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肌肉骨骼是那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完美,就像《大卫》雕塑,每一处起伏,每一个地方都是美,都是力量的展现。她只是惊讶于……他……居然和西方人……。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惊恐失措,哇的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洛泽:“肉肉,睁开眼睛看着我。这世上没有比人体更美的曲线。”见她还是不肯睁眼,只好又说:“人类创造了直线,而上帝创造出曲线。人体,就是上帝塑造出的最杰出和完美的作品。相信我,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必感到羞耻,本来就没有羞耻。”
月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话。”见他犹不明白,她一张脸红的能滴出水来,她说:“吻我,阿泽。”
洛泽眸色渐深,声音低哑得一塌糊涂,可在暗夜听来却有别样的性感:“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其实,他只是想冲洗干净彼此。大家都是一身的灰和泥……
她声音更低了:“知道。阿泽,别说话了,吻我。趁我还没有反悔。”
洛泽沉默了一瞬,忽然低低笑了:“小草,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月见怔了怔,已经抱住他,回应他:“是,我是你的肉肉,也是你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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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亲眼看着洛泽怎样培泥。
因为并非是洛泽以往作品的真人形态,而是柔软的水态,所以,他往骨架上培泥时,泥的形态捏压得十分随意随性。
月见忽然问:“阿泽,洛克的作品,喜欢抽象类的多,是吗?”
洛泽手一顿,答:“是。”
“你很少做抽象类作品。除了《房间与镜像》。你在洛氏旗下物业里,都做了《房间与镜像》,因为那等于你的签名。”月见又说,见他眼神示意,乖巧地取过桌面上的一把纤细的双头铝丝雕塑工具提给他。他用于细部塑造。
细部雕刻,是最考功力的,月见来了精神,那张白白的小脸几乎要凑到雕塑上去。洛泽觉得有趣,忘记了雕塑,眼里只有她。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肉肉,你好像胖了。”
“阿泽!”月见不高兴了,小嘴嘟得老高。
“真的,我觉得你胖了。不过更可爱了。我很喜欢。”洛泽拿着双头铝丝工具的手垂了下来,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月见马上没了脾气,递了一只刷泥用的小苕帚给他。
俩人无需明说,也到了心意相通的境地。
洛泽内心软成了一片,看着她时,眼神十分温柔,像多情的湖:“肉肉,我们住在这里很久了。做完这一件雕塑,我陪你在雕塑博物馆外的庭院花园走走吧。不然,我怕你会闷出病来。”
“就我们两个人!”她觉得有些别捏,只想一辈子躲在这里。
洛泽觉得急不来,说:“好。花园里,没有别人。”顿了顿又说:“听说,你很喜欢印象派油画对吗?”
月见眼珠子骨碌碌转,听说……不就是听司玉致说吗?!
“哦,肉肉是很喜欢。”她斜了他一眼:“小叔叔吃醋了?”
“嗯,吃醋了。”洛泽突然抱住了她,倒在地上,就是一阵吻:“只要有男人靠近你,我就吃醋。我巴不得把你关在一座巨大的鸟笼里,每天只和我一人在一起,然后让你生一堆的孩子,最后哪里也去不了。”
“你,你……你……”月见“你”了半天,憋不出别的字来。怕他再有所行动,她软软地求:“小叔叔,你好重,快起来。”她身体扭了扭,又求:“你再压着又要出事了。肉肉,肉肉……肉肉昨晚纵yu过度,现在没力气了……”
洛泽脸一红,就放开了她。
她真是恨死他了:“你又把泥糊我一身,我……”话被他再次吻住,他威胁:“怎么,还想和我再去洗一次澡,嗯?”
月见:“……”
见逗得她差不多了,洛泽才松开了她:“快点过来帮忙,做好这一部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你肚子响了很多下了。”
月见:“……”
他已经将两具骨架都培上了泥,两具似水非水,似人非人的交接在一起的两个微微变型的s型泥塑,线条非常优美。
“太好看了。”月见忍不住,伸出小手捏了捏泥。
“轻一点。”洛泽连忙提醒。
月见脸一红,看向他时,眼睛亮亮的又水润,是被他臊的:“你……”
洛泽其实内敛害羞,明白她意思,轻咳了一声,才说:“我就没有这个意思,你非要想到点什么……”
那是在《房间与镜像》里,她被他逼得发疯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讨厌你!”月见一跺脚,站起来就跑了。
剩下洛泽握着工具半蹲在那,十分尴尬狼狈。
闷哼了一声,他垂着眸,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其实,他还真没想到那些……不过小姑娘明显想太多了。
“你笑什么,不许笑!”躲在一座巨大的雕塑后的月见探出了半个脑袋。
“好好好,我不笑。”洛泽收敛起了笑意,对她招了招手:“肉肉,过来。”
她又乖乖地,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这里的雕刻一定得小心,下手时,要轻一点。你看我如何动刀,待会你按我的力度刻一刀看看。”
等他下了刀后,月见已经心里有数,可大眼睛又转了一圈,声音又软又娇:“我不知道要用多大力啊,又是怎么个轻?你教我呗,手把手教!”
