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如罂粟般让人沉沦,但是他选择了后者。
那一日,只有他看到了太子离去时,那眼中的喜悦和惊慌失措,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也经历过那样彷徨的时刻,体会过那样挣扎的心情,所以,他义无反顾。
如果成为太子,能得到她的讨好,如果成为重臣,能成为她拉拢的对象,如果成为帝王,能得到她的依赖
他都可以做到!
在踏出皇城边缘时,宫抉才勒马回头,深深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皇姐,等我回来。
不说宫抉此番多么顺利,而皇宫内,却有一番腥风血雨,和阴谋在酝酿!
得知宫抉的队伍顺利出了城,还是太子下令护送,皇后大怒,而此时太子跪在了皇后面前,神情严肃。
凤栖宫冷云密闭,空气仿佛要凝结一般。
皇后看都不看眼前的太子一样,兀自揉着额头,显然是气得不轻。
此时殿内只有两个心腹在此,这时,一人撩了帘子进来,在皇后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皇后凤眸一张,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凶狠!
“娘娘饶命!”她连忙跪在地上,暗叹自己倒霉。
“饶命?”她冷笑,头上的凤冠折射出让人心寒的冷光,“你们这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后怎么养了你们这群人!来人呐!将她拖出去,处死!”
正文 第39章 蓄谋已久的阴谋爆发
“是!”立刻就有禁军进来将那跪地的宫女堵上嘴拖了出去,屋子里剩下的两个心腹腿脚打颤,大气都不敢出。
“母后有气,对儿臣出就是了,何必牵扯其他无辜的人?”
太子跪了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开口。
皇后一双利眼猛地锁定了他,“你以为母后不敢?你倒是说说,宫以沫那个小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竟然帮她至此!”
宫澈闻言,直直抬头看着她,“儿臣更想知道,母后为何因这件事这样动怒?”
他的话让皇后一噎,见她闪躲,宫澈简直难以置信。
“母后糊涂!那赈灾的物资可是我们可动的?!”
他的指责让皇后恼羞成怒,“既然别人动得,为何我就动不得?你身为我的儿子,怎能不体量我的难处?
你知道打点这上上下下,需要多少资源?论出身,我母族式微,已比不过李贤妃,论受宠,我更加比不过龙贵妃!我这皇后之位朝不保夕,再不谋划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我有什么不对?!”
“那也不能动赈灾之物啊!”宫澈神情渐渐焦急。
“此次西行,意义远超过以往,父皇为了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西洲干旱之事,这一次可是下了绝心的,若不是看重,您认为他会允许朝阳公主三门而出的提议?
若不是重视,您认为父皇会对户部多出了三百辆马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您没有成功便罢了!若是成事,此时想必母后也没有办法再在这惩戒儿臣了。”
他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皇后身上,她一下瘫坐在凤榻上,眼里是渐渐弥漫的恐慌。
“你说的可真?你父皇他,真的如此看重此事?”
宫澈点点头,“当时朝阳公主与儿臣说到此事时,儿臣并不是贸然下令的,她一从未出宫的女流之辈,却察觉到京城几个月前的动向,而且还来找儿臣求助,必然是得到父皇默许的,所以儿臣顺水推舟帮了她,本想博个人情,却不想这次异动,还有母后的手笔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后神情变得慌张又闪躲, “这这样的事怎么好让你插手,你可是太子!可若真如你所说,现在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心惊,额头一下就布满冷汗。
娘家越发势微,让这位皇后如惊弓之鸟般,如今她虽然未能成事,但是只要一想到事情败露,龙贵妃,柳贤妃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痛击她!
皇后越想越怕,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落下,见她这幅模样,宫澈于心不忍,放软了声闻,“母后别怕,此事为成,不会有事的。”
若是只是普通的贪污,只有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什么,宫澈忙道,“此事事关重大,如今既然九弟已经顺利出城了,母后还是快将人马收回,以免露出马脚。”
皇后听了宫澈的话,眼中才渐渐出现神采。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见宫澈还跪在地上,她亲自上前将宫澈扶了起来,羞愧道,“此事是母后错了,母后本不想你参与这些琐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母后不好”
说着,凤眸中泪水涟涟,确实是悔极了。
说到底,她做这些,完全是为了他自己。宫澈一想便心软了,连连安慰她,“母后别怕,不会有事的。”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隐有不安
果不其然,皇后叫心腹女官去询问情况时,一侍卫匆匆赶来,而他传来的消息,让皇后一时间,心如死灰!
怎会如此?!
完了!她心慌如鼓!
怪只怪她那表哥自以为聪明,见物资队伍异常也不曾及时收手原来除了南门以外,东城和西城的物资队伍的马车里,竟然都是皇帝手下的禁军!
可想而知,当一群黑衣人想打乱队伍趁机以次充好时,马车上下来的一队队禁军,让他们吓破了胆!
