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说：“民乐器目前我们国家不怎么重视，大家都在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谁还有空弘扬传统文化啊。对吧？”
    金君妍说道：“陈先生您说得太对了！现在行情就是这样，我们民乐系这些学生很可怜的，不如常小海他们西洋乐器系吃香。”
    陈文继续说道：“对于你们音乐学院学生来说，毕业去向主要是留校、去沪市几个乐团、回老家歌舞团做伴奏演员这三种铁饭碗，可是现在铁饭碗不香啊。我认识很多帝都朋友，话剧团的，歌舞团的，芭蕾舞团的，陈晓艺你们应知道吧？”
    两个女孩同时点头：“知道的！《外来妹》女主角！”
    陈文说道：“她去年大学毕业，刚进话剧团时候一个月300块，现在才400多，靠着电视剧攒下的名气，到处拍盗版商品广告。你们两个如果将来只是做伴奏演员，没有机会出名，只能拿死工资+演出补助，你们单位还要抽走至少一半，到手一个月了不起七八百，还不如常小海收入一半。”
    廖丽芳早就是陈文的小情人了，坐在床边非常靠后，两条腿悬空踢着，心不在焉听文哥给金君妍洗脑。
    金君妍的心情可没室友这么轻松，陈文的话句句戳中她心里脆弱的地方，她越听越心慌。
    去年考大学的时候，家里托关系找到金君妍老家的公办歌舞团一个领导，对方承诺，金君妍毕业后一定能进团里。可现在，歌舞团快倒闭了，几乎全部有点真本事的演员都下海了，有些人连停薪留职都不办，直接辞职，甚至有美声歌唱演员改行去野演出队唱二人转。
    离毕业还有两年半呢，金君妍已经预见到自己毕业之后将面临失业。
    这个失业是相对而言的，她可以回家乡，被分到市一级的歌舞团、话剧团，但进了单位也拿不到全额工资。对比一下，骆桑柏林在帝都芭蕾舞团也拿不到足额薪水，1992年行情就是这样。
    金君妍问道：“陈先生啊，我想问问，芳芳是不是毕业以后肯定可以进您的经纪公司啊，就像黄勤他们那样？”
    陈文松开金君妍的小手，右臂抬起，搂住女孩的肩膀，柔声说道：“为了不给芳芳惹麻烦，我不许她说出去。不过现在呢，我很看好你，我愿意把你也召入我们公司。我承认，芳芳早已与我公司签约了。”
    金君妍隔着陈文，伸头看了一眼廖丽芳。
    陈文豪迈地说道：“我打算在两年后成立一支民乐团，从全国各个音乐院校招收毕业生，组建一支全部由民乐器演奏演员组成的乐队，弘扬我们国家传统文化，将我们的民乐艺术推向全世界！”
    金君妍眼睛里展现出崇拜的神采。
    陈文知道了，终于可以收网了，左右手用力，搂着两个女孩的肩膀，将她俩揽入自己胸前，吻了一口廖丽芳的头顶，又吻了一口金君妍的脑门。
    两个女孩存在一寸的身高差。
    陈文说道：“我答应过芳芳一件事，未来我要让她住遍全国所有具有江景的四星级以上酒店，还要把她和我的民乐队送到全世界去演出，港岛、东南亚、日本，老男孩去过的地方，芳芳也要去。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俄罗斯，老男孩没去过的地方，只要是有华人聚居的地方，我的民乐队必须去做慰问演出！”
    陈文右手加力，继续搂紧金君妍，语气坚定地说道：“金君妍同学，现在我邀请你加入我公司，成为我旗下签约艺人，我要把芳芳和你捧红，你们将是全国最著名的民乐演奏者，你们每人每年的收入绝对不会少于10万块！”
    廖丽芳插话：“妍妍啊，你快答应文哥，千万别错过机会啊！”
    陈文问：“你们两个，平时关系怎么样？”
    廖丽芳说：“上下铺！”
    陈文乐了，夏天他曾经几天在廖丽芳的寝室里和小情人疯狂，那张高低床是游戏场地之一，没想到居然也是金君妍的床。
    金君妍问：“如果……如果我和陈先生公司签约，我……我是不是也要像芳芳一样，和陈先生你这样亲密啊？”
    陈文吻了一下廖丽芳的嘴，哈哈笑道：“这件事我不会强迫你，完全由金君妍你自己决定。”
    陈文松开两个女孩，从小圆桌上抓过自己的手包，里面有一万多现金，他一张张数了整整两千块，放到金君妍手里：“芳芳啊，刚才老陈给的两千多，你自己留着吧。金君妍，这两千是我送给你的定金，叫做签字费，合同签约的签字费。今天我没带合同，我会给唐姐打招呼，下个月她从日本回来，找时间来和你签正式合同。”
    金君妍捏着在她看来厚厚一叠钞票，手都在打抖：“这……我可以拿吗？”
    陈文心想，这种没见过世面小姑娘真的很容易拿下，代价真便宜。
    廖丽芳又送来助攻：“妍妍你拿着吧，文哥的好意你别墨迹啦！”
    金君妍说：“陈先生……”
    陈文打断：“别再叫陈先生了，从现在起，你和芳芳一样喊文哥。好了，你俩一起去洗个澡，一会我带你们出去吃夜宵。”
    金君妍整个人已经懵了，常小海渴望而不可得的梦想，文瑾公司的签约机会，跟着华夏当红音乐家打天下，弘扬华夏传统音乐的民族大义，赴全球各地参加演出的美好蓝图……幸福感和紧张感交杂，脑子处于半宕机，神情已经恍惚了。
    陈文抽空冲廖丽芳做了个用手拧动门把手的手势，廖丽芳心领神会点点头。
    在廖丽芳半推半就之下，金君妍跟着室友去了卫生间。
    陈文站在房间里，等待着。
    卫生间里传来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片刻之后，还有嬉笑的动静。
    陈文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和裤口了。
    不一会，卫生间里传出水声。
    陈文脱掉衣服，拧动门把手，果然没有加反锁！
    门开，陈文进门，顺手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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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硝烟散尽。
    穿好衣服，陈文领着两个女孩，出门吃夜宵去。
    离开酒店房间之前，陈文下意识地做了一件偏心眼的关怀动作。
    廖丽芳戴毛线帽的时候，陈文伸手帮她平整了几下边角。但是金君妍戴帽子的时候，陈文没动手帮忙。
    就是这个细节，让廖丽芳格外高兴。十二乐坊未来领班今晚攒下的那点小妒忌，瞬间烟消云散。
    电梯里，廖丽芳和金君妍一边一个，挽着陈文的两条胳膊。方才浴室的三人行，彻底打破了金君妍的心理防线，她现在已经是文哥的小情人了。
    出了电梯，走到酒店大堂，陈文把胳膊从两个女孩怀抱中抽出来，吩咐她俩自行牵手。
    陈文带路，两个女孩跟着，出了酒店大门，沿着中山路南行一段，拐进一条垂直的支路，寻到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饭店。
    为什么不让两个小情人挽胳臂？不要逗了，这里是外滩，离苏宅所在的石库门很近的，有很多街坊邻居认识苏家姑爷，万一他们夜里出门逛到外滩来散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