洛泽:“……”
洛泽又想起了俩人初见面时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情况,他百般躲着她,她就更得尺进尺地tiaodou他,也是如此刻,让他手把手地教。
不自觉地,洛泽就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月见看见他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这样的时光,太好,她都觉得不敢动一动,怕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切又成了幻象。就像玉兰树下的英俊青年,她越想抓紧靠近,结果……
她努力甩了甩头,一抬眸,就对上了洛泽注视她时若有所思的眼睛。
“哦,阿泽,我们继续吧。”
洛泽想了想,把真正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等做完这件。我带你去莫奈的故旧看睡莲,好吗?那里只有我们是彼此认识的,其他的都是不相关的陌生人。”
“嗯,好的。”月见都知道,他是怕她再封闭自己,会闷出病来。
他的心意,她都懂得。她看着他笑得十分俏皮:“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洛泽做出耐心倾听的样子。
她鼓了鼓腮帮子:“以后无论去到哪里,我都要跟你一起睡哦!”
洛泽被她调.戏得举着把小苕帚,手足无阻地蹲在了那里。
月见咯咯笑,话脱口而出:“阿泽,我真是爱死了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洛泽的耳根很红,“哦”了一句,又说:“你现在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睡我吗?!”
“你……”月见气得小脸通红:“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哦,不都是睡吗?有什么不同?”
跟他比段数,她永远是先败下来的那一个。可她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欢喜。
第50章 以更主动的姿态
“我想把雕塑的中间部分做成黄色。红与白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强烈。”顿了顿, 洛泽又说:“和过于苍白。”
月见看着那座雕塑,想了许久, 才说:“加进黄色, 更柔和, 也更为‘明亮’。是精神层面上的那种明亮,没有了之前的‘抑郁’。”这个其实更趋向于洛克的风格, 明亮、简单明了、直白。
雕塑已经基本成型。还差一些细微的修改。因为雕塑未进窑炉烧造前,并不坚固容易坍塌, 所以洛泽在外部辅以许多支架支撑。
未培泥前的两个s型骨架现在已经“拥抱”在了一起。应该上红色的那股水态有着略为夸张的s型姿态, 尤其是在臀部的地方, 像女性。“她”的膝盖弓起, 像靠在了另一个“水”态的kua部间,而私密的紧贴着。月见还注意到,“她”的胳膊比另一个要纤细。两个水态的头部互为交叠、微微错开, 像在亲吻。
“他”的水态线条更为刚毅, 胳膊的线条宽阔,s的比例拉直, 显得修长笔直。但两个他与她都还是抽象的水的符号。
“‘她’的另一边臀部曲线处,你刻画得真仔细, 在特定的角度认真看时像一只手。”月见感叹。
“是一只手在fu mo,”洛泽笑了笑:“这样处理,相当性感。那只手,是谁的,让人留有想象。是她的, 还是他的?”说着,又低笑了起来。
“性感,也很感性。”月见补充。“这个女性形态力量感十足,还充斥了与sex相关的东西。”
“是yu.望。”洛泽补充:“她,我会涂上红色。红色,在西方国家里,有嫉妒的意思。”
月见忽然看定他,问:“阿泽,你嫉妒谁?”
洛泽眸光一闪,别开了视线。
是他嫉妒了。强烈的嫉妒。只恨,玉兰树下,最先遇见她,得到她的心的那个人,不是他。
月见没有等来他的回答。他只是取来沾有颜料的笔刷,开始大幅度地刷着那团白泥,明暗过度处理得非常好,然后红的地方又涂抹上了黄,互相交错,另一个“他”也被刷上了极为淡的黄,两个“人”互融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越画越快,挥洒自如,随性极了。
而他唇抿得很紧,嘴角下压,整个人的气场冷了起来。月见知道,她的问题使他不痛快。然后,他猛地停了下来。雕塑基本上完成。只差进窑炉煅烧。
他将笔刷往工作台上一扔,就向她压了下来,她整个人腾空了,当倒到地上时,他的手护住了她的头部和颈椎。身下是暗红色的毛毯,她的手抓紧了毯子,他已经开始向她索要。
衣服被他扯开,他有些粗暴与急切。
身下的泥,黏到了她的身上,毛毯上泥屑太多,她不舒服,扭了扭,他趁势将她半翻,已从侧面侵了进来,她觉得痛,手指绞紧了毛毯。她紧绷的身体,使得他怔了怔,动作变得温柔,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喃:“肉肉……肉肉……”
她太紧张,感觉也来得更为敏锐和强烈,因为感受到了另一个他。
又听得他在她耳边喃喃:“你喜欢这样对不对,你的身体比你诚实,你知道现在出现的是谁,是你心里面想的那一个。”
只有洛克,才会如此直接。
那一瞬,她就已经攀到了高峰,颤抖得更加厉害,却在同时,心中觉得失落了下来,然后她像是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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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洛泽睡得早。
等他睡熟后,月见就离开了他,推开那道赫红色的木门,从卧室回到了工作间。
那座等待着进窑煅烧的《陪伴》就安静地在那里等待着。
月见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脸。他是一汪“水”。
一整套雕刻刀,工整地摆放在台面上。
月见取过了刀刃最小的那一把钢质双刃工具,与纤细的双头铝丝雕塑工具,就开始工作了。都是用于细部塑造。
在两个“人”交叠的头部处,她看了又看,那抹红,红得很虚,掺进了黄色,她开始在那里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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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洛泽睡醒,身边没有了她。
他披上睡袍,走进工作间,才看见她赤着身体,在那里雕刻。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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