他们显然是得了皇帝密令的,为首的人活捉,其他人一律杀死!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回来向皇后禀报,因为早去了黄泉路上。
皇后一下跌坐在地!
这一切只怕都是阴谋!
先是怂恿她们刘家去动赈灾物资,转而又向皇帝告密,不然怎么解释陛下早做准备,然后雷霆一击?!
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将她一下逼到了绝路?
宫以沫?不可能,那小贱人还没有这样的手笔皇后不仅想到了之前宫澈的话,户部多出了三百两马车。
户部龙贵妃!
冷汗一下布满了皇后的额头
她慌了,她完全没想到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赈灾背后却是针对她的杀计!龙香香那个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是这样的决绝!
这下全完了!
宫澈也被这消息打击不小,原本他只是在想这一次是谁那么贪婪,也不知会不会被皇帝抓住,但是却没想是他母后!而且这显然不是一件普通的贪污案,而是有人蓄谋已久的阴谋!
此时他闭上双眼,转身朝宫外走去!
“你去哪里!”此时皇后发髻有些乱,心腹连忙上前扶她,她朝前踉跄几步,去抓宫澈的袖子。
宫澈头也没回,“我去向父皇认罪,趁父皇还未发作之前”
“不可!”
皇后失声厉喝!“你去了就真完了!”她几步窜到宫澈面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你是我们刘家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宫澈却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母后,孤已经十六岁了,不应该再被您保护了,这一次,就让孤去承担吧!”
“不!”皇后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大步走去,她一下跌坐在地!
看着他的背影,皇后宛如痴了般愣了一瞬,连忙嘶声大吼。
“还愣着干嘛还愣着干嘛!快拦着殿下啊!!”
而此时,朝堂内也是风起云涌。
皇后的父亲右相此时被跪在殿中,各种眼神朝他射过来!其中不怀好意和恶毒算计,让这位五十几岁的老臣背脊发毛,为首的皇帝沉默着,而他每沉默一秒,右相便觉得呼吸艰难一分。
完了,全完了,谁知道每年都会被苛刻的救灾物资,偏偏今年让帝王发作了?他们此举虽然铤而走险,但是皇帝会如此警觉,若是说这里面没有龙贵妃和柳贤妃的手笔,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
正文 第40章 皇后下跪求救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其实十分头疼。
他与皇后夫妻二十几年,不说恩爱也算相敬如宾,可是刘家人才日渐凋零,靠着祖上蒙荫才能保证这一代还出了一个皇后,却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若是皇后不犯错还好,一旦犯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顷刻间便能吞了刘家!
这右相,还真是老糊涂了!
此时证据确凿,他们密议的书信摔了一地!右相不由老泪纵横。
“此事全因罪臣而起,与皇后无关,更与太子无关,还请陛下明察,容罪臣一力承担。”说着,他深深的磕头,却不想,管着户部的左相,冷哼一声。
“那么多人马,想必没有皇后调令也是完不成的吧?”
说着,他也跪在了皇帝面前,“陛下,此事证据确凿,皇后与右相勾结,寓意调换物资以次充好,而且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想我朝廷年年救灾,送到西洲的却是些陈粮烂谷,这分明是陷朝廷于不义,如此危害社稷的女人不配为国母!还请陛下废后!”
“你!”右相瞪大双眼,虽然以往他们对赈灾物资偶有插手,却也只是分一杯羹而已,而左相这是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倒他刘家身上啊!若是罪名成立,那可是抄家灭罪的大罪!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句话叫墙倒众人推,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朝臣就跪下一片!
“请陛下废后!”
他一下坐在原地,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正此呼声震天时,宫澈一人出现在殿门,手捧罪己书跪了下来。
皇后最后还是没能拦下宫澈,她愣愣的看着太子越走越远,那双眼,才渐渐清醒起来。
她叫人将她扶起,然后回到了殿内,坐在梳妆台前,她先是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开口,“红袖,替我梳妆。”
身边的大宫女红着眼,连忙上前,哽咽道,“娘娘保重,会没事的。”
皇后置若罔闻,看着镜子淡淡道,“就梳当年封后大典时的发髻吧。”她端详着自己略微发福的腰身,叹息道,“也不知当初那件凤袍现在还穿不穿的上。”
她一说完,另一个心腹女官,添香,连忙跪下来道,“奴婢这就去取来。”
“不急。”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会就这样服输么?不会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原本是想去求龙贵妃高抬贵手,但是此时,她微微咬牙,改变了主意。
“你现在,速去太极殿请朝阳公主过来!”
“是。”
是啊,她怎么忘了宫以沫这个变数?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思绪越发清明起来,她不能就这么认输!一旦她垮下,皇儿,父亲,家族,都是灭顶之灾!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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