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秋雨浓看到秋母依然妆容精致,华服珠宝,一点也没有因为父亲生病住院而有一丝的疼痛而愤怒。
这就是结发之妻吗?
看到自己的丈夫濒临危险却还如此逍遥自在。甚至不惜算计家产。
“秋雨浓,时间到了,我自然是来按你父亲完成的遗嘱上的嘱托。”秋母说得理直气壮。
她一句话轻轻点燃了秋雨浓的怒火,还有伤痛。
“我爸不会有事的!”秋雨浓激动道。
“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但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应该面对现实。你爸苏醒的最佳时间已经过了,让你爸走得有尊严一点。这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秋母对身边的律师点了一下头。
律师自然是明白:“秋小姐,秋总的这份遗嘱是受法律保护的,就算你是他的女儿也不能阻止,抱歉。”
而随后跟来的医生也看到了律师手里的文件,自然是不敢违背。在律师和秋母的授意下准备进病房,准备将仪器都停用。
“不,医生,你们不能这么做!我爸爸他不会有事的。蒋院长走之前也说过我爸情况稳定,他很快就会醒来。你们这样做就怕良心不安吗?!”秋雨浓急切地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睁大的眸中氤氲着水雾。
“秋小姐,我们只是尊重病人的意愿。有遗嘱为证,我们帮不了你。”医生淡漠的伸手去拨开秋雨浓的手。
“不要!”秋雨浓眼底都是害怕与恐惧。
她想要冲上去,却被秋母带的两名黑衣人给左右架住了手臂把她拖离开了病房一几步,不让她去阻挠医生的工作。
“你们放开我!放开!”秋雨浓挣扎着,倔强地咬着唇,指责着秋母的冷血无情,“孙靓!我爸和你结发夫妻二十多年,你怎么如此狠心要置我爸于死地!你这样做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以后会不会有好结果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我只知道你爸现在的结局。”秋母冷冷勾唇,一点也不为所动。
而去洗手间的文一恩回来就看到这样“热闹”的景,她匆匆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其中一名禁锢秋雨浓的男子。秋雨浓得到一半的自由,便一口咬在了抓住她的另一名男子手腕上,疼得对方松开了手。
秋雨浓再一次冲上前去,要阻止医生。
秋母见状,花容失去,怒斥着:“你们是废物吗?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赶紧的,别让她捣乱!”
两名黑衣男子上前,想要再一次抓住秋雨浓,可是文一恩往秋雨浓身前一站,张开妇臂挡在了那两名黑衣男子身前,眼眸凌厉:“你们谁敢碰她一下,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文一恩身姿娇俏,肌肤白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此刻却能从她的骨子里感受到她的愤怒与强大。
她像一座大山一般。
“愣在那里做什么!”秋母又是喝斥,“对这个不相关的人不需要客气!”
“是。”接到命令的两名黑衣男子直接上前,简单粗暴地抓住了文一恩,只因力量悬殊。
“恩恩!”秋雨浓见他们如此对待护她周全的文一恩,另一边父亲面临危险,她心中绞痛,“你们别动她!”
“就要看你的态度了。”秋母的视线扫过秋雨浓,左眉轻挑,强势而逼迫,“她和你父亲只能选一个。”
“雨浓,你别管我,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救叔叔要紧,他可是你的父亲。”文一恩劝着秋雨浓,不希望她两边难以选择,更不想她因为秋母的威胁而乱了心神,“雨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你已经没有母亲了,父亲就是你最亲最爱的人了。叔叔的情况还有救,也只有你能救他了。至少我没有生命危险——”
“啪——”
“多嘴!”秋母记恨着文一恩一席话,只会让他们处于不利的局面。
他一把捏住文一恩的脸颊,傲慢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真是太天真了,在本城我秋家的人想要收拾你一个女人只是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文一恩狠狠地瞪着秋母,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早已经扭曲丑恶。
这时寂静的走廊处传来了一阵击掌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高挺冷峻的男子迈着稳健的步子走来,简单的白衬衣和深色的西装就将他的不凡气度展现,更透出一种他人无法仰望的矜贵。
乔冷幽的唇角虽然勾着笑,但笑意浮在脸上,未达眼底,眼潭却像深冬的冰湖,寒气清冽:“秋夫人,真是有魄力啊。”
“你……”秋母看着眼前的乔冷幽,感觉到眼熟,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乔公子你终于来了。”秋雨浓看到乔冷幽,一颗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快救救恩恩。”
乔冷幽冷眸扫过那两名扣住文一恩手臂的男子,那锐利的视线像刀刃直插心脏,让两人胆寒欲裂。
“松开!”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包含了十足的威严。
那两人吓得赶紧松开了手,乔冷幽长臂一捞,把文一恩给护在了怀里。
秋母见乔冷幽如此紧张地护着文一恩,心中已经裂开了一个缝,有什么东西正急速地往下坠落。
也是秋雨浓那一声乔公子时终于让她明白了乔冷幽的身份:“京港市乔鼎集团的乔总?”
那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不离十就是他的太太了?
