
他问。
谈初眉梢稍扬,望着他这么一张英隽的面容,主动地抬起手摸上他的眉眼,歪着头问:“难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余征:“挺明显的。”
谈初微哽:“那你还——”
话还没说完,余征问她,“哪种恋爱?”
谈初一顿,似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踮起脚,唇瓣擦过他的下巴,朝他眨了下眼,“成年人的恋爱。”
两人无声对视了片刻,谈初的唇往前凑,余征敛了敛眼睫,顺势而为,含住了她的唇。
这一幕播出时,现场观众倒吸一口气。
许稚意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她眼神飘忽地看向旁边人,周砚有所察觉似的,也侧眸看向她。
两人的视线和电影里的谈初余征一样,在空中交错缠绵。
一吻结束,旅行继续。
刚确认关系的两人,位置已经换了。
这回,余征不再坐副驾驶,他跟坐在谈初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和她坐在一起。
下午还有一段路,他们继续往前。
两人在车里没有过分明目张胆的行为,但偶尔的视线交错,时不时的肢体碰撞,摩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迸发出的爱意火花。
晚上,谈初主动钻进余征帐篷。
“草。”
许稚意清楚的听到有观众爆了粗口,“好野啊。”
“……”
电影大厅里,能看到两人在帐篷里的缠绵的部分片段。
他们亲吻时的画面,余征欺身吻她,扣着她的双手越过头顶,低着头往下亲吮。帐篷内的灯晃呀晃,然后熄灭。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前边的观众倒吸了一口气。往侧边看的余光里,她看到坐在旁边的观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那一刹那,许稚意无地自容。
这场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晃便到了晚上两人坐在一起看星星的画面。
许稚意没记错的话,这里也有一场缠绵的吻戏。
可能是看了一场帐篷里激烈的床戏,看到吻戏时,现场的观众已经非常非常淡定了。
现场观众目不转睛看着,唯恐错过了点什么。
到无人区雨夜的那一晚,大家的情绪再次高昂。
“不会要在车里吧。”
许稚意听到有声音传出。
“帐篷都可能,车里有什么不行的。”
“草草草!欲的我现在就想找个男朋友。”
“……”
电影里,他们已经爬上了车顶,头和头靠在一起,在聊天,在看星星。
两人亲密无间地交流,他们看对方时眼睛里的爱意,已经无处可藏了。他们也不藏,他们全数曝露出来,让大家看见,让大家发现。
雨下的这场吻戏,更是让电影院观众骚动。
“吻的真他妈真。”
“这就是真夫妻吧是吧是吧。”
“我人都要被余征的吻戏给吻没了。”
“……”
车里的这场亲密戏,关导拍的很有意境。
他没拍到什么露骨的画面,只收录了两人起伏的呼吸声,和在镜头下摇摆,掀起又坠下的裙摆,以及砸在车盖上的水花。
可越是这么欲语还休的画面,越能激发大家的渴望,越能让观众颅内高潮。
他们脑海里,能想象无数不可说的黄色废料。
……
越往尽头走,两人的爱意已经藏不住了。
很难想象,旅途中爱上的人,这辈子都会无法割舍。但细细一想,大家又觉得情有可原。
因为在这一段恋爱里,他们都抛开了自己身上固有的禁锢,做好了最真实最原本的自己。他们不吝啬在对方面前表露出真实的自我,在爱这件事上的表露,更是大胆到令人惊叹。
谈初爱上余征,余征爱上谈初,全是命中注定。
到最后一天,两人依偎在天台看星星时,回房间亲密时,有观众再次骚动起来。
看到这,许稚意自己也淡定了起来。
她面不改色看完自己和周砚的最后一场床戏,看她躲在小角落给余征写信。
谈初给余征留下的那封信写的,是让他不要找自己。
旅程结束,两人分开。
回家的路上,谈初坐在车窗边下,脑海里浮现出她在医院拿到绝症确证单的这一天。
从医院转至回家,她蹲坐在角落里,将绝症单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她沉默着望着从窗户缝钻进来屋内,落在自己身上的阳光。
她伸出手,试图去握住那一束阳光。
可偏偏,她握不住。
阳光总是跑呀跑,让她看见,却不让她抓住。它虚无缥缈的存在,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绝望。
她费力地抓了一下午的阳光,到阳光消失,谈初才从角落里爬起来,翻出了自己曾写下的心愿单。
她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
在她喜欢的地方打卡留念,写下一张又一张的明信片寄出,她渴望自己死后,也还有人能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最后一站,是边疆。
她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余征,爱上他。
他是她这一生最美的意外。
-
回到医院,谈初接受最后的治疗。
重新住院后,谈初想每天都在渴望和害怕中度过,她头一回跟医生表露了自己的求生欲望。
入戏之后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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