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装修那边，表面上看，运转正常。”
    “原有项目，都在有序推进，而且，程小姐住院之后，还多了几个新项目。”
    “不过……”
    蔡和平说道：“程家不少人现在在天青装修进进出出。”
    “奶奶、大伯他们？”
    江景天有些意外，问道：“他们不在程家公司那边盯着，跑到天青装修做什么？”
    “他们现在好像都在天青装修担任了什么职务，很有话语权的样子。”
    蔡和平讪讪一笑，说道：“我顺手让人调查了一下程家公司，那边死气沉沉，上个月正常营收，只有不到十万块。”
    十万块……
    江景天懂了。
    程家公司是老牌公司，加之程家老奶奶比较缺乏管理能力，搞得公司内部人浮于事，负担沉重。
    十万块营收，连给程家公司那边发薪水都不够。
    更别提满足程家人的消费开销了。
    趁程雨青住院，到天青装修“担任”什么职务，也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查清楚他们在天青装修经手的每一单业务，每一个合同。”
    “不过，暂时不用插手，留着以后给他们算总账吧！”
    “现在收拾他们，天青装修的烂摊子，势必就得交到雨青手里处理。”
    “何苦折腾她一个住院的人？”
    江景天幽幽叹息道：“先让雨青在医院，安安心心的住几天吧！”
    ……
    ……
    程雨青在医院住着，一点都不安心。
    一想起天青装修那边，心里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
    这天早上，她对程君鸣说道：“哥，一会儿等医生查完房，你带我回天青装修看看呗。”
    她现在总体恢复良好，伤口也已经结痂。
    只是走起路来的时候，不敢用力，怕挣破伤口。
    所以，出门什么的，需要人扶。
    “你去看什么么？”
    程君鸣心里有鬼，赶紧劝道：“景天都说了，天青装修一切良好，你回去看看，还能更好吗？”
    “万一更好了呢？”
    程雨青被他逗乐了，说道：“我的公司，我想它更好一点不行啊？”
    “行行行！但你的腿不行！”
    “你现在腿上敢使劲吗？一使劲就疼得龇牙咧嘴。就这样回去，叫人担心不担心？”
    “听我的，再多住几天院，彻底康复好了再回去！”
    程君鸣说道：“到时候，你上蹿下跳，回公司翻跟头，我都不拦着你！好不好？”
    好歹摁下程雨青，他看看时间，说道：“医院食堂快开门了，我下去给你打饭，你有什么想吃的？”
    “随便，你看着买就行。”
    程雨青问道：“哥，你还有没有钱？要不要我给你点？”
    “不用！不用！我有钱！我……”
    程君鸣歪着脑袋抗议道：“小妹，你现在学坏了，居然还试探哥哥！”
    “哪有？”
    程雨青嘿嘿笑了，说道：“我是怕你没钱，不给我买好吃的。”
    “那你把心好好的放下吧！哥哥我既然承诺了来照顾你住院，就一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走了！”
    程君鸣摆摆手，带着饭盒出门下楼。
    直奔食堂路上，摸出手机，打给了程元驹。
    程元驹还在家睡大觉，听他说程雨青今天想回天青装修看看，立刻吓醒了。
    “不能叫她回来！”
    他嚷嚷道：“公司正在谈一个大单，一旦搞定，就能有好几百万的利润！咱们几个，每人至少能分五六十万！”
    “我知道！你儿子什么人，多贼呀！放心吧，我把我小妹劝住了。”
    “但是，爸，我可不确定能够再留我小妹几天。”
    “等她身体真是康复的没毛病了，我就再也没理由留她了！”
    程君鸣催促道：“爸，你们那边可得抓紧啊！”
    “知道了知道了！”
    程元驹困意全无。
    起床收拾一下，赶紧和霍锦文一起赶赴天青装修。
    然后，去了程家老奶奶那边。
    程家老奶奶在天青装修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比她在程家公司的办公室大了将近一倍。
    每天早上，她都会早早的赶过来。
    她最喜欢看别人找她汇报工作，进门之后，一路小跑，到她办公桌前的样子。
    “老夫人，春风那个单子，必须要尽快搞定！”
    程元驹急匆匆的进门说道：“君鸣早上来电话，今天太悬了。雨青说要回公司来看看的，叫他给摁下了。”
    “不能叫她回来！”
    程家老奶奶立刻叫了起来，说道：“她要回来了，一切都完了！”
    “是啊，但是我们总不能叫她一辈子都在医院住着！”
    程元驹说道：“所以，我意思是，咱们至少也得先把春风的那个单子顺利拿下，先把好处全都捞到手！”
    “春风那个单子，现在有点麻烦。”
    “价格方案，他们死活不按咱们的路数走，一点价格空间都没有。”
    “照他们给的价格签的话，公司能有20%的利润，咱们这边不行，毛毛都抠不出来！”
    程家老奶奶愁眉苦脸的说道：“咱忙前忙后的图啥？没好处的事，不能干！”
    “要不咱们就从装修材料上做做文章。”
    程元驹出主意说：“控制好成本，咱们自己的利润空间也就腾出来了！”
    “这也是个办法！”
    程家老奶奶眼神一亮，拍板道：“就这么办吧！春风那边，该怎么签合同就怎么签合同，材料那边，我让你大哥和君翰处理！”
    当天上午，两个人集体在合同申请上签字盖章，把合同交给了负责春风项目的设计部总监陶小燕。
    陶小燕是天青装修的“老人”，几乎是陪着程雨青一起成长起来的设计师。
    她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合同，去客户那边签约。
    完事后，给魏冠玉打了电话。
    现在，天青装修和魏家已经形成联盟关系，所有工程所需的装修材料，几乎都是从魏家进的。
    “合同签了，那就太好了！”
    魏冠玉很高兴，说道：“陶总监，我立刻联系你们的采购部，跟他们对接一下装修材料单，开始着手准备送货的问题！”
    挂了陶小燕电话，他致电程元良，约了中午吃饭。
    中午，某家大酒店的包间里，魏冠玉宴请程元良、程君翰父子。
    “魏公子，不好意思啊！”
    程元良说道：“我们这次的这个单子，很想从你们魏家进货。不过，你们的价格太贵了。”
    “价格贵，可以谈得嘛！”
    魏冠玉笑道：“咱们都是老朋友了，程经理有什么想法，咱们探讨探讨。您和君翰个人方面有什么要求，我们魏家也会全力满足。”
    给回扣，是必然的。
    程元良、程君翰这对父子的尿性，他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