传闻乔公子是护妻狂魔。
传闻宁愿得罪乔公子也不要去得罪乔太太。
传闻乔公子为了乔太太损失了上亿的合同。
传闻……太多太多,已经数不过来,反正就是乔公子的心里太太万万岁,宠爱无罪。
“正是。”乔冷幽垂眸这才看清文一恩左脸上浮起了的红色指痕。
蓦地,眼潭里已经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他抬手,掌心轻抚着文一恩红肿的脸蛋,声音里有克制地i滔天怒气:“谁打的?”
而他一字一字让人心惊肉跳。
此问更是让空气里的温度跌到了冰点,压抑得让人窒息。
谁也没有说话,特别是秋母的脸色已经白了。
“她——秋太太。”秋雨浓指向秋母。
“我……只是一时失手。”秋母看着比她晚一辈的乔冷幽却也被他强大而厚重的气场给吓得吞咽了一下喉咙。
“失手?”乔冷幽唇边的冷笑越发的加深了,“秋太太,既然打了我太太那就用秋家来付出代价吧。反正你们也为了秋家而争执不下,不如让我帮你们处理了,也好少了一桩烦心事。”
“乔公子,你贵人事忙,我们的家事就不需要你帮忙你了。”秋母陪着笑,但内心是颤抖的。
她明白乔冷幽的意思,也相信他可以把秋家处理,甚至是让她流落街头。
只是她在装傻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我太太这一巴掌可不能这么算了。否则显得我太没有原则,也觉得我太太好欺负。”乔冷幽把文一恩扶坐到一旁的休息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跪下来向我太太陪礼道歉,这事就算完。”
秋母一听要她一个长辈,还是秋家的女主人给文一恩跑下道歉,她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了。
“乔公子,欺负人也该有个度。”秋母深觉受到了羞辱。
“那打我太太前也该想到这样的后果。”乔冷幽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并让愣在一旁的护士去拿冰袋和毛巾,“现在想撇干净……呵,太天真了。”
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沉稳而有力,速度也有些快。
风尘仆仆的贺景也赶来了,饱满的额头上微有细汗。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看这阵势,贺景是有备而来,以免出状况。
贺景走到乔冷幽身边,两人默契的看了一眼。
他走到了秋雨浓的身边,扣住她的手:“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还能撑一会儿。”秋雨浓并不责怪贺景,毕竟他也是尽力在陪她了,况且身在高位,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决策。
医生看到贺景来了,自然也不敢妄动,在贺景凌厉的眼神下退到了旁边。
秋母看到贺景来了,再加上一个乔冷幽,都是难对付的人物,也是她动不了的人物。心中自然是憎恶难当。
“阿姨,收手吧。”贺景劝她。
秋母依然维持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只是按遗嘱办事,我是尊重我丈夫的决定。”
“阿姨,有些事情我不想戳破,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也不要怪我不留情面。”贺景咬字很重。
☆、宠妻235岁 你是一个好女儿,也是好姑娘
贺景的话里皆是提醒和警告,也是给秋母一次机会,毕竟她是长辈,加之秋家和贺家又是世交,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要给她最后的一点尊严和机会。
不过这也取决于她要不要她的尊严,要不要这个机会。
“阿景,我已经说了你我是一切是按你秋叔叔的所立遗嘱上面的执行,你怎么还不明白?”秋母始终拿这份遗嘱来当自己的挡箭牌,把自己的私人因素推得一干二净。
“看来阿姨是要执意如此了。”贺景眉眼微凝,眸光由温和变为阴厉。
“你叔叔的意思我不得不尊重。”秋母还是这样坚持着,用秋父遗嘱说事。
“那好,你就按叔叔的意见执行吧,我们都不会拦你的。”贺景一用揽着秋雨浓的肩,将她从病房门带离开,让出门口的通道。
秋雨浓却伸手揪住了贺景的衣服,一双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可无论做什么也不该把她的父亲的生死交到秋母的手上。
他明知秋母是有私心的,他又怎么可以放手让她这样为所欲为。
贺景自然是感觉到了秋雨浓揪紧了他的衣服,他垂眸扫了她一眼:“相信我这么做是最好的安排。”
“贺景!”秋雨浓想相信他,可是现在他的做为让她无法相信他。
他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她根本无法安心。
贺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握住她的手包裹在了干燥温暖的掌心里。
秋母也有些不可置信,眉头轻轻挑了挑:“你不会阻止?”
“不会。”贺景淡淡吐出两个字。
“他不会,但我会。”秋雨浓一把挣脱了贺景的手,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坚定,“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就该由我这个女儿守护。”
贺景眉头蹙紧,那秋雨浓的意思是秋父不是他的父亲,他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袖手旁观。
“小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听到了这是叔叔的意思,谁也阻止不了,也无力阻止,听我的话。”贺景伸手去拉她。
秋雨浓没有理会他,甩开了他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阻止。”
秋雨浓站在那里,不宜准备让他们过去。
“阿景,把你女人看好,别捣乱。”秋母看向秋雨浓。
贺景便一把抱住提秋雨浓,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你冷静一点。”
“那是我爸爸,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我做不到!”秋雨浓的眼眶里含着泪液,用力地瞪着贺景,“你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了两瓣,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贺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却妥协了,甚至纵容秋母的恶毒。
她无法忍受,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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