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a城,林霜心里隐隐地舒了口气。
成为林练的新娘一直是她的愿望,可当它要成真时,她又没那么期待了。
难道是这回得来太轻易,她不喜欢?这样想来她也挺渣的。
哈,那还挺爽的。她不无讽刺地想。
路上不堵车,林霜很快回到了阔别半月之久的家。未雨绸缪地先拍下了电梯里的家政广告,等进了家门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一地的空酒瓶子,高脚杯搁在地毯上沙发上就是不在桌子上。一桌的画框画布,画笔颜料随意散落,颜色涂在茶几上书桌上就是没涂在画布上。
林霜哀嚎一声。
这算什么,报复吗?男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一个小画框盖倒在地上,她翻过来一看,上书几个俊逸潇洒的大字:出差m城,几日便归。
想来是程风没找到纸笔直接把它当留言板了。
林霜不高兴地撇撇嘴,乱成这样也没心情打扫了,眼不见心不烦地躲进卧室,行李一扔整个人扑到床上。
一声闷哼,身下触感怪异,林霜惊叫地跳了起来。
程风掀开被子,一脸不爽地说她,“乱喊什么?”
“你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林霜拍拍胸口,安抚被吓得怦怦乱跳的心,“不是说出差吗?”
“早回来了。”程风摸摸被她撞痛的肋骨,神色别扭地说:“不像有的人出差出的人间蒸发。”
这是委屈上了?林霜觉得好笑,明明又吵架又挂电话的,她拉黑他有什么错吗?现在倒怪起她来了。
她真笑了起来,逃避式地打开箱子开始默默整理衣物,嘴上却不肯饶人,“你不是走了吗,怎么没去陪你的未婚妻,还来我这做什么?”
“……非得这样?”
程风等在家里就是求和的信号,本以为可以冰释前嫌,没想到小别一场回来仍要互相挖苦。
他箭步向前拉起埋头整理的林霜把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脸色臭的可怕,“你说做什么?这段时间我天天在你身边,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我要怎么以为,你不是早告诉我了吗?一遍遍地强调我们只是炮友。”林霜自嘲道:“抱歉,上回你一定很苦恼吧,好端端的我怎么要起名分来了。”
她耸耸肩,轻描淡写地推开他又蹲回行李箱前,“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让你为难,因为……”
在衣服堆里翻翻找找,终于在一堆衣服后瞧见棕色一角,她拿起来朝程风晃了晃,“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喏,材料都准备好了。你大可放心。”
“林、霜。”程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能不能别赌气了,你正常点!”
他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林霜脸上绽开笑容,很是畅快的模样,“哈哈哈,以为我没人要是吗?程风你不娶我有的是人要娶我!”
挥着手中的户口本,她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是别人勾勾手就会跟着跑的女人,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你放心吧。”
林霜感到异常的兴奋,心里爽极了,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觉得她表现得很洒脱,可一个人极力要证明一件事时,往往适得其反。
“你……”
看着她偏激的表现,程风怕再刺激她,就算被刻薄得抓心饶肝也不敢冲她发火,却也拉不下脸来哄人。
“算了。”
两人僵持不下,焦灼的气氛让人生出逃跑的冲动,他越过女人想出去透口气,结果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一回头就见林霜把箱子掀了。
算了就算了。
“走吧,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别留着让人误会!”
不顾满地狼藉,林霜扯着箱子往里扔东西。先是他的衣物、手表、手办、游戏机,再是画框、画本和笔,接着如扔上瘾般觉得这房子哪哪都有他的痕迹,用的水杯要扔进去,看过的书也要,最后连他睡的整头也要扔进去。
程风打了根烟退到客厅默默看她撒疯。
当时他似乎不该把她结婚的提议当玩笑随意敷衍,重逢后她的性格越发偏执,稍不如意就要钻牛角尖,早知道她对此有这么深的执念,还不如就......
一支烟的时间感觉她能清空小半个家,小小的行李箱承载不了那么多东西,毫无意义地敞在最底下,物品层层迭迭盖了半个人高。
最后林霜把两人的被子也扔了上去,铺展地盖住那些零碎。
程风掐了烟,过去抱起她放在行李堆上,“你也是我的。”
林霜的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她撇过脸小声说:“我不要你了。”
“由不得你。”程风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看着她泪眼婆娑模样也没有安慰,看了眼手表,冷酷地命令道:“十分钟,去把脸洗干净。”
“关你什么事!”林霜一下就炸毛了,听不得他话里的嫌弃,“我就爱这样,我就愿意丑。”
“行,你喜欢就好。”程风眯起眼,忽然恶劣地笑了,“我是无所谓。”
他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里,“拿上你的证件,走吧。”
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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